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只往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既然汝剑如此刚直,那我倒要瞧瞧,你能造出怎样的新底牌!”

独孤雪似乎被林封说服了,她说着又踩了少年一脚,随即艰难地侧了侧身,稍稍挪开了踩住他手的高跟舞靴,示意其抽手离开。

林封立刻把手从剑仙玉足底下拔了出来,并向玉中人讲述,他先借独孤家祖传剑道真意【斩吾见我】、再借化神仙剑【雪净魂】,虚空造牌,以剑道始境【十步一杀】斩出《截天七剑》无上一剑的宏伟计划。

独孤雪听得频频点头,看似赞同,双腿却始终倚在墙上,保持高劈叉的姿势,完全没有借自己剑意的意思,让少年很是无奈——

哪怕你觉得我这办法行不通,还是决定亲自出马,也用不着一直趴在墙上一字马吧?

跟一个在墙上劈叉的人商量战术真的很尴尬,尤其是劈叉的独孤雪还摆着一张冷冰冰的严肃脸。

其实,独孤雪听完林封的计划后,已经彻底认可对方,同意让他去放手一搏。

只是她穿着鞋跟足足三寸高的高跟舞靴,强行倚在墙上高劈叉一字马,坚持一炷香时间之后,双腿便开始发麻不受控制。

就连女剑仙最后踩疼少年的那一脚,其实也不是故意惩罚对方,而是因为她再不调整站姿,就要失去平衡摔地上了。

虽然靠着侧身挪腿蒙混了过去,趁机放开林封的手,并把话题引到正事上。

可如今正事都谈完了,独孤雪依然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可以让自己保持玉中人的风度,从墙上优雅从容收回玉足。

于是,两人开始在玉座之间里面面相觑,林封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为了防止收脚落地时摔跤出丑,才一直强撑着高劈叉的姿势,他还单纯地以为对方还在犹豫呢!

“独孤姐姐,是时候下定决心了,再犹豫下去只会给那狐妖更多恢复体力的时间,请把另一道【斩吾见我】真意借我一用!”

“莫焦急。”

独孤雪依旧一脸冷漠,她心念电转,凭借元婴剑仙的思考速度,总算想出一个把林封打发走的借口:

“如果让你拿到我家祖传真意,两道剑意加身,找玉藻樱行激将法,反而会引起那狐妖的警惕。

“你先持仙剑【雪净魂】去往地牢,言明毋须仙剑主人亲自出手、只你一人便足以行斩妖之事,激得她应下第十三场斗技,再回来寻我借取另一道剑意。”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林封也不多言,只到玉座之间那高悬之处取下仙剑,谢过不知道要劈叉到什么时候的女剑仙,便带着象征【玉中人】权威的【雪净魂】离开龙首包间,径直往龙尾天牢而去。

等林封关上玉座之间的门,独孤雪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不惜借出【雪净魂】,用仙剑打掩护,总算把对方支开,没有旁人注视,她也就可以放下【玉中人】的偶像包袱,不顾仪态地把劈叉的玉足从墙上收回。

然而,独孤雪紧绷的身体一放松,踩着高跟鞋的左脚瞬间便失去了平衡——

“呯啷!”

林封刚走出玉座之间,便听见一阵宛如玉石坠地的清脆声响传来,吓得他以后狐狸精打了上来,赶紧回身开门入内察看。

却见套间内一切无恙,唯有冰熵剑仙已经不再做高劈叉,而是像小女孩般鸭子坐在墙边,脸上表情却依然冷冰冰,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独孤姐姐你龙床凤辇不坐,坐地板上干嘛?”

“与你无关!”

林封还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呢,然而独孤雪回答时嗓音颤抖不已,似乎在忍受疼痛,让他一下子回味过来:

“等等,你该不会是腿麻了放不下腿吧?刚才的巨响也是你从墙上摔下来的声音?”

