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虽然把这些需要搬运重物的工作划掉了,但她找了半天,发现并没有适合她的工作,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第一家去的是个便利店,距离自己家有些远。到达店门口后,她发现玻璃门上贴着红色的急招,早班7点~15点。
她推开门看到收银台上,做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他的手指上还戴着个大金戒指,此时他正数着钞票。
“那个,你好我是来应聘的,请问您是不是这里的老板呐~”
“应聘~”那个男人抬头看了看她,目光停在她的鞋上,撇了撇嘴。
“你不适合这里,你看你瘦的那个样,能吃苦吗~”
听到这话,她也有些急了,小脚不受自主的跺起来“当然可以,我这个人能吃苦的~”
“老板能不能相信我?给我这一次机会~”
男人指了指墙角的矿泉水箱让她抱起来,蓝色的箱子上面印着24瓶,她估摸着起码得有20斤。
她蹲下身来,双手紧紧环抱住箱子,试着站起来。但是胳膊刚一用劲儿,就觉得浑身乏力,不管怎么用力她都举不起箱子,而且还觉得身体软得发抖。
突然,箱子重重的砸在地上,几瓶水跟着滚了出来,她赶紧蹲下去捡。
“啧,”男人皱了皱眉头,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你连箱水都搬不动,我们要你干什么~”
“早班要卸货车搬饮料,你说你这身体能干什么用~”
“我,我可以收银或者打扫卫生~”她声音压的非常低,捡水的手也跟着在抖,“我可以慢慢搬的,我一定不会耽误时间~”
听到这话后,男人噗嗤笑了一下,毫不掩饰的对着她嘲讽起来“还慢慢搬呢,你以为这是你家呀,想怎么搬就怎么搬~”
“我们9点就要上货,搬一箱要10分钟,顾客来买东西的时候,货架如果是空的,我们赚不到钱,你赔呀~”
男人又摆了摆手“走,走走,快走,我们要能干活的,你这样的来了也是麻烦。”
她沉默的退出了便利店,内心十分的伤心和难过,就算有千言万语也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第二家是一座位于街角的花店,一眼望去,玻璃橱窗里摆着玫瑰红的,黄的,里面都有,挺热闹的。
门口的招聘牌上写着招助理,白天班。她推开门,老板娘这时正低头捡着玫瑰呢。
老板娘抬头看见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是来应聘的吧,包过花吗~”
她摇头说自己没有,可是虽然自己没包过,但自己学的快,而且很细心。
老板娘闻言,算是相信了她,从柜台下拿出一束白色包纸包住的桔梗。
随手扔给了她“你试试,包好看点儿,等会儿有客人来拿~”
她拿着包装纸学着老板娘的样子,想把花朵包起来,不过包装纸太滑了,刚包到一半就皱了,她试着扯平。手指一用力,桔梗的花瓣就掉了两片,落在地上。
老板娘瞅了一眼,叹了口气,接过花,手指快速的翻飞,没几秒就包好了,比她刚才的样子整齐10倍。
“姑娘,不是我不给你机会~”
老板娘把包好的花放在柜台上,语气非常平淡。
“包花是讲究效率的,你包一束的时间,别人能包三束。我这客人多,付不起这个时间成本,你走吧~”
她没有说话,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花瓣进垃圾桶里,走出花店的时候,眼眶都红了,但没有掉眼泪,毕竟成年人的眼泪太不值钱了,掉了也没有人看,还不如省些力气去找下一家。
最后一家是一间小超市,她走进去找到店长,是一个50多岁的阿姨穿着围裙,正在整理零食货架。
“阿姨,我想应聘理货员~。”
阿姨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理货倒是不重,就是要站的时间很长,还要把货摆齐,你能行吗~”
“能行,我能站得住~。”她赶紧点头,生怕阿姨拒绝。
阿姨给了她一箱薯片,让她摆在零食区的货架上。她抱着箱子,走到货架前,小心翼翼地把薯片拿出来,按生产日期排好,踮着脚踩着凳子把最上层的空位补满。
刚开始还好,可是站了两个小时,她的脚开始发酸,然后隐隐作痛,其实弯腰的时候,她的腰就快痛成两半了。
中午饭点的时候,超市的人更多了,她帮着收银台装袋子,脸色有些苍白。阿姨见她如此模样,递了瓶矿泉水给她。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姑娘,脸怎么这么白呀~”
她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但是并没有缓解多少。
“没事的,阿姨,我还想继续干~”
刚站起来,眼前就摇晃了一下,她扶住货架才没有摔倒。
阿姨也连忙扶住她“姑娘别逞强了,你这身体长时间站着肯定扛不住。我们这儿忙的时候要站一天,你这样到下午就得倒下~”
她看着阿姨的眼睛里面没什么的情绪,就是单纯的担心。她张嘴想说我能行,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谢谢阿姨。最后灰溜溜的走出了超市。
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太阳已经彻底偏西了,脚底板又酸又痛,身体更是累的不行,每走一步都是如此的艰难。
菜市场的时候有人在喊打折菜,一块钱一把。她听到后停了会儿,但还是没有过去,就算买了菜,她也没有力气做了。
回到出租屋内,她把自己摔在床上,衣服都没脱。她哭丧着脸直直盯着天花板,心里的委屈慢慢涌上来。
她不是没努力过,可是为什么连最简单的一份工作都找不到,难道就只能这样了吗,好不甘心。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是那个女生发来的私信“姐姐,为什么今天没直播呀,我今天还等着看你跳舞呢~”
