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我，电子幽灵利拉德。一直用着共进会A级人员的身份与你相处，你或许已经忘了我本身不是人类。我是受过神启的生命体，可以改变身边任何种类的力场，尤其是电磁力。
在能力方面，我几乎与创世神无异，被机灵族选为设计总监也不奇怪吧？”
“我又不知道你的身份背景。”
“如果你不记得，可以回顾一下559章，我曾出现在薄暮边境中与亚罗对峙。你总该不会连亚罗也忘了吧？”
“亚罗是谁？”
“你主世界的主角啊！”
X明显看到利拉德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但她还是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真抱歉，这种无足轻重的小角色，真的没法在我这近乎无穷的脑容量里留下痕迹。说要紧的，亚罗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吧？”
“贵人多忘事，我能理解。”利拉德只得摆摆手，示意盖过这段话题。他害怕继续谈论下去，自己就会变成X口中的乐子。
见状，X也收起了轻浮的姿态，主动询问起了关于新世界建成的细节。
“你的意思是，斑莫族们建立起超时空防线所镇守的家园，只是一段虚拟影像？我当真以为它们找到了一颗崭新的世界晶核。”
“不是吧，大人。您再怎么健忘，也不该忘记您自己的布置啊。将精神融入现实的办法，不就是需要有虚实结合的历史来过渡吗？这还是您提出来的计划呢。那场新世界与旧世界的生存之战，只是一个用于调节世界线缓冲器。
在那期间，旧世界的历史碎片会因为双方的接触不断填充到新世界空白的历史中。只有当历史补完了，新世界才能正式投入运转，转化为真实。
如此天才的计划，您怎么能忘了？”
“计划是我提的，我只是没想到新世界能在断层的历史上萌发。我还以为至少要从世界晶核的起源开始准备。结果你告诉我只用插入几段历史篇章，世界自己就长成了？就算是虚构的也不该那么快吧？
这件事情的惊悚程度不亚于一两个单细胞生物演化出了一整株生命树——从病毒到细菌，从高等生命体到超级生命体，无孔不入。”
“大人，您是真谦虚还是故意炫耀。”利拉德没好气地说道，“您的成长，已经达到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在你还在777与NC-777来回穿越冒险，与邪祟正神缠斗的这段时间里，您的位格已经达到了造物主的级别。
而在彻底击败莫比乌斯与拉帝亚斯后，您补全了属于自己的历史，让空想之物成为了现实。
现在您，不仅能做到幻想成真，就连您幻想出来的事物，它也是拥有生命力的。在您没有关注到的时候，会按照自己的方法演化，由不完整走向完整。
也就是说，您就是哪天想象出一个世界晶核，用精神力初步编织存放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它也会自己发芽，成长为完整的世界树，发育出属于自己的文明。
而这种精神向现实的侵蚀，它是发生在全虚无的。除非您主动扼杀想象力的种子，否则这种影响会逐步扩散到整个星域。
届时，您将会成为与天地齐平的无上至尊！”
“我的妈呀！”听完利拉德讲述，X吓了一跳，“利拉德，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种扩张趋势？我还不想那么小就成为星域公敌。”
利拉德黄袍都准备好了，X突然说出这种丧气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生命自会寻找出路，这不是连您也认同的观点吗？若大人是苦恼于寻找不到合适的引导方式，使得您构想出来的那些世界陷入泥潭，也不必惊慌。它们的命运，在由虚拟转变为现实的一刻，就由它们自己决定了。无论出了多么大的事，您也不要管，让它们自生自灭就成。”
“我在你眼中的形象有那么高大上？”X无奈地说道，“我只是懒得管而已。有没有那种可以一劳永逸，让精神力产物与我脱钩的办法？我不想事后被不明所以的各路人士追责。”
“您能这么说，就说明您内心深处还是为那些精神力产物留有一丝余地。我这里呢，方法没有，因为您的级别太高了，我的惯用手法对您肯定不适用。
不过我知道谁有方法。还记得我通过拉里森之手，赠送给您的那块异空间吗？那里留存着旧世界强大文明的遗迹。它们曾经寻找过切断虚拟与现实之法，引入异界天灾毁灭现实，只为了让自己的文明飞升，在虚幻中永生。您可以参考一下它们的做法，加以改进，看看能不能把那些入侵现实的虚拟之物保存到您的精神世界中。”
“你是说NC-777-XO？为了彻底杀死拉帝亚斯，我已经把它暴力改造接近于破灭境的状态了，留存的历史早就毁了。共进会中难道没有备份的？”
“禁忌之物怎么会有备份？我光是为您留存这份原件，整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一道落雷劈下来送我去见陨落的主神。
您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天秤虽然被您赶走了，但理律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我不怕死，但我害怕理律啊。”
“好吧，算你有良心。”X改口说道，“其实我刚刚是在开玩笑。那份古文明碎片虽然被我改造成荒芜破败之境了，但我还是留存了重要文件，以备不时之需。在信徒眼里，我应该不是那种不严谨的神吧。”
X希望从这位从小就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执行者口中听到信徒对于自己的真实看法。
“您的形象……”利拉德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大概还是跟以前一样吧，令人敬畏的不可言说之物。只是最近没有那么不可言说了，那些见识过你能力的信徒都更加害怕你了。
它们普遍认为变化无常的可认知之物比不可言说之物要可怕多了。因为前者随时都会袭击它们的生活，让它们的精神状态变得一团糟。而后者与现实之间隔着一层厚实可靠的认知滤网，再怎么可怕，也不会轻易撼动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