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

【喂，你不是吧？】

奥斯卡的声音在陈尧的意识里尖叫起来，带着一种看疯子般的不可置信。

【你真要用你那小拳头去捶那个大家伙？你脑子被刚刚的震荡波给晃成一锅粥了吗？那是能量核心！不是你家厨房里的西瓜！】

陈尧没有理会他。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幽蓝色的巨大球体。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光影，都在飞速退去。

贾克斯的怒吼，布莱恩博士的啜泣，哈斯塔那如同雷鸣般的精神咆哮，以及奥斯卡在她脑子里喋喋不休的嘲讽，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她的眼中，只剩下那一个“点”。

一个绝对的，完美的，所有能量与结构的，中心。

【停下！你这个疯子！你会被瞬间汽化的！连个原子都剩不下！】

奥斯卡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气急败坏。

【你死了不要紧，别拉上我啊！我还想多看几万个星系的日落呢！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变成宇宙辐射背景里一个可悲的噪点！】

陈尧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

它只是，简简单单地，快，准，狠。

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都凝聚在了，那一个微小到极致的“点”上。

然后，印了上去。

“噗。”

一声轻微得，几乎无法听见的，声响。

仿佛是烧红的烙铁，触碰到了冰块。

陈尧的拳头，消失了。

连带着她的小半截手臂，都没入了那个巨大的，幽蓝色的，能量核心之中！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

奥斯卡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他似乎是被眼前这超乎常理的一幕，给彻底惊呆了。

被触手洞穿，钉在地上的贾克斯，瞪大了独眼，嘴巴无意识地张着，连疼痛都忘记了。

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布莱e恩博士，也停止了哭泣，呆呆地望着。

就连哈斯塔那庞大的意识，也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它，被，打蒙了。

什么？

发生了什么？

那个幼崽……她……做了什么？

它的意识在咆哮，在翻滚，却无法理解眼前的事实。

它的拳头……

为什么能穿透能量核心那堪比战舰装甲的，外层屏障？

那层屏障，足以抵挡陨石的撞击，足以偏转恒星的辐射！

一个小小的，脆弱的，碳基生物的拳头，凭什么？

它不懂。

因为它，和它所吞噬过的所有文明，都走在“力”的道路上。

更强的能量，更厚的装甲，更快的速度。

而陈尧用的，不是“力”。

而是，“理”。

是咏春拳中，最核心的，也是最玄妙的，“念头”。

守中用中，万法归中。

能量核心的防御虽然强大，但它终究是一个“球体”。

而球体的中心，就是它所有能量流转，所有力场结构，汇聚的，那个唯一的，“奇点”。

那里，是能量最狂暴，防御最密集的地方。

那里，也是所有结构与法则的交汇点。

最强的地方，也是，最弱的地方。

陈尧的这一拳，就是打在了，那个“点”上。

用她的“念头”，她的“理”，撬动了整个能量核心的“本源”！

绕过了所有的防御，直接，攻击了，它的，根本！

【……我操。】

奥斯卡那死寂了许久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梦游般的语调。

【你……你把手……伸进去了？】

【你还活着？】

【你没被瞬间蒸发？】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荒谬感。

【这不科学！这不魔法！这他妈的简直是神学！】

“嗡——！！！！！”

死寂，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下一秒。

整个能量核心，猛地，爆发出，一股，比之前强烈百倍的，刺目蓝光！

光芒之中，一个肉眼可见的，黑色的，“点”，正在飞速地，扩大！

那不是，被破坏的，洞。

那是一个，能量结构，在最核心处被彻底瓦解后，形成的，微型，能量黑洞！

一个正在疯狂汲取周围一切的，死亡的，奇点！

【不——！！！】

哈斯塔，终于，反应了过来！

它那古老而不朽的意识，第一次被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所填满！

它发出了，有史以来，最凄厉，最恐惧的，尖叫！

它疯狂地，想要将自己那与能量核心深度绑定的，身体，剥离出来！

它与这个能量核心共生了太久的岁月，吞噬它的能量，将它视作自己的心脏和摇篮。

可现在，这个摇篮，变成了一座，正在坍缩的，坟墓！

但是，已经，太晚了！

那个微型黑洞，在形成的瞬间，就爆发出，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吸力！

它就像一个，贪婪的，饥渴的，刚刚降生的，宇宙婴儿。

疯狂地，吞噬着，能量核心内部，那海量的，狂暴的，能量！

能量核心，就像一个被戳破了的气球，开始飞速地，向内，坍缩！

而哈斯塔，这个与核心融为一体的，寄生虫。

它的身体，也被那股恐怖的吸力，死死地，拉扯着！

它那由无数血肉、触手、眼球组成的，庞大身躯，被一点一点地，拉长，扭曲，然后，撕裂！

紫黑色的血肉，惨绿色的神经束，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眼球……

所有的一切，都被拉扯成最原始的能量流，尖叫着，哀嚎着，被那个黑色的“点”，吞噬了进去！

“救我……不……我不想死……”

