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站在了外面，她问我了几个口号：“这次的秋之兰，我一定下夺冠。”“秋之兰的连冠，将由我挑战”哪个好？
“你说的转个圈，然后指向我，后面的事情我来拍，话语的话都可以。”
我打开了摄像机，先朝着被茜色油画浸染的天空，拍摄一段下拉的视频。
和唐悦安排好之后，我从漫展为主题，缓缓将唐悦的身姿和宣言记录了下来。
感觉就象是编舞一下，或许是解开了心结，我提出了转圈的请求，唐悦也是有舞蹈底子的一次就拍好了。
我把成品给她，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阿秋！”
明明是夏天，但只要挂一阵风，我感觉那风是寒冷的冬风。
当我转过身的时候，注意到角落里有一抹白色，那是和唐悦一屋的少女。
她注意到我们，也跟着返回了屋内，她提前回了屋子里换了一身粉色吊带衫和天蓝色短裙，然后独自卸掉妆容，她的瞳孔是褐金色，头发则只是摘掉了蝴蝶结。
斜阳透过高窗，银发一闪一闪的，那好像是真发的质感，看起来不象是染得。
“白汐，你要走了吗？明天还来吗？”
“马丽苏大师还来吗？反正我不上课，我打算再玩一天。月月姐来吗？”
仔细一看，她年纪发现并不大，甚至眉宇间都透露着稚气，年龄应该是小学生或者初中生。可她的语气和态度却充满了成熟，摘掉了妆容，好像把笑容也一并洗掉了。
“我明天有课，后天我再来。”
“我想教他化妆，自己这身技艺没有一个学的来的。”
“你们都认识，话说，小妹妹你多大了。”
“十二岁。”
完蛋了，自己在十二岁的女生面前哭鼻子，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丢脸的。
冷静，那都是感冒害的。
我的脚指头不受控制地勾地板。
“啊，你不上学了吗？这样可不好，这样你怎么养活自己？”
“我自己一人做coser，月薪十万，怎么了，为什么要去上学？”
月薪十万？我没听错吧。
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自己，还真的没法说教。
不行，不能被比下去，不然自己这辈子就完了。
“你知道勾股定理吗？”
“我知道，你知道余弦定理吗？”
少女眼神冰冷，丝毫不夹杂感情，她……好像在蔑视我。
“你说勾股定理是什么？”
“a的平方加b的平方等于c的平方。”
“不对，这是建立在这是三角形的情况下。”
我稳压一头。
太好了，还是自己懂得更多。
“你是小孩子吗？”唐悦扯了扯我的脸颊，然后走向了试衣间。
“你是说这是建立在平面上的直角三角形吗？基本的毕达哥拉斯定理，直角三角形的平方和等于斜边长的平方。到你了余弦定理？”
“江庭……白汐她参加过最强大脑，而且当过冠军。”马丽苏小心地在我旁边解释。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自取其辱。
白汐面无表情的脸上，眉头微皱，“我之前收到了美院的入取通知，还考虑要不要跳级去，看样子如我所料今年的武南美院，什么牛鬼邪神都招。”
“白汐，别说了，他快要哭出来了。”
总算是盼着她走了这哪是小学生，这不是怪物吗？之前还感觉很可爱的，现在看来除了可怕一无是处。
“白汐就是这样，别伤心了，她化妆前和化妆后，性格会发生变化。”
“怎么了？”唐悦换好装，从试衣间出来，看见我趴在桌子上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浑身一抖擞，转过了头，抓着她的手臂询问：“余弦定理是什么？”
自己好像不是一般的笨，从上学的开始就是这样。
唐悦拍了拍我的背安慰道：“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多亏了你的照片入选，我得到了一笔资金，你晚上想吃什么？马丽苏来吗？”
“吼吼吼，我就不打扰你俩的约会了。”马丽苏说着背起包，带着装着猫的笼子走了出去。
“什么都可以吗？我想要吃生蚝。”
“晚上别玩坏了身子。”马丽苏站在门口，用手捂着嘴笑道。
“行，你说吃啥就吃啥。吃生蚝的话，我们去日料店吧。”
日料？我有买过外卖寿司，还有紫菜包饭吃，不过听说真正的日料都是海鲜，海鲜光是听着就很高级。
“我叫了计程车在外面。”
我拆开了一包唐悦收到的零食，在门口静静等候车子。
没过多久车子就来了，坐上车子，我才在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银发还没洗掉。
别提化妆了，我连怎么卸妆都不知道。
“要去哪里？尾号？”
“去安桥商场。”
直接做计程车过去？这车子是计价的，现在已经很少见。
直接坐到附近的地铁反而会便宜一点吧。
