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山后山的断崖之上,一只青鸟翩然地飞着,直到小路上探出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见有人来了,青鸟落到了坐在山崖旁垂钓的少年肩膀上,啾啾叫了俩声。

郁结心并不回头,依旧注视着竹制的鱼竿轻声道:“没事儿。”

鬼祟少女见郁结心无甚动作,于是动作更加轻柔,垫着脚尖一步一步走到郁结心背后,伸出娇嫩的双手捂住了郁结心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是相当清冷却又温柔的声音。

手中的鱼竿剧烈的跳动着,郁结心提了提鱼竿说:“别闹,快上钩了,要是让它脱钩了我会捶你的哦。”

少女并未松手,而是撒娇般地摇了摇郁结心的脑袋。

“猜猜嘛~~~”

终于,郁结心手中的鱼竿在剧烈跳动后停了下来,应该是脱钩了。

郁结心并未动怒,轻轻的将手中的鱼竿放到了身旁,少女娇嫩的双手微不可察的僵了僵。

下一个瞬间郁结心就挣脱了少女的双手猛地转身将少女压倒在地,一只手扣住少女的双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则捏起少女绵软的脸蛋儿。

“整座紫云山上除了师尊外只有你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还想用大师姐的声音骗我?”

“唔嗯,万一是师重哪?”

小眼神中满是幽怨地看着郁结心,郁结心还在捏着许白鱼的脸,所以她吐字有点不清晰。

“师尊隆冬腊月都会午睡,你觉得现在这时候师尊会醒着吗?”

现在刚入秋,天气还未变冷,是一年中最热的一段时间,午时极易犯困。

“说吧,你要怎么补偿我?”郁结心松开了手,指着一旁的鱼竿笑盈盈地看着许白鱼。

咬了咬下唇,许白鱼说:“师兄,我告诉你一个事当补偿怎么样?”

与之前的清冷温柔完全不同,这次的声音清脆悦耳宛若风铃,这才是许白鱼的自己的声音。

“你先说来我听听。”

“汀州三十年才开一次的梦昙花要开了,你不知道吧?”

郁结心挑眉道:“不感兴趣,不能当作补偿。”

许白鱼狡黠一笑,得意地说:“相信我,你马上就能用到这个消息了。”

郁结心伸手挑起许白鱼的下巴,俯身将嘴贴近了许白鱼的耳朵,吹着气用相当旖旎的姿势说出了相当……相当煞风景的话。

“马上能用到就说明现在还用不到,所以还是不行。这样吧,给师兄洗一个月衣裳当作补偿怎么样?”

许白鱼的脸蛋本来已经变红了,硬是被郁结心一句话说的褪去了大半红意,她小小的翻了个白眼说:“说的好像现在师兄的衣服不是我洗的一样。”

“有个这样的理由,可以让我更心安一点。”

将头扭向一旁,许白鱼忿忿道:“本来从师尊那听到了一个消息还打算告诉你呢,现在我不打算说了!”

事有蹊跷!

郁结心直起了腰道:“师尊说了什么?说来听听?”

“我就不说。”

“师兄不用你洗衣服了怎么样?”

“略略略,那你要穿着脏衣服到处跑吗?”

“那师兄给你洗一个月的衣服怎么样?”

“你自己的衣服你都懒得洗!我才不信你呢!”

故作迟疑了一会,郁结心装着迟疑的模样说:“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别怪师兄让你吃硬的了。”

说着郁结心将手按到了许白鱼的腰上挠了起来,一边挠一边问:“说不说?”

“不,哈哈哈哈,我不、不说!哈哈哈哈。”

“不说?”郁结心也不抓许白鱼的胳膊了,俩只手一起按到许白鱼的腰间挠着,挠的许白鱼大笑着满地打滚,笑声悠悠飘荡,将正在睡觉的师尊都吵了起来。

祁勿忧从被窝中挣扎着爬了起来,衣衫半敞漏了大半宏伟的春光也毫不在意,只是打了个哈欠后眼神迷离地看向后山方向说了句“年轻真好啊。”,而后猛地“砸”回了床上,差点困死了好险!

顿~顿~~

胸口传来的弹跳感瞬间驱散了祁勿忧的全部睡意,她猛地坐直了身子,微微低头向下看去。

没看见小腹,也看不见大腿根。

“又长大了?不应该啊……”

祁勿忧有点不开心了,需要找点乐子。

“师兄!哈哈哈,我、我说!”许白鱼终于受不了郁结心的“酷刑”开始告饶。

郁结心停手,笑眯眯地看着香汗淋漓满面红霞的许白鱼。

许白鱼喘着粗气说:“师姐、师姐要出关了。”

郁结心顿时感觉头皮一紧,试探着问道:“哪个师姐?”

“当然是二师姐喽。”

郁结心僵硬的笑了笑对许白鱼说道:“白鱼,那什么,师兄刚记起还有事,先走了哦。”,而后逃也似地向着前山跑去,只留许白鱼在原地爆发出一阵开怀的大笑,直到笑足了她才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蹦跳着向前山走去。

紫云山上的无名门派一共只有五个人,师尊祁勿忧,大师姐叶聆音,二师姐于绿衣,还有郁结心和小师妹许白鱼。大师姐叶聆音是对郁结心最最最好的人,高洁、善良、温婉、仁慈等等等等哪怕用所有美好的词汇加起来都没法形容出叶聆音美好的十分之一。而于绿衣么,她简直就是郁结心的噩梦,想起来都觉得有股蛋蛋的忧伤。

没人管的竹制鱼竿还放在断崖旁,断崖百丈之下并没有任何的江河湖海,只有看不见边际翻涌着的云海,纤细的鱼线直直地没入云海深处。在云海当中,鱼线的末端挂着一只小小的泥鳅。她并未脱线,只是认命的不动了。

紫云山前堂,祁勿忧抱着双膝坐在椅子上将宏伟藏于腿后,一双裸着的玉足踏在椅子边缘一翘一翘的,脸色看起来有点闷闷不乐。

“师尊。”郁结心对着祁勿忧做了一揖。本来以为师尊还睡着呢去了她的卧房,不曾想她今天醒来的竟然这般早。

祁勿忧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收拾了一下情绪用哄小孩般地语气说:“怎么了呀心儿?”

看着师尊美艳至极的脸颊,郁结心随口胡扯道:“徒儿见师尊最近心绪不佳,恰闻汀州三十年一开花的梦昙花快要开花了,所以想要出去一趟采摘几朵梦昙花送给师尊。”

祁勿忧伸手将郁结心揽入怀中,双手双脚都搂上了郁结心的身体,将脑袋也搭在了郁结心肩膀上,被抢了位置的青鸟连忙飞起,不满的啾啾了几声后落到了郁结心的另一个肩膀上。

“果然心儿和为师心有灵犀,为师午睡醒来稍有不快就被你察觉到了,还想着法子哄为师开……”

身体上的窒息、生理上的悸动,还有心理上的害羞三者作用之下,郁结心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不由地在师尊的怀中挣扎了起来,只是师尊犹如八爪鱼一样锁着他的身体让他一时直间挣脱不开。

或许也没有那么想挣脱开?

幸运的是窒息并没有持续很久,反应过来的师尊猛地抓住郁结心的肩膀将他推开,挑眉地问道:“不对!你是不是知道绿衣快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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