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痛苦,无语,沉寂……邹璃虽是不晓得焚玉发生了什么,但也见瞧着那复杂的模样儿。
多是又和人打架回来。
很难不习惯,只是瞧着这次外表被打得有点惨而已?边上她那些小妹们那般嘘寒问暖,义愤填膺的询问着,邹璃忙着侧过脸去,不愿意被关注。容是上课铃响,焚玉自己驱散了人群,周遭才安静下来。
轻轻将桌面上纸巾推过去,想要说些什么,却遇上了焚玉的冷眼。
不愿讨上没趣的邹璃随意的松开注意,却感受腿上附了莫名其妙的温度。
焚玉还是那副冷眼,却拙揭着嘴唇儿,淡淡的话语声音听都听不清。
只是放在邹璃腿上的手儿,却是紧了几分。
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可瞧着这模样,邹璃也柔了几分,讽刺的话语也说不出来……轻轻盖在焚玉的手上,虽然已经擦拭干净了伤口,可仍然渗着血丝。冰冰凉凉的手背,也确实刚从外面的雨里回来。
“也不小心点,真的是!笨死了!”,邹璃不太习惯于说些安慰的话,平淡的责备话语,掩饰不住担心,也害怕焚玉疼着了,邹璃也只敢轻轻贴着手。
相比于以前的超凡脱俗,无关世事,焚玉瞧着邹璃此时此刻的表情与复杂眼神,蓦然生出一种仙人落入凡尘的感觉。
这才是人……焚玉也感觉似乎两个人可以更近一点。焚玉也不晓得为什么邹璃这两天变化那么大?是因为自己打架么?
自己以前也打架呀?
诶?为什么?
是因为自己当着他的面打架了吗?
诶!这才是有很大可能诶!前几天当着邹璃面揍了个高一的,他是不是还笑了?……他不会是喜欢看有人被揍吧?
奇怪的念头一旦诞生,便火速席卷了所以的想法可能。可邹璃那想得到焚玉那天马行空的想法呢?徒是有些无奈,也不知道焚玉怎么会被打成这样?不过焚玉身体素质看起来也不错——至少被打成这样,还能自己走到教室来。
两个人的心思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躲路狂奔。
安静的雨出奇的没有惹是生非。
融进来地里。
……
也融进了江里。
说不上为什么,邹璃的心情今日出奇的好,制止了孟千秋翻来覆去的找话题儿,轻轻止住了她的话语。
“千秋?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也不知为何,邹璃瞧着孟千秋,倒也是顺眼了许多……她本来就是副靓丽玲珑模样。其今日酌着青衫,纤纤眼眸,隐射出邹璃的身形来。
“当然可以!你想要叫什么都可以!生分什么!”,孟千秋顿了顿,不明白邹璃是什么意思。
“嗯?……你去过这个城市以外吗?呃?就是……好吧,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就是和这个地方不同的地方?”
邹璃想要说些什么地点,但是愕然发现,自己连着脚下这座城市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尴尬之余,却也惹得孟千秋靠近了几分,不经意间的靠近,落在邹璃眼里,却也没有出声说什么。
“唔?没有……”
孟千秋猜不准邹璃的意思,只能先糊弄过去。
“好吧?”,邹璃眼神随意略过孟千秋的手,细腻得很,并不像打架的人。那自己早上猜的,是她打的焚玉,看起来也是错的。
孟千秋又靠近了几分。
爱情这东西玄乎得紧,孟千秋感觉自己已经和邹璃靠的很近,但却明明没有关系。好像一步就可以跨出那个界限,但又距离很远很远。
邹璃从来都不是笨蛋。
哪里看不出来孟千秋的意思呢?
邹璃并不喜欢打架的人,哪怕看得出焚玉的隐晦,但也不喜欢。“千秋?你也是古惑太妹吗?”
孟千秋一愣。
“啊?不是吧?”,自己算是太妹吗?好像并不是。自己应该是极道吧?正式一点?社会人员?孟千秋似乎会错了邹璃的意思。还以为他在问自己是不是底层马仔的意思呢?
会错了意思。也恰是会对了意思。
若是孟千秋回答是,那就一切都结束了。
“那就好……”,一个不错的回答,“我曾经听说过一句话,靠近女人会让我变得不幸。昨天下午是第一次,我希望事不过三。”
邹璃的话语似没有逻辑的拼凑,却让孟千秋听明白了。势均力敌,点到为止。
孟千秋猛然抱住了邹璃的腰肢,“璃儿,你说什么,我听就是了!不会不幸的!那都是坏女人说的!”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邹璃不知为什么生出试一试的想法,自然也做好了承受后果。
虽是如此,但蓦然被热意盎然的身躯搂住,邹璃的脸上也难免染上绯色。香气引导着凑近的眼眸,孟千秋的动作也并没有随之停止,大胆凑近的唇齿,虽然被害羞得躲开了正面的探讨,却仍含在了脸上。
“哼?孟千秋?不如叫孟浪!”
邹璃此刻责备的话语,却好似在娇嗔。落在孟千秋耳里,愈是魅意泛涌。
孟千秋当初的话儿也只真了一半,她真真切切想要谈个恋爱,好让自己不用顶着单身狗的名号过完三年。但早就关注邹璃确是假的……她只是觉得邹璃看起来最是无趣,省得自己心弦被撩拨。
转折惊讶之余,又是抱紧了邹璃几分。
人总是贪婪的,孟千秋得到了此刻的温怀,却又是想着怎么得到邹璃的心。
待着江水潮落,月朗星稀,此情可否不再是追忆呢?
也未可知。
但更未知的是。
焚玉看着昨天还对着自己凄凄惨惨戚戚的邹璃,不知道怎么的,第二天就又是那般清冷模样了?不对?好像并不是以前那种清冷模样?
是高冷?好像并不想和自己说话?试图和自己保持距离?
为什么?
邹璃却是没有管着焚玉的心思,好不容易几日的雨停了,暖洋洋的阳光略过,激起困意。
半日便弹指一挥间了。
忽感觉脸上痒痒,邹璃困意消退,松松绒绒眯起眼来。
孟千秋不知道何时来了,正拿着发梢蹭过邹璃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