【别跑!抓住那个小鬼!】
【喂!你这家伙,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楼下骤然爆发的喧哗和粗鲁的吼叫声,瞬间打破了舒凌心头的片刻宁静!余朗的心猛地一沉!(不是只有我和舒凌能看见华恋词吗?!)来不及细想,他拔腿就朝楼下冲去!
楼下走廊。
场面一片混乱!几个穿着学生会臂章、神情凶狠的高年级男生,正围追堵截着一个抱着东西、在人群中灵活穿梭的小小身影——正是华恋词!
【小东西!看你往哪跑!】一个男生狞笑着伸手抓向她的衣领!
【来追我呀!笨蛋!】华恋词却像只滑溜的小兔子,一个矮身躲过,还不忘回头做了个鬼脸,清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顽皮的挑衅。
眼看她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嘿!这边!】余朗低喝一声,如同猎豹般从侧面冲出!一个干脆利落的飞踢,精准踹在离华恋词最近那个男生的腿弯!
【嗷!】那人痛呼一声,踉跄着撞向墙壁!
【大哥哥!】华恋词惊喜地叫出声!
【抓住我的手!】余朗一把拉住她冰凉的小手,没有丝毫停留,转身就朝着人少的通道狂奔!身后是气急败坏的叫骂和追赶的脚步声。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消失了!】余朗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说道,语气里带着后怕和庆幸。
【怎么会!】华恋词紧紧抱着怀里那一大叠厚厚的乐谱,小脸因为奔跑而红扑扑的,眼睛却亮得惊人:【你看!现在所有人都能看到我了!姐姐是不是也能看到我了?】她兴奋地晃了晃怀里的乐谱:【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它,别人好像就能看到我了!】
余朗的目光落在她怀中那叠承载着无数音符的纸张上。(是这些乐谱……赋予了灵体暂时的“存在感”?是音乐的力量?还是……执念的具现化?)
【是吗?】余朗心头一动,嘴角扬起一个鼓励的笑容:【那就让你姐姐好好看看你吧!抓紧了!加速!】
两人如同两道疾风,朝着樱花树的方向冲刺!
樱花树区域。
一切正如舒凌所料。
几棵巨大的樱花树周围,已经围满了穿着灰色工装、手持工具的工作人员,如同沉默的秃鹫,等待着啄食的命令。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舒凌站在不远处阴影里,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余朗发来的信息——他和华恋词正被拦截,但目标明确地朝着这里赶来!她的眼神冰冷而锐利,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
与此同时,城海快步走到常梨木身边,低声汇报:【常会长,有人正突破拦截,朝着樱花树这边来了!】
常梨木正悠闲地欣赏着远处东校门方向隐约传来的礼花节喧嚣,闻言只是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玩味的笑意:【哦?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们……】他轻轻挥了挥手,如同驱赶苍蝇:【给我堵死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他抬腕看了看表,笑容愈发深邃:【烟花的好戏……要开始喽~】
教学楼天台。
【大哥哥!前面路被堵死了!】华恋词焦急地指着下方通往樱花树的小径入口,那里已经被七八个身材壮硕的男生彻底封死!
余朗拉着她冲到天台边缘,目光扫过下方严密的封锁线,又看向不远处那几棵在月光下静静伫立、仿佛在无声呼救的樱花树。城海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楼下,正抬头冷冷地望向他们,如同等待收网的猎人。
【怎么办?】华恋词的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抱着怀里的乐谱:【你不会……要从这里跳下去吧?!】
余朗的目光扫过天台到樱花树之间的高度差,又看了看华恋词怀中那叠仿佛散发着微弱光芒的乐谱。一个疯狂而决绝的念头在他脑中炸开!
