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杀人了……我又杀人了！
他整天神神叨叨的这样碎碎念。
见到我之后，还什么都没问，他就承认自己撒谎，把真相说了出来。
我很惊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让他自首，而你的推测没有任何问题，人确实都是白子杀的。
鉴于白子认错态度良好，我就让他重新上岗了。
当然，白子现在的岗位被很多双眼睛盯着，做的也都是些苦力活。
薪水也给他降到最低了，与其说是工作，我觉得用劳改来形容更合适。
你看起来恢复的也很好，关于白妃的信息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任务很成功，我都迫不及待想要去喝一杯了。
“这就是，你的打算吗？”浊心脸色黑到了极致，她难以想象这竟然是一个领导者会做出的决断。
气氛降到冰点。
鹿头见状又说到：“在庆祝之前，我们再开一次会，获取到的关于白妃的新情报，我已经整理好了。”
[庆祝？你竟然说庆祝？！愚蠢的东西！]
浊心怒不可遏，目光扫视其余两个人。
红须一如既往的是个吉祥物，天火也默不作声。
火大……真想把这些家伙全都推进焚化炉！反正他们的结局也是死路一条！
浊心原以为自己拥有了强大的帮手，待在会赢的队伍里。
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都如此愚蠢！不可理喻！
但是，浊心不能当场发作。
当一个人歇斯底里的怒吼，即便口中的言语再怎么犀利，人们关注的也只是那暴怒的情绪。
她不在乎这些蠢货的死活，但自己的命还锁在这里。
“在展开关于白妃的讨论之前，我还有一件事需要提出来。”
浊心的语气比平时低沉了三分，凝重的氛围让人喘不过气。
鹿头早就察觉到浊心刻意压制的怒火。
他并非无法理解，只是让浊心来办的话，多半会演变成暴力事件。
“浊心小姐，听说你把白子绑回来的时候，还想给他手脚打断，我觉得并没有必要做的这么过头。”
“你能跟灵魂对话吗？难道被那家伙杀死的人全都原谅他了？”
鹿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到：“界域并非像外界那样存在多个势力，负面情绪以及暴力信息的传播降到最低，大家才不会活在担惊受怕的生活中。”
“你大抵是安稳日子过得太久了。”浊心冷着脸，“只有把不堪入目的东西排进下水道，地面才会干净整洁。而你，老板，你不想为城市修建下水道吗？”
美好伴随着牺牲，这就是前世浊心的工作。
因为人类发展至今，也不过是会思考的野兽，当出现污渍的时候，作为清洁工的他们，就得负责把社会的污渍给扫进下水道。
鹿头太过浪漫主义了，竟然企图用善意去洗清顽固的脏东西。
浊心实在无法认同这样的做法。
然而，鹿头有自己的看法，他同样不认同浊心粗暴的解决方式。
“以暴制暴，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用拳头砸碎玻璃，到头来弄得自己也满身疮痍。”
“老板，我想你对我有点误会。”浊心直视着鹿头的眼睛，“我特此声明，我是个温柔的人。”
鹿头顿了一下，反问道：“那你为何总怀着杀意？”
“正因为我很温柔，所以我才自愿弄脏双手，承受误解。既然老板不愿让自己染血，那就让我来做这个刽子手。”
浊心起身，似乎想走了。
她的表情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鹿头和天火吓了一跳，谁都知道她想去干什么。
鹿头立马对着红须喊到：“红须，抓住她！”
天火还没反应过来，视线转过去的时候，浊心就被红须摁在了桌子上。
这个画面让天火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禁产生一丝自我怀疑。
如果刚才老板喊的是她的名字，自己能像红须这般果断吗……
另一边，红须压在浊心身上，动作很轻柔，不会让人痛，但浊心被锁死，根本动弹不得。
“心妹妹，你就不要跟老板吵架了嘛……我也很为难滴哟……”
浊心咬着牙，凶狠的瞪着鹿头，像一只哈气的小猫。
鹿头也很无奈，这样肯定是没办法继续开会了，便让红须把浊心带回住处。
两人走了，鹿头顿时松了一口气，许久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火默默等待着，心里也有些急切。
“天火……”鹿头喊出天火的名字。
虽说气氛很奇怪，但比刚刚要好的多。
天火立马应到：“我在，鹿头！”
“！！”鹿头猛的扭头看向天火，做不出表情的骨头脑袋竟能有几分惊愕。
天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顿时冷汗直流，连忙道歉：“不！不好意思老板！我……我我……”
见天火也不是故意的，鹿头只叹了口气，没有追究。
“算了。我就想问问，你觉得浊心温柔吗？”
“是的！”天火没有任何犹豫，说到，“心姐对我很温柔！”
[心姐……]鹿头有点好奇这两人出差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更让鹿头在意的还是浊心本人。
只要见过她的记忆，就绝对不会认为这个人温柔。
可天火没有理由在这个地方说谎。
是由于没有看过浊心深层次的记忆，还是说，她也在改变呢？
“老板……”天火试探着问道，“你知道这样做会让心姐生气，为什么还要让我告诉她呢？反正她不主动找的话也见不到白子，直接跟她说白子被处死了不是更好吗？”
“我想帮助她。”
“啊？”天火一脸蒙圈。
鹿头语气里尽是惆怅：“什么欲望都没有的人，不就跟死了一样吗？就算赢了白妃，只要她还习惯着前世的作风，也会有第二个白妃出现。”
天火似懂非懂：“但这恐怕很难吧……心姐可比红须还要固执。”
“唉……”鹿头又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有一身的疲惫。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后，天火瞥了一眼鹿头，小声问道：“老板喜欢红须吗？”
鹿头不理解天火为何问这个问题，只下意识回到：“当然喜欢了，那孩子总让人放心不下。”
“……”
“你为什么一脸看人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