哈斯塔那曾经如同神明般宏大的声音，变得，支离破碎，充满了，哀求和，恐惧。

“我……是群星的牧者……我是不朽的……”

它，怕了。

这个活了无数纪元，吞噬了无数文明，视万物为食粮的，古神。

在死亡面前，在最纯粹的“终结”面前，表现得，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我靠……我靠……】

奥斯卡的声音，都在发抖，这一次，是真的在发抖。

【美食家……你……你这是……把天给捅了个窟窿啊！】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崩溃。

【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这是一个能量黑洞！微型的！不稳定的！会爆炸的能量黑洞！】

【这玩意儿要是炸了，我们……我们连渣都剩不下了吧？！】

陈尧没有回答。

她的意识，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冲击。

手臂插入能量核心的瞬间，海啸般的能量就顺着她的手臂倒灌而入。

但同时，她体内的拟态能量，也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被那个“奇点”疯狂抽取。

这是一个相互吞噬的过程。

是她的“理”，在与能量核心的“力”，进行最根本的对抗。

她缓缓地，将自己的手臂，从那个正在坍缩的，能量核心中，抽了出来。

每移动一寸，都像是拖动着一颗星球。

手臂离开核心的刹那，陈尧猛地一晃，几乎要从空中栽落。

她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没有一丝血色。

身体里的能量，已经被，彻底，抽空。

甚至，连维持龙徽鹭的形态，都变得，有些，困难。

【喂！喂！你还好吧？别现在就死了啊！】

奥斯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真实的焦急，但很快就被他标志性的刻薄所掩盖。

【看看你现在这鬼样子，像个被榨干了的柠檬。我早就说了，逞能是要付出代价的。现在好了，把自己玩脱了吧？】

陈尧的身体表面，开始浮现出，一丝丝，原始的，银白色的，流光。

那些流光像是拥有生命的液态金属，在她皮肤下缓缓流淌，却又无法凝聚成型。

那是，拟态兽的，本体。

是她最根本的形态，正在能量耗尽后，无意识地显现。

她，也已经，到了，极限。

【喂，你的拟态要崩溃了！快稳住！要是被那两个土著看到你的原形，乐子可就大了！】

奥斯卡尖叫着。

【虽然我觉得你现在这个半人半史莱姆的样子也挺有乐子的。】

陈尧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身体的崩溃趋势。

银白色的流光，缓缓隐没。

但是，她的眼神，却依旧，冰冷，而，锐利。

像两把，淬了冰的，手术刀。

她看着那个，在能量风暴中，被不断撕裂，哀嚎的，哈斯塔。

在意识中，缓缓地，开口了。

“现在，我们来谈谈。”

她的声音，通过精神链接，清晰地传入了哈斯塔和奥斯卡的意识里。

哈斯塔的哀嚎，猛地一滞。

它那混乱的意识，艰难地，从被撕裂的痛苦和对死亡的恐惧中，聚焦在了，陈尧的身上。

那个渺小的，脆弱的，却把它拖入了地狱的，幼崽。

“谈……谈什么？”

哈斯塔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充满了不敢置信。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除了同归于尽，还有第二条路吗？

【谈？】

奥斯卡的声音充满了荒谬。

【你跟一个快要被黑洞吸进去的肉块谈什么？谈论宇宙热寂的可能性吗？还是讨论一下被撕成基本粒子是什么感觉？】

【你的脑回路是不是也被那个黑洞给吸进去了？】

“给你，一个选择。”

陈尧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平铺直叙，像是在宣读一份，早已写好的，判决书。

“一，臣服于我。”

话音落下。

整个意识空间，一片死寂。

哈斯塔愣住了。

奥斯卡也愣住了。

【啥？】

奥斯卡的声音仿佛被掐住了脖子。

【你……你说啥？臣服于你？你让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亿年的古神，臣服于你这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呃，虽然你本体没毛……的小屁孩？】

