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那些被刺入的地方并没有留下伤口。

若不是能将那把剑拿出来怎么看都以为是幻觉。

不知道是好是坏。

如果是掉落武器,玩家捡起来用就完了。但如果是那种放在背包用不了的剧情道具,很多线索可能就寥寥一行写在物品描述上。

比如有一个“传说中的魔法”,游戏内的描述是“能呼唤冰冷暗月降临自身,月亮将朝敌人飞去,消除所有触碰到的魔法……在…瑟卢尼娅的引导下,她遇见了月亮。”

碎片化的叙述隐喻了很多。

但是温格现在触摸的长剑不仅看不出什么品质,还不显示详情,连名字也叫不出。

关联的故事线索一点没有。

仅看那不完整的画面,她连猜测都没有。

如果是什么诅咒悄咪咪写在一小行在角落里,玩家是无所谓,她实打实地触摸到是真遭罪。

第一反应便是不想把危险带到村庄。

但如果塞进背包不拿出来应该没问题吧……

来了什么都不带走不是白来了么?

也算是意外收获。

【***】

普普通通的,还真是搭她这平静无波的生活。

不过自艾顿的那一封信,生活的齿轮开始隐隐转动似乎就停不下来。

温格感觉这些天挺紧迫的,只能忙里偷闲,出来四五天也该是回去了。

原始森林中一道倩影向群山外飞快掠去。

……

半个月过去了。

艾顿在村里随便找了个房间住下,每天起来会去树屋看一眼。

他失望的同时又自责,是不是母亲还在责怪他。

毕竟若是有心,怎会那么多年不回来。

他骑上马叫上随从。

薇伊打算一路送至谷口。

老师从那天出去后就没有消息,只有留给矿山守备士兵简短的一句交代。

大家没想着会出什么事情,温格老师足够强,若是她都无法解决的事情瑞拉姐姐也无能为力。

这么多天没有联络,多多少少会担心。

不过这段时间艾顿叔叔一直在,可惜的是同样没有修复裂痕的办法,不过他进入裂隙再出来身上都是血让人有些担心。

果然老师说不能当莽夫还是有点道理的。

一开始的时候是莱茵村长来接待,后来的时间艾顿叔叔村里走来走去见过好多人,剩下的时间则是等待。

可等待未必会有结果。

薇伊同样上马跟着向村外去。

路旁的田地已经翻耕完毕,错季的作物已经播种,只是现在看上去光秃秃的并不美观。

艾顿略微叹气,不知是可惜没看到收成,还是难过没有见到人。

“就到这里吧,有机会可以来巴内斯城玩。”他伸手示意女孩止步。

人生的第一课母亲便教的是责任,他是霍斯加德的领主,比起那一年如今他有了不得不走的理由。

薇伊欲言又止,平日她一定会开口,可现在说什么似乎都带着难过的味道。

她骑着马停留在路口,目送几人渐渐没入裂谷。

……

温格尽快返回,但还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她在药园停了片刻便直接回了树屋。

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她冥冥中觉得哪里不对。

直觉上有一种感应,隐约能留意到肉眼无法观察的变动。

有人来过,不仅仅是熟人那么简单。

薇伊、瑞拉来坐过也不会是这种感觉,就仿佛空气中残留了某人的影子,潜意识察觉到了它的存在。

一种莫名的难过。

像是错过了什么。

她抚过护栏,看着树屋外暗沉的世界心也沉下。

树屋面着南向群山,看不清村里的灯火。

夜幕慢慢笼去整片天空,将星辰铺展,冷漠的空气袭来让她不禁呼出白雾。

好冷啊……

这个秋天。

温格没有煮饭也没有别的打算,静静靠着护栏安静融入夜色。

北面穿行而来的风绕过房屋从她身后擦过,清商吹得鬓发胡乱飞舞,甚至将碎发贴至嘴边,还要她伸手撩去。

天直暗到常人看不清,她还是站在那一点动作没有。

某一刻,视野似乎亮起来,屋子里散漫着暖黄的光将她身侧的夜晚渐渐晕染。

灯果胀得鼓鼓的,将白天储存的光亮一点一点发散出去。

温格笑笑觉得也不是那么差劲。

她还有间树屋,带过许多学生,活过那么长的岁月。

孤独这种事情不值一提好吗……

少女选择放松一下舒服地泡过澡,将灯果提到外边将窗户关好,随后只穿着宽松的睡衣便大字躺到床上。

什么都没有的话,至少这一刻床的全部是自己的。

有的时候真的会庆幸人会做梦。

她这么想着,意识便无限向下沉,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

……

画面再一次在温格面前重复,此刻已经意识到了这是一场梦,她清楚记得早已见过这道幻象。

此刻她不仅再见到那道身影,甚至能看到站在祭坛前被剑藤缠绕的自己。

一模一样的流程,抱着慎重的态度温格试图抓住更多细节。

宫殿、壁画、火炬甚至散发的光在视野里都模糊起来。

自己所能看清的只有那道身影。

在即将结束的刹那,时间似乎往后多挪动了几帧,那人将剑插上祭坛,缓缓将兜帽摘下,赫然是银白的长发……

梦扭曲到一起,像是画卷撕毁只留下寂静的黑暗。

再度睁眼,空气中满是刺鼻的烟味,火光将周遭包裹。

温格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觉得身体沉重,手中的长剑支撑着自己,灼伤的皮肤隐隐作痛。

环顾四周,除了不断燃烧坍倒的建筑什么都无法看清,炙热的温度让人感觉十分难受。

房梁噼里啪啦烧着随着焦炭般的支撑柱一同倒下,扬起烟尘!

与此同时,微不可查的震动瞬间传递过脚下的土地,一道剑光将整片火海劈散,剑气将大地撕裂直到她身前半公分的距离悄然消散。

一道身影从半空中缓缓落下,“男人”手持银剑,右臂却如没有外皮将肌肉直接裸露般鲜血淋漓。

他没有头颅,那个位置被一团扭曲游动的荆棘所取代。

令人厌恶的气息蔓延。

粗重的呼吸声逐渐占据了意识的大部分,只剩下本能。

温格在下意识抬剑的那一刻,看到视野下方逐渐拉长属于boss的专属血条。

以及那行笔疯狂的名号——“拥王者”……

维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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