【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他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燃烧的疯狂,一把抓住华恋词的手腕:【信我吗?!】
华恋词看着余朗那双在月光下亮得惊人的眼睛,那里没有恐惧,只有一往无前的决心!她用力点头:【嗯!信你!】
【好!那就——冲!】余朗拉着她,不再犹豫,朝着天台通往下方樱花树区域的唯一路径——一段陡峭的、布满管道和空调外机的维修梯冲去!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如同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
东校门烟花观赏区。
巨大的烟花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东校门上空次第绽放!绚烂的光影将夜空渲染得如同梦幻仙境。人群爆发出阵阵欢呼和惊叹。
肖柳艳站在人群中,目光却焦急地在攒动的人头间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余朗……你在哪?说好要一起看烟花的……)她攥紧了衣角,精心打扮的脸上写满了失落和不安。
樱花树下。
【呦,好久不见啊,舒凌。】常梨木的声音带着戏谑,从阴影中踱步而出,他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男生:【不乖乖在东校门看烟花,怎么擅自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了?就你一个?】他环顾四周,笑容里充满了轻蔑。
【违背全校学生的意愿,擅自砍伐承载着无数心愿的樱花树……】舒凌的声音冰冷如霜,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常梨木:【你才是那个最大的恶疾吧!】
【就凭你?孤身一人?】常梨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能有什么能耐?】他眼神一厉:【给我拿下!】
他身后两个男生立刻如狼似虎般扑了上来!舒凌虽然身手敏捷,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死死钳制住双臂!其中一个男生粗暴地将她往前一推!
砰!
舒凌的后背重重撞在粗糙的樱花树干上!震落的花瓣如同粉色的泪雨,簌簌飘落在她肩头。
常梨木踱步上前,带着胜利者的姿态,伸出两根手指,带着侮辱性地捏住舒凌的下巴,用力向上抬起,迫使她直视自己那双充满恶意的眼睛:【录音可不是个好习惯哦~】他冷笑着,另一只手从舒凌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随意地把玩着:【这里也没有监控……正好……可以陪你好好玩玩……】
话音未落,他眼神一狠,握着手机的手猛地向旁边一甩!
啪嚓!
手机狠狠砸在坚硬的树干上,屏幕瞬间碎裂!零件四溅!
紧接着,常梨木眼中凶光毕露,紧握的拳头带着风声,朝着舒凌的脸颊狠狠轰来!
舒凌绝望地闭上眼睛!(结束了……)
预想中的剧痛并未降临!
一只骨节分明、却异常有力的手,如同铁钳般,在半空中死死抓住了常梨木的手腕!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常梨木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志缘!
【因为……】志缘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死死盯着常梨木,一字一句道:【我不希望看到女孩子哭哭啼啼的样子。特别是……我喜欢的人!】
【喜欢?!呵!】常梨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抽回手,恼羞成怒地吼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他身后的打手们立刻狞笑着扑向志缘!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志缘虽然奋力抵抗,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打倒在地,只能蜷缩着身体护住要害!
【住手!你们住手!】舒凌拼命挣扎,看着志缘为了保护自己而惨遭蹂躏,心如刀绞!(果然……果然是这样!靠近我的人……都会变得不幸!诅咒……都是我的诅咒!)巨大的痛苦和自责几乎要将她撕裂!
【常学长!不好了!有人带着老师过来了!】一个负责望风的学生会成员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喊道。
常梨木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猛地转头看向舒凌,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这也是你的杰作吗?舒凌?!】
(楠名!)舒凌心中了然。她早做了两手准备,让穿着猫女仆装、目标小且容易被人忽视的楠名,在礼花节表演中途,趁着常梨木取消她们班节目造成的混乱,溜出会场,找到学校保安,谎称西校区有学生斗殴,成功引来了值班老师和保安!
舒凌抬起沾着灰尘和泪痕的脸,冷冷地迎上常梨木的目光,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如同深渊般的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好……很好!】常梨木怒极反笑,他狠狠瞪了舒凌一眼,又瞥了一眼地上蜷缩的志缘,以及远处越来越近的手电光和人声:【这一次……是你赢了!】
他不再犹豫,朝着手下挥手:【我们走!】
一群人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消失在黑暗的树影中。
舒凌立刻挣脱束缚,踉跄着扑到志缘身边:【志缘!你怎么样?!】
志缘艰难地抬起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带着血丝,却努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声音嘶哑:【咳……舒凌……你哭花脸的样子……好难看啊……】
舒凌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但这次,不再是绝望,而是混杂着心疼、愧疚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她用力将志缘扶起来,搀着他靠坐在樱花树下。
就在这时,一个抱着小提琴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是华恋白!
