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的真实就是这样！”

比鲁斯狠狠地说道。

“啊啦，真是的，雄鹰桑，违背内心真是很过分的事情啊。”

九一副遗憾的样子，看得比鲁斯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的天赋——让我可以看到一切的真实哦。”

九的樱唇微启。

“看到一切的真实？”

比鲁斯眉头紧锁，这样的说辞实在是太含糊了。

而比鲁斯不明白，九说的话没有一句是谎言。

【所见皆为真实】。

这是九的一个天赋。

就像天赋的名称一样。

九可以看到这世界一切的真实。

但是真实到底是什么，模糊的定义。

而这个模糊的定义，让九可以看到好多好多东西。

一切被隐藏起来的——都暴露在了九面前。

“是哟，真实。”

九开心地说着，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天赋被别人知晓。

“我看到了啊，你的愤怒真实的对象。”

“并非是在对我愤怒，而是在对这个世间的肮脏愤怒。”

“雄鹰桑，很怀念数十年前那个还为腐烂的帝国呢。”

“也很讨厌这个已经彻底坏掉的帝国呢。”

九慢悠悠地自顾自说着。

没有理会比鲁斯精彩的表情。

“可是，可是——”

“为什么雄鹰桑依然对这个帝国怀有如此的忠诚啊！”

九这时候坐在了地上。

小手摸了摸整个人都不敢动的乌勒尔十世。

“比鲁斯——救我——”

乌勒尔十世不禁发出了尖叫。

但是出奇的，比鲁斯却没有想之前那么激动了。

“说下去！”

比鲁斯声音中带着莫名的情感。

“噫，雄鹰桑是感兴趣了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

“我们一起来看看——雄鹰桑，你的真实是什么吧。”

比鲁斯嘴角抽了抽。

虽然比鲁斯不是为了什么揭示真实而听九在这里扯，但是比鲁斯很像知道...知道自己内心是不是真的这般。

尽管比鲁斯不断否认，可惜到最后，比鲁斯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都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自己把这想法深埋。

“雄鹰桑你的忠诚是为了帝国之下，那些人们。”

“但是你却又知道人们被帝国的压榨，陷入了无尽的苦痛。”

“无数的人死于非命，无数的人沦为奴隶。”

“雄鹰桑，都知道哦。”

九说话故意放慢了速度。

这样慢悠悠的话，却重重地压在比鲁斯的心头。

“我当然知道。”

“是呢，雄鹰桑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既然知道了，雄鹰桑却无法做什么呢。”

“...”

“你不断以对乌勒尔帝国的忠诚，来骗自己，认为自己在弥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弥补自己无能的地方。”

九摆了摆食指，嘟起了小嘴。

“人啊，真是喜欢自欺欺人。”

“要是没人对你这样说的话，雄鹰桑一辈子都会自欺欺人吧？”

“雄鹰桑...你真的发自内心想救这个昏庸的家伙吗？”

“你真的想救宛如屠夫，葬送过无数人们生命的贵族吗？”

九的话让这头雄鹰牙关紧紧咬着。

“你这是在挑拨我的忠诚罢了！”

“哎，真是遗憾，我其实很喜欢这种耀眼的忠诚呢，没有过想破坏这样耀眼的宝物的念头哦。”

九叹了一口气。

“【帝国雄鹰】哟，你还在为什么而欺骗自己？”

“我没...”

“你有啊。”

九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比鲁斯的话。

不知不觉间，比鲁斯紧握长枪的手松了下来。

“啊啊啊！”

比鲁斯将枪头插在了地板上。

然后手就松开了长枪。

他头扶着额头，意味不明地叫着。

“我能做什么啊！”

“我又能改变什么！”

“我只能守护这个国家，直到这个国家再次变好的一天啊！”

比鲁斯吼着，发出这样的话。

而九身后的乌勒尔十世正想说话的时候，却被莉莉丝一个手刀打晕了。

“这个国家不会消失哟。”

九对着比鲁斯说道。

“你这个屠夫！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正是在让这个特伦陷入灾难吗！！”

“没有灾难，怎么净化这个世界啊。”

九高雅的话，宛如戏剧的台词。

“你这是一派胡言！”

比鲁斯大手一挥，否定了九的话。

“胡言吗？”

“那我就让你看清楚——这是不是胡言。”

九邪魅地笑了笑。

很快，很快就会又有一位伟大的角色加入这次的戏剧了。

“到此为此了。”

一个九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要继续用你的第二个天赋了。”

伊卡洛德 阿卡迪亚站在了门口，沉着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