她看着那条明亮的消息,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很久。
然后,她起身把灯调亮,打开直播软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开了开始直播。
直播间里慢慢进来几个人,都是之前的熟面孔。
那个女生第一个发的弹幕“姐姐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她对着镜头笑了笑,试图用笑容掩盖住自己的疲惫“今天出去有点事情,让大家等久了,真是不好意思~”
“姐姐,是不是不舒服啊?看着好没精神~”
她握了握手心,没提找工作的事,只说“是有点累,不过看到你们就好多了~”
那天晚上,她没跳舞就坐在镜头前,和观众们一起聊新出的漫画。她看着弹幕心里面慢慢暖和了些。
直播结束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她没有睡觉,而是翻了翻招聘信息,这次翻了快一个小时,眼睛都酸了,终于看到一条信息。
“书店整理员,负责整理书架,帮顾客找书,简单收银,无需经验,可坐班休息~”
她赶紧去找书店的地址,发现书店离她家并不远,她又赶紧记下,把手机充上电,吃了一碗白粥,就快速的入睡。
第二天早上,她起的比之前还早,换了件稍微厚些的衣服,怕书店里面冷,就急匆匆的出发了。
走到路口就看见了那家书店,门口种着两排植物,推门进去看见柜台后面坐着个老奶奶。
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正在看一本线装书。看到她进来,老奶奶放下书笑着问,“你是来应聘的吧~”
她赶紧点点头,“奶奶,我看到您这儿招整理员就想来试试~”
老奶奶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不用紧张~。我们这里的活儿不重,就是整理书架,有人来问书就帮忙找一找,偶尔收个银。你能做到吗~”
“能做到,当然能做到,而且我很细心,也喜欢看书,肯定能把书架整理好~”她赶紧说,生怕老奶奶变卦。
老奶奶笑了笑“喜欢看书就好,下午的时候人很少,你要是累了就坐下来歇会儿,不用一直站着,工资每月15号发,不用担心,我肯定会给你的~”
她听到工资眼睛一下子亮了,而且白天上班,晚上能直播,不用放弃自己喜欢的事了。她用力的点点头“我肯定不担心,谢谢您,给我这次机会~”
老奶奶递给她一副蓝色的手套:“那今天就试试吧。先把那边的文学类书架整理一下,按作者名字的首字母排好就行。有不确定的,就问我~”
她戴上手套,走到书架前面。书架很高,最上层要踩着梯子才能够到。她把书一本本抽出来,看作者名字的首字母,然后按顺序放回去。
遇到没见过的作者,就记下来,去问老奶奶。有本书,她不小心放错了区域,被一个来买书的老爷爷指出来:“姑娘,这本应该在拉美文学那边,不应该放在这里~”
她赶紧道歉,把书拿下来,重新找位置。老爷爷看着她,笑了笑:“慢慢来,刚上班都这样。我年轻的时候,在图书馆里整理书,也总放错。”
那天下午,她整理完书架,已经快六点了。老奶奶留她吃了晚饭,一碗热粥,还有一碟炒青菜。粥熬得很稠,青菜有点咸,但是却让她感觉无比安心。
“明天就来正式上班吧~”老奶奶收拾碗筷时说,“我看你做得很好,细心,也有耐心~”
她道谢后,走出书店。心里不再那么沉重,她终于找到了一份能养活自己,又不讨厌的工作。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每天早上都会去书店整理书架,下午人少的时候就坐在角落里看书,也算是给自己积累一些经验吧。
有一天,老奶奶带着一个小女孩儿,来到自己的店里。
“雨欣,这是我的小孙女,秦亦淇,以后这段时间她就在我的店里待着了,你们也认识一下~”
只见小女孩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深黑色的瞳眸笑盈盈的看着她,虽然身穿校服,但完美无瑕的气质还是无法掩盖起来。
身后背着一个粉色的小书包,嘟囔着肉乎乎的嘴唇,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俏皮和活泼。
“亦淇,快叫姐姐~”说着老奶奶拍了拍小女孩。
小女孩儿这时已经被桓雨欣的美貌所迷住了,她吞了吞口水,随后十分自来熟的抱着她的手臂。
“你好,姐姐,人家叫秦亦淇,不知道姐姐叫什么名字~”
秦亦淇边说边紧紧贴着她的身体,然后又十分过分的环抱着她的小蛮腰。
“嘶哈~好柔软的姐姐呀~”秦亦淇沉醉其中,把脸贴在了她的衣服上。
然后又死死的盯着她那诱人嫩滑的霜唇,眼睛也跟着转起来,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什么坏主意。
“这就是小芳说的恋爱的感觉吗,我居然对姐姐一见钟情了~”
秦亦淇脑子里不由得想到小芳的话,脸庞已经彻底红润起来。
嗯~
她似乎在忍耐着内心中的某种煎熬,此时的她已经彻底沦陷于桓雨欣那绝伦的美貌之下,更是对桓雨欣产生了一种难以表述的仰慕和依恋。
如果让桓雨欣知道的话,肯定会感慨现在的小孩儿成熟这么早了。
桓雨欣见秦亦淇抱她的这么紧,微微一笑,现在也没办法,只能很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
桓雨欣的行动对她来说更像是奖励,这让她表现的更加顺从,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老奶奶也在旁边笑了笑“亦淇,别再折腾你姐姐了~”
“不嘛,奶奶我就要和姐姐待在一起~”面对奶奶的劝解,秦亦淇完全不听,死缠烂打的缠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