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

白牧沐的声音带着一种被冒犯的冰冷。

他不喜欢被人这样紧紧束缚的感觉,这让他瞬间回想起一些想要永远遗忘的过去。

“噗嗤!”

龙沁语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幼稚的笑话,忍不住笑出声来,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到白牧沐的背上,

“你在说什么呢?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看你长得小小的样子,没想到思想还真是个小孩子啊!”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笑和戏谑。

都这个年纪了,还抱着这种老古董的想法?

“我……呜~你……”

白牧沐不是个伶牙俐齿的人,他不擅长辩解和反驳,更不擅长应付这种带着明显恶意的调侃,强烈的无力感和羞愤堵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语塞。

一瞬间,白牧沐彻底放弃了抵抗,紧绷的身体骤然松懈下来,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任由龙沁语用一条手臂就轻松地勒住他的腰和手臂。

他不说话了,紧紧闭上了眼睛,仿佛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任由身后的人随意摆弄。

就这样吧……

他绝望地想,闭上眼,也许运气好,熬过去睡一觉,就结束了。

出乎意料的是,龙沁语并没有再进一步。

她只是这样抱着他,将脸颊贴在他单薄的右肩上,温热的呼吸带着茉莉花香的气息,一阵阵拂过他的颈侧和脸颊。

她空闲的另一只手,则探向了他那头柔软微凉的长发,先是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力度揉了一把他的头顶,接着又带着几分新奇,轻轻将他额前碍事的刘海拨开。

龙沁语的头微微向前倾,身体也随之更紧密地贴上来。

白牧沐被彻底压在了冰冷的窗台边缘,动弹不得。

“你的头发该剪剪了,”

龙沁语的声音带着一种亲昵的抱怨,又像是发现了新玩具,

“长长的,都挡着你的可爱了~”

当刘海被彻底撩开,龙沁语清晰地看到白牧沐紧紧闭着眼睛,秀气的眉毛因隐忍而微蹙着,白皙的脸颊染着屈辱的红晕,粉嫩的嘴唇被贝齿紧紧咬住,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

这幅任人采撷又带着脆弱倔强的模样,让她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满足感。

“喂,”

她轻轻晃了晃怀里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可爱。”

直到此刻,她才想起自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白牧沐依旧紧闭着双眼,仿佛与外界隔绝,对她的问话充耳不闻。

“现在是不想理我了吗?”

龙沁语也不恼,反而打了个慵懒的哈欠,

“唔……我也困了。该睡觉了。”

她的目光投向房间里那张窄小的单人床,

“我们上床吧。”

语气自然得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白牧沐进屋后已经换下了校服,穿着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一条单薄的七分裤。

深秋的夜晚带着凉意。

龙沁语话音未落,手臂一收,直接以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姿势将白牧沐打横抱起。

骤然失重的感觉让白牧沐惊得猛地睁开眼,恰好撞进龙沁语那双带着玩味笑意的眼眸里,琥珀色的瞳孔对上她如同淬了冰的蓝焰。

视线交错的刹那,白牧沐像被烫到一样,立刻慌乱地扭开头,躲避着她直白的目光。

他始终不敢与人对视,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自卑。

龙沁语抱着他,几步就走到那张窄小的旧床边,将他轻轻放下,拉过那床同样单薄的被子盖在他身上。

“你的床好小啊,”

她挑剔地评价着,语气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

“不过嘛,两个人挤一挤应该还是能睡得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把白牧沐往床内侧推了推。

“我去洗个脚换鞋,你先把床给我暖一下。”

她像是吩咐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白牧沐蜷缩在被子里,背对着她,像是无声地点了点头。

他明白挣扎无济于事,此刻对他来说,睡眠才是最重要的刚需,明天的工作不能耽误,他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你家里只有这一双拖鞋?”

龙沁语看着门口那双明显属于白牧沐的旧拖鞋,撇撇嘴,

“算了,凑合穿吧。”

她趿拉着那双对她来说明显小了一号的拖鞋,走向角落那个小小的卫生间。

不一会儿,床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整个小屋彻底安静下来。

龙沁语侧身躺下,手臂环抱住白牧沐纤细的腰身,将他整个人圈进自己怀里时,她在白牧沐冰凉的耳廓旁,用近乎气声的低语,留下了一句:

“晚安,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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