【她怎么出来的?!】余朗(如果他在场)一定会惊呼。
舒凌看着华恋白,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疲惫却真实的微笑:(和楠名一样……不过,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在烟花表演开始、人群注意力被吸引的混乱时刻,华恋白也选择了离开会场,循着内心的指引来到了这里。
华恋白没有看任何人,她的目光紧紧锁在那几棵在月光和远处烟花映照下、显得格外神圣又脆弱的樱花树上。她走到树下,缓缓将小提琴架在肩头,琴弓轻轻搭上琴弦。
【这是……最后一首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决绝的哀伤,仿佛在对着虚空诉说:【华恋词……我的妹妹……】
悠扬而带着浓烈思念的琴音,如同清冽的溪流,缓缓流淌在寂静的夜空下,与远处烟花的轰鸣形成奇异的交响。琴声婉转,仿佛在诉说着姐妹间那些温馨的回忆、无言的约定和无法弥补的遗憾。樱花随着琴音的起伏,无声地飘落,如同伴舞的精灵。
突然!
琴音戛然而止!
华恋白的手僵在半空,眼神茫然:【接下来……该弹什么来着……】她仿佛迷失在了记忆的迷宫,所有的音符都离她而去。她缓缓放下琴弓,脸上是彻底的空白和放弃:【就这样……结束吧……】在她眼中,这似乎就是无法逃避的终点。
【烟花开始喽!】远处传来人群兴奋的倒计时呼喊!
【五!】
【四!】
【给我站住!你们这群混蛋!】余朗的怒吼声从不远处教学楼的天台方向传来!
【三!】
【华恋词!快!】余朗的喊声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二!】
就在华恋词抱着乐谱,准备跟随余朗做最后一搏的瞬间!一个之前被打倒、此刻挣扎着爬起来的男生,猛地从侧面扑出,一把将华恋词扑倒在地!
【一!】
【砰——!!!】
伴随着倒计时归零,东校门方向,第一朵巨大的、如同金色菊花的烟花轰然炸响!璀璨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半边夜空!
【啊!】华恋词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因为剧烈的撞击,她怀中紧紧抱着的、那叠厚厚的乐谱,如同挣脱束缚的白鸽,猛地被甩飞了出去!纸张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在夜空中纷纷扬扬,四散飘飞!它们乘着爆炸的气流和夜风,旋转着,飞舞着,像一群迷失方向又渴望自由的音符飞鸟,朝着樱花树下的华恋白头顶,缓缓飘落!
华恋白下意识地抬起头。
漫天飞舞的乐谱,在烟花绚丽光芒的映照下,仿佛镀上了一层流动的金边。它们旋转着,飘落着……恍惚间,华恋白仿佛看到每一张乐谱上,都浮现出妹妹华恋词那张灿烂的笑脸!
【想什么呢,笨蛋姐姐!】一个清脆又带着嗔怪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说好了要成为最伟大的音乐家!怎么能被这种小事打倒!给我振作起来啊!】
那是妹妹的声音!无比清晰!无比真实!
如同被一道电流击中!华恋白浑身剧震!所有的迷茫、放弃、绝望在这一刻被彻底驱散!一股源自血脉、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力量喷涌而出!她猛地重新举起小提琴,琴弓如同被注入了生命,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力量,狠狠压上琴弦!
更加激昂、更加饱满、充满不屈生命力的琴音,如同破茧而出的凤凰,骤然响彻夜空!她不再是为了诀别而演奏,而是为了重生!为了那个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约定!为了那个永远活在她心中的妹妹!
漫卷的音符飞鸟(乐谱)在她头顶盘旋、飘落,仿佛在为她的新生伴奏。
天台边缘。
【准备好了吗?!】余朗看着下方飘飞的乐谱和重新奏响的琴音,对着华恋词大喊!
【嗯!】华恋词眼中闪烁着泪光,用力点头!
【北拾……保佑我吧!】余朗低吼一声,不再犹豫,拉着华恋词,朝着下方樱花树的方向,纵身一跃!
风声在耳边呼啸!失重感瞬间袭来!
噗通!噗通!
两声闷响!余朗以一个极其不雅但有效的姿势(屁股着地)狼狈落地,疼得龇牙咧嘴。而华恋词,则如同归巢的乳燕,精准地、轻盈地扑进了姐姐华恋白敞开的怀抱里!