可是……
“你们是情侣吗？”启动车子后，司机时不时看向后视镜询问。
“不是。”
唐悦斩钉截铁地回答。
坐上车子后，唐悦说她不喜欢吃零食，所以这一路上我的嘴巴几乎没听过。
但为了吃日料，我特意留了肚子。
抵达了安桥商场，我和唐悦直接坐上了电梯，直达日料料理所在的六楼。
一进门就是一副热闹的景象，到处都坐满了人，不过大多数人穿的都是西装，我和唐悦的装扮就有点不正经。
服务员来到了我们面前询问：“两位有预约吗？没有的话，我们这里还有一位日料师父，不过脾气可能有点怪。如果可以的话，就去那边。”
唐悦点头同意了，我迫不及待跟着她走到了一处吧台前停下，这边的吧台靠近风景最优美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来，我还看到了有人在排队等号。
“你们好，容我介绍一下，我是铁板烧次郎，你选择了我是你最对的选择，我会根据来者私人订制料理。”
铁板烧次郎好奇怪的名字。
他介绍完之后，就拿起了一个鸡蛋在空中把玩，炫了半天的技艺，还是闭着眼睛，突然间他睁开了双眼，就决定了是它了。
他敲碎了鸡蛋，流出白色的蛋液，在铁板上画了个爱心。
我全神贯注的盯着他做菜，然后他取出了一块不知名的白色东西介绍道：“这是法式鹅肝，搭配松露，还有鱼子酱，人生的相遇当由世间顶级来搭配。”
带我们来的服务员负责给每个台位送料理后，来到这里送来了新鲜的食材：“这位大师，你的三绝套，价格足足就要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这俩就是情侣，请你上普通的双人餐。”
“白痴，我上的就是双人情侣餐。”
“我们俩不是情侣。”唐悦看着手机解释道，丝毫没有对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感到震惊。
我打算及时止损，试图拉着唐悦离开这儿。
“我们换个地方吧。”
“没事的，反正来都来了，就当看个杂耍。”
唐悦异常的淡定，厨师见状更加卖力，两颗巨大的鲍鱼，一只龙虾，四对虾，不过最先上来的是鸡蛋卷芦笋。
或许是期望太高，吃起来并没有想象中好吃。
鹅肝端了上来，不过只有一小块，还有一块雪花牛肉搭配，一白一黑，味道还不错，就是口感很独特。然后是处理鲍鱼，师父的手工非常厉害，采用了鲜嫩的荷叶包裹，用盐在上面焗，在这个时候，趁机切下一块写着日文的鱼肉，切成片卷成花，弄成了生鱼片递过来，因为不识字，自己也不知道吃了什么。
之后是配菜南瓜西蓝花，处理鲍鱼的同时，捡起了虾，旁边的两个灶台，也煮着小锅，一份是米饭。
米饭很少，一半做了寿司，一半做了炒饭。
“要不要面？”
唐悦低着头刷着手机，丝毫不理会师父在那边炫技，直到师父问话她看向我，然后说：“要。”
我脸上应该没写要吧，只是感觉这么多却一点都吃不饱。
其实自己的肚子很小，可这饭菜更少。
面条是一份汤面，一份炒面，还是分给两人。
我想吃的生蚝的确也有，拿出来的时候超级大一只，可肉却没那么大，缩水后就更小了。
收尾前是烤鳗鱼还有河豚汤……最后那个好像有毒吧。
“放心吧，这是养殖的。毒素不致命，你对我的技术不放心吗？”
最后所有的高级料理都吃完了，我感觉甜品的布丁反而是最好吃的，其他的或许是我的期待值太高了吧，有点都太普通了，所有精致的高端食材我都见了，也都吃了就是感觉……看起来很厉害，吃起来一般般。
“你有什么感觉？”
唐悦付完钱后询问我的感受，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般般吧，可能是我感冒了吧，吃不出味觉来。”
“吃了那么多山葵，要水的人是谁啊。”唐悦低着头玩着手机偷笑道，“高端的食材基本上都是被包装的很好吃可哪怕不好吃，只要包装的好，就会有人买单。但对你而言，你还会来第二次吗？”
“估计这辈子都不会进！”我和她来了餐厅，听着她的回答，我肯定的摇了摇头。
“秋之兰就是这样，冠军之所以无法连冠，不是因为冠军没有去参加第二轮的比赛，而是对于高端的美食，在只有一票的情况下，你会再去尝试其他的，但肯定会犹豫，我的野心绝对不是一次秋之兰的冠军，我要四次连冠，在自己离校前支配整个学校，成为最顶级的校花！”
“怎么感觉你说的象是反派发言。”
唐悦看着我，露出反派的笑容，那表情象是再说，一万块钱都吃下去了，你要是不办好这件事，你懂的吧。
“啊……我……”
我怎么可能让她连冠四届秋之兰，可是……
我转头看向刚刚吃了一万多的餐厅，这条船已经上了。
和唐悦一起坐着地铁回到学校，吃都吃了，顺其自然吧，抱着这种想法，我回到了宿舍，冲泡了一包感冒药，预防复发，躺在了床上。
宿舍里依旧吵闹，烟味四溢，争吵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