【你是不是被抽干能量，连带着脑子里的水也一起抽干了？】

陈尧没有理会脑中的噪音。

她继续用那冰冷的，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出了第二个选择。

“二，和这个空间站一起，化为，宇宙的，尘埃。”

她缓缓伸出另一根完好的手指，指向了那个，正在飞速扩大，变得越来越不稳定的，能量黑洞。

黑洞的边缘，空间已经开始扭曲，光线被无情地吞噬，形成一圈诡异的，黑暗的，光晕。

整个大厅的金属结构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无数碎片被吸扯着，投入那片绝对的虚无。

“你，只有，十秒钟的时间，考虑。”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也是，胜利者的，宣判！

哈斯塔的意识，在经历了短暂的空白之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愤怒！

那是被蝼蚁挑衅了神威的，暴怒！

“你……你休想！”

哈斯塔发出，不甘的，怒吼。

“我，哈斯塔！群星的牧者！旧日支配者！绝不……”

“十。”

陈尧，开始了，倒数。

她的声音，像一把冰冷的，精准的，倒计时秒表。

每一个数字，都敲打在哈斯塔那濒临崩溃的灵魂之上。

【喂喂喂！你来真的啊？！】

奥斯卡彻底疯了。

【你这是在干嘛？玩极限施压？你看看你自己！你快站不住了！你拿什么跟它耗？拿你那所剩无几的口气吗？】

能量核心的坍缩，更快了。

整个大厅，都在剧烈地，震动，无数的碎片，从天花板上，掉落下来。

一块巨大的金属板从上方坠落，却在半空中就被黑洞的引力捕获，无声无息地被拉长，撕碎，化为金属粒子流，消失不见。

“九。”

陈尧的声音，依旧平稳。

哈斯塔的身体，又被撕裂了，一大块。

那是一种源于生命最根本的，被抹除的痛楚。

它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本源，正在飞速地，流逝。

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十秒，它就会被彻底吞噬，连一个意识碎片都不会留下。

“八。”

“你……你不能这么做！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哈斯塔的声音，开始，动摇。

它宏大的意识波动中，带上了一丝，它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这个黑洞一旦失控，整个空间站，这片星域，都会被夷为平地！你和你那些可怜的同伴，都会死！”

【它说得对啊！疯子！】

奥斯卡在她脑子里咆哮。

【你听听！连敌人都比你理智！快收手吧！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它被吸干了，这黑洞说不定自己就湮灭了呢！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总比你现在这样强行玩火要好！】

“那又如何？”

陈尧的语气，依旧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我，至少，能拉一个，自称为‘神’的东西，垫背。”

她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然后补充了一句。

“不亏。”

【不亏你个大头鬼啊！！！】

奥斯卡感觉自己的数据流都要紊乱了。

【命就一条！怎么就不亏了？！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算法？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七。”

陈尧无视了奥斯卡的崩溃，继续倒数。

“六。”

“……”

哈斯塔，沉默了。

它那庞大而混乱的意识，正在以超越任何超级计算机的速度，疯狂地，计算着。

它在分析。

它在权衡。

它能清晰地感觉到，对面那个“幼崽”的身体，也已经到了极限。

她的生命气息，就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只要再撑一会儿……

只要再多撑几秒钟……

或许，她会先比自己，崩溃。

只要她崩溃了，失去了意识，这个由她的“理”所引发的黑洞，说不定就会失去控制，或者……停止？

这是一个机会！

但是……

哈斯塔的无数只眼睛，艰难地，转向了那个，已经快要，无法控制的，能量黑洞。

黑洞的吸力，已经开始影响到空间本身的结构。

大厅的边缘，出现了诡异的，如同哈哈镜一般的，扭曲景象。

它，不敢赌。

它活了太久太久，见过了太多太多的文明。

它见过虔诚的信徒，见过勇敢的战士，见过狡诈的政客，见过智慧的学者。

但它从未见过这样的存在。

这个“幼崽”，是个疯子！

一个，真正的，彻头彻-彻尾的，疯子！

她不是在用死亡威胁自己。

她是真的，将死亡，当成了，摆在桌面上的，一个平平无奇的，筹码。

她，真的，敢和自己，同归于尽！

用她那短暂而渺小的生命，来终结自己不朽而漫长的纪元！

这种事，在哈斯塔的逻辑里，是无法理解的，是荒谬的，是亏到姥姥家的买卖！

可她，就这么做了。

“五。”