【姐姐!】华恋词带着哭腔,紧紧搂住华恋白的脖子。
【恋词……真的是你……】华恋白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瞬间打湿了妹妹的肩头:【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你……不要姐姐了……】
【不会的!华恋词一直陪在姐姐身边!永远都不离开!】华恋词用力摇头,小手轻轻拍着姐姐的后背,像个小大人一样安抚着。她松开姐姐,退后一步,脸上绽放出最纯净、最灿烂的笑容,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她伸出小小的右拳,然后缓缓伸出小指,弯曲:【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稚嫩而坚定的声音,穿透了琴音,穿透了烟花的轰鸣,清晰地回荡在夜空下。
华恋白看着妹妹伸出的手指,看着那张在月光和烟花光芒交织下、无比真实又无比虚幻的笑脸,巨大的幸福和悲伤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也伸出自己的小指,颤抖着,却无比坚定地勾住了妹妹的小指:
【嗯!】她重重点头,声音哽咽却充满力量:【一百年……不许变!】
话音落下的瞬间,华恋词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她的身影变得透明,如同晨曦中即将消散的露珠。飘落的樱花花瓣仿佛受到吸引,纷纷扬扬地落在她的身上,将她包裹。
【姐姐……要幸福啊……要成为……最棒的音乐家……】华恋词的声音越来越轻,笑容却愈发灿烂。
【恋词!】华恋白失声痛哭,想要再次拥抱,却只抱到了一片虚无。
华恋词的身影,化作点点星光,裹挟着洁白的樱花花瓣,如同一条闪烁着微光的星河,朝着月光最明亮的方向,轻盈地飘去,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深邃的夜空尽头。只留下那声温柔的祝福,和漫天飘舞的、带着妹妹气息的樱花雨……
…………
(我摘朝花初渐醒,你拾黄昏一度明。)
…………
樱花树下另一侧。
舒凌扶着伤痕累累却坚持站着的志缘,两人静静地看着华恋词化作星光消散的方向。
志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还带着淤青:【那个……巧克力……做得不好……别怪我……】
舒凌低头,看着手中那个被捏得有些变形、却依旧能看出心形轮廓的纸盒。她轻轻打开,里面是几块形状不太规则、但包装得很用心的巧克力。她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微苦,随后是浓郁的甜香在舌尖化开。
【就这样……】舒凌抬起头,月光下,她沾着泪痕和灰尘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极其罕见的、带着一丝温度的真实笑容:【挺好。】
…………
【糟了!还有肖柳艳!】余朗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那个烟花下的约定!他顾不上屁股的疼痛,一瘸一拐地朝着东校门方向狂奔而去!
东校门烟花观赏区。
烟花表演已近尾声,零星的几朵火花在夜空中绽放,留下转瞬即逝的光痕。人群开始散去。
肖柳艳依旧站在原地,固执地望着余朗可能出现的那个方向。当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虽然跑得有点狼狈)终于出现在视线里时,她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余朗!】她快步迎了上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你……你去哪了?】
【没……没什么事……】余朗喘着粗气,尴尬地挠了挠头:【志缘他……吃坏肚子了,我送他去医护室……耽搁了……】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着余朗那副完全状况外、带着点傻气的笑容,肖柳艳满腔的失落和疑问,忽然就哽在了喉咙里。她看着他被汗水浸湿的额发,看着他因为奔跑而泛红的脸颊,看着他眼中纯粹的、毫无杂质的关切……那句排练了无数次的告白,终究没能说出口。
(他……他根本不知道……他根本不明白……)
【那个……我……】肖柳艳的脸颊微微泛红,她慌乱地低下头,避开了余朗的目光,声音细若蚊蚋:【我……我喜欢烟花……】她猛地抬起头,指向夜空中最后一朵正在消散的烟花,声音带着一丝强装的轻松和……不易察觉的颤抖:【对了!你不觉得烟花……很美丽吗?】
她的目光追随着那消逝的光点,眼神有些迷离,像是在问余朗,又像是在问自己:【像极了人的一生……绚烂……而短暂……】
最终,那句沉甸甸的“喜欢你”,如同那最后一朵烟花,在她心底无声地绽放,又无声地熄灭,只留下一地冰冷的余烬和淡淡的硝烟味。即使近在咫尺……有些心意,终究未能跨越那一步之遥。
余朗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看到烟花散尽后深邃的夜空。他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附和地点点头:【嗯……是啊,挺漂亮的。】
夜风吹过,卷起几片零落的樱花花瓣,打着旋儿,飘向远方,不知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