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带着一抹可怜，低头看他：“我已经猜到你们的来头了，现在该送你去你的主那边了。”
西尔维诺斯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我会在天堂，嗤笑你的抵抗，你们的挣扎不过是文明进化链条上的杂音！”
“傻杯。”罗素啐了他一口，一脚踩爆了他的脑袋，西尔维诺斯的身体扭曲着抽搐着，没一会儿，就没了声息。
罗素点了把火，将尸体烧掉，正如他所说，他已经知道幕后神明的答案了，对苍白正教祭祀尸体的研究也就不再重要。
他走出战场，目光落在那些抱在一起哭泣的鲛人们，有些触动。这是，他心中谒者的门槛再次动了动，罗素略微沉吟，他似乎有些理解了入圣不一定要超凡这句话的意义。
不过也终究只是动摇了一下，门槛依旧像堵大山，隔断他的成长。
罗素摇了摇头，在人群中不断巡视，很快他就看到了亚理莎有些落寞地坐在众人之外的地方。
罗素迈开脚步慢慢地走了过去，他站在青藤椅子后面，双手环绕过亚理莎的胸前，轻轻搂住了她。
“怎么了？”他将下巴轻轻抵在亚理莎的脑袋上，嗅着少女的芳香，神色轻松。
亚理莎在他怀中像只小猫一样轻轻地蹭了蹭，声音闷闷的：“我在想那个家伙说的事情。”
“别多想，他骗你的。你看他甚至不能平等地对待维密斯人，这帮人只是口头说说拿来骗一骗信徒而已。”罗素笑道。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如果真的有一个大家都一样的世界，好像也不错？我不知道。。。”亚理莎的瞳孔中，出现了些许的迷茫之色。
罗素想了想，缓缓道：“宝贝，事情不能只看一面，如果真的像他说的一样未必不是好事，但你只看到了美好，却没看到风险，当思想被固化，那世界才是真的完蛋了。”
罗素坐在光能量形成的椅子上，注视着亚理莎迷茫的脸，继续道：“生命的奇迹不就在每一个个体都拥有的自我吗？很多事情都是相对的，只看优点不看缺点不可取，文明的发展应该有其自然规律。世界因差异而诞生文明，我们不能只看一面。”
“你说的也有道理啦。”亚理莎轻轻地笑了笑，靠在罗素怀里，仰头看着天空，她伸着懒腰：“突然没有什么目标了诶。你说我们接下来该干什么呢？”
罗素盯着她愈发动人的外表，现在隐隐有一股少妇的韵味，罗素笑道：“如果你想，我们完全可以抛弃所有，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不再去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神战，我们可以有一个，不，有好几个孩子，安详地度过我们的一生。”
“听起来是很不错。”亚理莎轻笑出声，带着一丝嗔怪，“但是啊，素素亲，我放不下。放不下圣菲，放不下那些等着我们的人。而且——”她突然转过头，故意板起脸瞪他，耳根却微微泛红，“谁要跟你生孩子！都说了，你今晚你出去跟狗睡！”
大海上，某一处人工用无数浮木搭建的小型岛屿，苍白正教的一部分领袖都聚集在这里，他们看着名单上暗淡了的两个身影，微微沉吟。
“圣兰派出了高层战力开始对我们动手了，诸位有什么好办法吗？”为首的一人用食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根据圣菲那边的菲利普传来的情报，这两人一位是当前圣兰教皇的儿子，罗素·维萨，五岁时就获得了圣兰百年没曾降下的代行人身份，经过这么多年的滋养，恐怕他已经被光给腌入味了。”一个带着眼镜的祭司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资料，脸色有些不好看。
“另外一人是圣菲一位公爵私底下培养的女儿，走的是战技师流派，据说已经夺取了缄神使徒的神一神格，并成功获得神一的认可，成为了正式的代行人了。”他补充道。
“神一居然会认可一个非精灵族的外人成为代行人吗？”一位大腹便便的祭祀嘟囔了两句。
戴眼镜的祭司冷笑道：“谁叫你们帮那个疯女人去强行抢夺别人精灵族的代行人，估计神一早看你们的行为不爽才会这样了。”
“说的好像你没有参与一样。”一个眯着眼睛的祭司笑嘻嘻地道。
“我当时可是投的反对票！”戴眼镜的祭司猛地一拍桌面，站了起来。
“杀精灵的时候没见你手软啊。”眯眼睛的祭司继续嘲讽道。
“够了，这里是议事厅，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坐在首位的祭司冷冷地打断道，“切尔斯，威斯特，你们两人都各自扣掉一部分恩典。”
“是。”两人没有反驳，而是相互冷笑地看着对方。
“现在天众有复苏的迹象，龙主也有苏醒的征兆，若是我们再办事不利，恐怕你我都有灭顶之灾，现在哪有功夫在这吵架？”大祭司叹了口气，身上的苍白之色忽隐忽现，“诸位都是悠久岁月中共事至今的同僚，早些年的那些小事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吗？”
“大人，我跟威斯特之间的恩怨已有三百余年了，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切尔斯，也就是戴眼镜的祭司轻声道。
“唉。”大祭司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这帮人自从获得了长生不老的恩赐之后，变的都有些痴狂，拥有悠久的寿命却永远无法成为降灵者或者藏灵者，这对一些追寻力量的人并不是多友好的消息。
许多苍白正教的高层在这悠久的岁月中扭曲，能够保持神志都是靠的不断念诵苍白之神的真名。
“菲利普那边孤掌难鸣，约克公爵那个废物，要不到主宰那边的支援，所以我们应该加快压制龙主，然后赶去圣菲帮忙。这才是目前的方针。”一位新祭司叹息道。
“废话，道理谁都懂，问题是该怎么进行呢？”浑身肌肉的祭司冷笑道。
“那就先让法尼格尔加快维密斯的政令推行吧。”大祭司思考了一会儿，轻声道，“我们这边，只能和鲛人们正面碰上了，等到法尼格尔将维密斯的大军调动到前线，我们就让鲛人们，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