陈尧的声音，像催命的鼓点。

【五！五！五！你数上瘾了是吧？！】

奥斯卡的声音已经变成了破音的尖叫。

【你再数下去，我们就要一起变成意大利面了！被引力拉成的那种！】

“四。”

哈斯塔的意识，剧烈地颤抖着。

屈服？

向一个蝼蚁屈服？

它哈斯塔，曾经让无数世界在它的名讳下降下疯狂的呓语，让无数恒星为它的苏醒而颤抖。

它的尊严，比星系还要沉重。

可是……死亡……

是真正的，永恒的，虚无。

连疯狂和呓语都不会留下的，彻底的终结。

“三。”

陈尧的身体，又是一晃。

一丝鲜血，从她的嘴角，缓缓渗出。

她的眼前，已经开始发黑。

【她快不行了！撑住！再撑一下！这个疯婆子要先倒下了！】

奥斯卡的声音突然一转，开始给哈斯塔加油鼓劲，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了。

【弄死她！伟大的……呃……大章鱼！用你最后的意志！耗死她！】

哈斯塔也看到了。

她快到极限了！

赌一把？

就赌她会先倒下！

可是……

那个黑洞……

它已经扩大到了一个临界点，散发出的引力波动，让整个空间站的结构都发出了刺耳的悲鸣。

来不及了！

就算她现在就倒下，这个失控的黑洞也足以把自己彻底吞噬！

没有机会了！

从她打出那一拳开始，自己就已经，输了！

“等等！”

就在陈尧，即将数到“二”的瞬间。

就在那个冰冷的音节，即将从她唇边吐出的，前一刹那。

哈斯塔，终于，屈服了。

它那充满了不甘和屈辱的声音，在陈尧的意识中，响起。

那声音，像是无数生锈的金属在相互摩擦，干涩，而，痛苦。

“我……”

它艰难地，吐出了第一个字。

这个字，仿佛比它吞噬过的所有星球加起来，还要沉重。

“我……”

它又重复了一遍，仿佛是在说服自己，接受这个，比死亡还要屈辱的，事实。

“臣服。”

最后这两个字，仿佛，抽干了它，最后的一丝，力气。

也抽走了它，身为“神”的，所有，尊严。

【……】

奥斯卡的声音，又一次，消失了。

意识空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陈尧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胜利的，微笑。

那微笑，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

她缓缓地，抬起了，另一只手。

那只手，也在微微地，颤抖着。

五指，张开。

一股，微弱的，但是，充满了，根源气息的，拟态能量，从她的掌心，涌出。

那是她从身体里压榨出的，最后一点，最本源的，力量。

银白色的能量，像是一缕轻烟，缓缓地，飘向那个，即将失控的，能量核心。

它没有去对抗那个黑洞。

而是绕过了它，轻柔地，覆盖在了，整个能量核心的，表层。

像一只温柔的手，安抚着一个，即将爆炸的，心脏。

“那么，以‘根源’之名。”

陈尧的声音，在意识中，庄严地，响起。

“契约，成立。”

银色的能量，猛地一亮！

无数肉眼无法看见的，玄奥的，银色符文，从能量中浮现，烙印在了能量核心之上，也烙印在了，哈斯塔那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灵魂本源之上。

下一秒。

那个疯狂旋转，吞噬一切的微型黑洞，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它的扩张，猛地，停止了。

然后，在一种更加玄奥的法则之下，开始以一种违背物理常识的方式，缓缓地，缩小，湮灭。

最终，化为了，一个，不起眼的，能量奇点，重新归于，平寂。

整个大厅，终于，停止了，震动。

只剩下，一片狼藉。

和死一般的，寂静。

【……成功了？】

奥斯卡的声音，幽幽地响起，像是从坟墓里飘出来一样。

【你那个自杀式的，愚蠢的，疯狂的，毫无逻辑可言的，异想天开的计划……居然……他妈的……成功了？】

他的声音里，没有喜悦，没有庆幸。

只有一种，世界观被反复碾压后，留下的，深深的，疲惫和，茫然。

【我恨你。】

奥斯卡用一种无比真诚的语气说道。

【陈尧，我真的，真的，很恨你。】

陈尧没有力气回答他。

契约成立的瞬间，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眼前彻底陷入了黑暗。

在意识彻底消散的前一秒，她只来得及想一件事。

这次，好像，玩得，是有点，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