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上界境界进行划分，彻底恢复的天魔属于准圣境界，是比化神期高出一个半大境界的存在。

若没有同等级力量的话，这等存在绝不是八荒位面的修士们所能对抗。

顾言通过从肖文宝那获得的书籍中，曾经了解过这一点，知道属于八荒世界的末日已经降临。

末日前该做些什么呢？顾言不敢靠到萧烬怀里，只敢视线紧紧盯着他。

再没有什么寿命论的烦恼，也不去考虑谁为谁去牺牲的问题，两个人会死在一起，没有其中一人独留于世的痛苦，或许是不错的结局了。

顾言这么想着，释然地笑了起来，只是这释然中又夹杂着些许不甘，不停地跟萧烬重复说着一句话：

“萧烬哥哥，看来我们要死在一起了呢...应该也挺好的吧，你觉得呢？”

.....

顾言的伤势同样很重，重复说了好几遍后，她的意识也逐渐模糊，暂时沉睡了过去。

就在两人同时陷入沉睡之时，位面之灵破开禁制，进入了这处用来临时安身的山洞。

位面之灵给萧烬输送了大量位面本源，它是专门等顾言失去意识后，才来到了这里。

在大量位面本源的加持下，萧烬身体和意识得到了极快速的恢复，甚至在昏迷之中，冲破了练气1000层的瓶颈。

不多久的时间，萧烬便重新苏醒了过来。

大量位面本源的消耗，让那蓝色光团看上去稍有些萎靡，声音听着有些虚弱“你醒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顾言对你说过的位面之灵。”

萧烬刚醒时还有些迷糊，下意识地看了眼一旁昏迷着的顾言，随后才回过神看向那蓝色光团：

“知道了，你就是小言所说的位面之灵。就是你说我注定要为小言牺牲对吧。”

“嗯。”位面之灵闻言回应道“天魔已经降世，并且已经无人可阻挡，到我们为她牺牲的时候了。”

“我们？”

萧烬闻言一愣，随即一些记忆涌入，这些记忆是由位面本源大量涌入后，所激发出的记忆。

“原来我是你分出的一道本源阿。”萧烬回想着大量涌现的记忆，接着说道“让我一直保持炼气期，是你特意设计的手笔。”

“你并非我的一道本源，而是由我的一道本源所化，最后形成了你。”位面之灵继续补充道：

“所以你并不是我，你是我所创造出的生命。做为生命，你的所有情感都是真实得。”

“那是自然...”萧烬轻笑着看向一旁的顾言，伸手轻轻在她魂体上抚摸着，眼神中满是宠溺“我对小言的感情一定是最真实得，能看着她就好了。”

“你让我一直保持炼气期，是希望以我为媒介，更好地让自己与小言融合，对吧？”

“没错。”位面之灵回应道“顾言是气运之子，为了整个位面的未来，我必须堵上一把，与她融合让其成为位面之主，从而改变我们八荒界的命运。”

“真元是修士所化，然而最纯粹的能量却是真气。转化顾言体内的真元需要庞大的真气，而我当初创造出你则是...”

“你其实不需要解释很多。”萧烬打断了位面之灵的话，感受了一下周身的恶灵气息说道：

“只要有需要，我一直都愿意为小言牺牲。眼下天魔已经无法阻挡，确实到了该牺牲的时候了。”

萧烬说着，视线转向了顾言，深深地看着她，眼神中很是愧疚“小言，我自说自话地要为你牺牲了...”

“我知道你一定不希望我这么做得，我为你牺牲可能只是在自我感动罢了。”

“我还真是自私呢，一点也不顾你的感受，心里边只想着我自己，只想着不想看到你死在天魔手里。”

听着像是遗言的话语，位面之灵淡淡补了一句“你还有什么话就尽快说吧，说完了我们就准备融合。”

“不用了。”萧烬轻笑着摇了摇头“我打算让小言彻底忘了我，少说几句也好，快点开始吧。”

“好，接下来放开你对神识的防御。”位面之灵说了一句，随后光团一闪开始了融合的步骤。

萧烬深吸了一口气，完全配合着位面之灵，他的身体随同一旁的蓝色光团，一同变得虚无起来。

在位面之灵的操作下，大量被压缩后的最纯粹真气引入顾言的魂体中。

这些被压缩的真气本应极度不稳定，却在融合了八荒界的位面本源后，变得极度稳定和荣和。

顾言的气息以极快的速度暴涨，魂体变得异常凝实，与逐渐变得虚无起来的萧烬形成了对比。

随着气息的暴涨，顾言的伤势彻底无影无踪，她也就很快从昏迷中恢复了过来。

醒来后的第一眼，看到萧烬和位面之灵的时候，顾言明显得一愣。

刚开始见到萧烬的身体恢复，不再形似骷髅那般，顾言心中不解的同时还有些高兴。

可等她注意到萧烬那愈发虚幻的身体，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瞳孔下意识瞪大“萧烬哥哥，你...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不能让融合中断了，萧烬缓缓来到顾言身边，他的脚已经不见踪影，如同顾言那般飘过来：

“小言听话，不要激动，先放松下来，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看着愈发虚幻起来的萧烬，也许是怕他接下来的话真是最后的遗言，顾言配合着默默低下了头。

顾言的神识对萧烬是不设防状态，这种状态被现在的萧烬利用了起来“小言，原谅我。”

发现萧烬侵入了自己的神识，顾言惊疑的同时却没有开启防御，她相信着她的萧烬哥哥不会伤害她：

“萧烬哥哥，你...你要做什么...”

“小言，原谅我...”萧烬又喃喃地说了句，稍稍用上些手法，让神识不设防状态的顾言小睡一会儿，随后篡改起了她的记忆。

萧烬将顾言脑中，所有有关自己的记忆全部删除，这样一来顾言就不会为他的牺牲而感到悲伤了吧。

泪水顺着脸流下，萧烬知道顾言一定不想忘记有关他的记忆，嘴里再次重复道“小言，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