玉中人的扑克脸终于有了表情,她仿佛被说中一般,咬牙切齿重复道:

“与你无关!”

“姐姐大人,你腿麻了就跟弟弟说一声,我随时可以给你搭把手,跟小林说话用不着客气,你这没有摔伤吧?”

“与你无关!速速持我口谕,去天牢寻那狐妖下战书!你再不走,可就别怪我收回仙剑,先为你昭雪净魂了!”

独孤雪脸颊泛起红晕,表情凶狠得像一条要择人而噬的白蛇,但由于脚麻了动弹不得的缘故,仍旧保持者鸭子坐的姿势,只能趴在地上放狠话。

冰熵剑仙这恼羞成怒的可爱模样,让少年不禁噗嗤一声笑出音来:

“嗤哈哈哈……”

“哈嘤嘤嘤……”

龙尾末端浮空岛底部那幽深的天牢之中,玉藻樱轻执一柄绯红折扇,半遮朱颜,笑靥如花,嫣然来问:

“我应该没有听错吧,那冰熵剑仙连【玉中人】的玉座都赌上了,最后却要改了主意,决定让你这小炼气士来代表她出战?”

“独孤姐姐她怕你不肯应战。毕竟这天牢虽能困你一时,却无法困你一世。如果你连铁了心要当逃兵,宁可放弃【玉中人】的赌约也要逃之夭夭,那么碍于玉中庭的规则,姐姐她确实不好拦你。”

“所以,她便派你这个比她弱得多的小炼气士来代她上场?”

犹如困兽一般锁在天牢铁笼里的狐姬美目流转,愈发觉得不可思议。

被强行押进天牢的玉藻樱此时早已宽衣解带,将腰带缠绕在牢笼的两边,巧妙地编织成一张简易的吊床。

狐姬在上一场战斗中出了一身香汗,体热难当,故而和服半褪,轻盈侧卧于那自编的吊床上,袒露的酥-胸与白腻的裸背交织着光影,让林封心生无限遐想。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自她后腰处伸出六条毛茸茸的蓬松狐尾,它们轻柔地覆盖住她那裸-露的上半身,仿佛羞涩一般用其遮掩,又似是在诉说着某种隐秘的情愫。

仅露香肩的玉藻樱,肩膀肌肤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香汗,为她媚眼含羞、掩面笑问的姿态,增添了一层别样风采——

就像分明已经在欢楼里火辣热舞一番、退场时却仍要抱着琵琶半遮面容的倔强歌女,令林封忍不住想要将她按倒在地,狠-狠-凌-辱。

林封心知这是狐姬又在施展魅惑之术,却不仅不避,反而向前一步,冷嘲热讽道:

“独孤姐姐因为拆了你的永夜地宫,内心过意不去,故决定派我上场送死,好把玉中庭僭主之位禅让于你,以作赔偿。”

“你这小炼气士,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对那女剑仙一口一个‘姐姐’喊得这般亲昵,听着真是叫狐狸寂寞嘤。”

玉藻樱说着便收回尾巴,露出光滑白腻的肌肤。

林封非礼勿视,视线向下移动,落到狐姬娇滴滴的小肚皮上,然而一旦受了狐魅,狐狸湿漉漉的肚囊便是香汗淋漓,就连小腹上的肚脐眼都显得色-气十足。

少年的呼吸愈发急促,视线越过小肚脐眼继续往下挪,扫过狐姬那被丝质绑带缠绕的修长裸足,最后落到对方木屐前端露出的五个脚趾头上。

和独孤雪那天然去雕饰的玉足不同,玉藻樱的趾甲上涂着鲜艳的萃取液,五根脚趾的绯胭红连成一片,色号与她朱唇的绯色如出一辙,让林封莫名联想到对方如樱花花瓣一般饱满的嘴唇,进而幻想起与那粉唇接吻的触感……

眼见魅惑成功,狐姬含笑开口:

“现在,老实告诉本宫,独孤雪为何要派你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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