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好吧。”莉娅原本还想挽留，但看到在一旁凶神恶煞的艾琳又停住了嘴。
“缇娜小姐，能麻烦你在这张纸上签署一下你的名字吗？入会的时候需要把这个本人签名上交给门卫检查。”
“噢噢。”蒂娜从莉娅手中接过笔和纸。
正准备动笔的时候，却隐隐察觉到有道焦灼的目光在一直盯着自己，蒂娜用余光瞥见，莉娅在屏息凝气观察着自己的动作。
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盯着她？只是写个字而已，需要这么在意吗？
聪明如她一下就反应过来，这可能并非是简单的签名，而是莉娅用于试探的招数。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开始怀疑了，但，蒂娜是不可能那么轻易被她拆穿的。为了余生能安然度过，她一定要演下去。
手中的羽毛笔在纸上潦草划过，留下极其歪曲的字迹，不知道的还以为蒂娜是个没上过学的文盲。
“嗯……”莉娅接了过来，看着上面的鬼画符，沉默不语。
这字也太丑了吧，真的是蒂娜吗？
不对，说不定她是在演戏，再找个法子继续试探一下吧，多测几次才能得出真实结果。
于是。
莉娅假装要送客，又特意等到二人转过头准备出门时，找了个不会太疼的角度直接侧身摔在地上。“扑通——”
蒂娜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声响，穿着礼服的女王正抱着头，露出一脸不适的表情。
“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收拾房间到现在，还没吃过晚饭，头有点晕。”
“嗯……虽然教我练舞对你来说可能很重要，但也不至于废寝忘食吧，这样会伤到身体的。”蒂娜关切地走了回来，把莉娅搀扶到床上。“没摔着哪吧？”
“脚好像撞到了。”莉娅把礼服的裙边扒到大腿上，露出洁白的腿腹，脚踝上因受到撞击而变得红肿。
“这样可不妙啊，要我拿油帮你揉揉吗？”
“好啊。”莉娅答应得很爽快，春风满面的表情让蒂娜突然意识到什么。
不对，有诈！莉娅是故意把脚伸出来让她揉的。
但是。
哼，就拿这个考验老干部吗？太天真了，这种低级的诱饵她怎么可能会上钩——
蒂娜原本是这么想的，但奈何莉娅的脚实在是太好摸了，摸着摸着就有点上头，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行，还不能笑。
如果被莉娅发现她其实在很享受摸脚的话，那自己的生涯大概就要结束了罢。
“缇娜小姐手法很娴熟啊，上次帮别人揉脚是多少年前了呢？”莉娅对着憋得很难受的蒂娜问道。
“啊，上次吗，应该得有……不对，我可没给别人揉过脚啊。”
蒂娜及时打住，差点就把以前的事暴露出来。
可恶，这家伙怎么每一招都在试探，也太狡猾了。
莉娅的表情耐人寻味，这熟悉的手法，已经十有八九离不开正确答案了。
眼下她有两个选择。
一是继续寻找破绽，直到找出一个极具说服力的证据，让蒂娜彻底放弃伪装。
二是把她透到认为止。
其实她很想选第二个，但是这样做的话可能会让对方受不了，一时半会说不定会想不开做出傻事。
所以还是慢慢找证据好了，反正她早已习惯等待，不差这点时间。
这样博弈的过程，倒也能为最后取得大捷之前添上几分乐趣。
她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嗯……缇娜小姐也累了吧？就不打扰你回去歇息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
莉娅的语气跟之前半信半疑的态度截然不同，现在的她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诶？那我们走了？”
“嗯嗯，明天要记得来练舞哦，不能因为进步快就开始松懈。”
莉娅目送二人离开后没多久，窗边传来几声敲击声。
她走过去，打开窗，只见一只黑色的渡鸦正叼着一枚信筒，红色的眼瞳在黑夜中显得异常光亮。
“这是？”
她拿下印着皇室徽章的信筒，将里面的书信打开，上面赫然写道：
【致尊敬的国王陛下——
各路来客皆已到齐，明日下午王宫中将举办一次小型茶话会，请您于百忙之中抽空莅临现场，届时有要事通报。】
看起来像是瓦伦西亚的信使传来的。
还没正式开始拍卖会，居然先开一场私底下的国王见面会吗？这样做到底有何居心？
说起来，在进入瓦伦西亚前，境外的小镇上还碰到了雾月教，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死灰复燃的组织和这莫名其妙的拍卖会之间存在关联。
有无埋伏倒无所谓，她尚且有能力从中脱身，只是希望这茶话会别耽误了她跟蒂娜练舞的时间。
……
另一边，瓦妮莎家中，蒂娜拖着疲惫的身躯躺倒在沙发上。
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和莉娅博弈，她现在真的身心俱疲。
也不知道莉娅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大概率没有吧，不然莉娅也不会还能保持那副自得的姿态。
还有三天，只要把莉娅熬走，拿到她的赔礼，就可以开始下一段模拟。
等自己彻底出山的那一天，管什么女王不女王的，都不是她的对手，她怎么跑莉娅都追不上。
自此，她将享受崭新的人生，再也不用带着身上的顽疾被人按在床上欺负。
嗯，这一天指日可待，但在此之前——
蒂娜要想办法从艾琳手上活下去。
“我也想练舞，我们也跳吧？”金发少女端着下巴，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虽然她好像看不见。
艾琳真的很羡慕莉娅，能和蒂娜跳一晚上，整得她在旁边心痒痒的。
她也要学，然后超越莉娅。
能和蒂娜跳舞的，只能是她一个。
“不行，我快燃尽了。”
蒂娜再跳明天就不用上班了，光是回家的路上脚都在发酸。
“求你啦，求你啦。”艾琳还在穿着女仆装对自己卖萌。
这种伎俩，耍一两次就差不多了，她可是西格玛女人。
“真的不行嘛？”艾琳看起来要碎掉了。
“唉，好吧，只跳一小会，不能再多了。”蒂娜拿她没办法。
于是，一小时后。
艾琳满是惬意地坐上床休息。
蒂娜则无力地趴在边边上，仿佛能看到出窍的灵魂。
“已经，不用再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