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陈谕涵一边缺德的大笑着一边调侃着余白的反应。一旁的余家兄妹,一个满脸黑线,另外一个则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
“你朝夕相处很久的家人大变了一副模样,换你你能淡定吗?”
余白停下筷子一脸不爽的回怼着,这种事情人之常情,有什么好拿出来说的。
“毕竟变成了华秋人特攻嘛……这种感觉怪怪的就是,我也大概能理解一点老哥的心情。”
余墨手指挠着脸,有些尴尬地打着圆场。现在的余墨眼睛变成血一般的红色,而头发也变成了银白色。再加上她底子也很不错,是那种好好打扮一下就能让万千死宅高呼“啊我死了”的级别了。
“对了老哥,光顾着跟你唠嗑,我都忘记把我的能力什么的展示一下了。”
余墨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坐起身子来打了个响指。电视正在播放的小品节目应声切到了时下挺火的一个小说改动漫。甚至亮度和音量也跟着降低了些许。原来有些吵闹的客厅顿时安静了不少。
“简单来说呢,目前我可以通过打响指这个动作,让我自己的意念去操控电子设备。目前试了一下,包括摄像头在内的一些公共设备也是可以做到的。”
接下来余墨就绘声绘色的描述了自己在觉醒技能之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用外面的路灯一明一灭整蛊路人的故事,听得余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是,你等会,节奏太快了我刚刚还没发现。”
突然余白意识到了什么,随后带着一脸核善的笑容看向坐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自家妹妹。
“你这死丫头……发生了那样子的事情还敢晚上在星海这一带外头瞎晃悠?!”
余白一把抓住余墨的肩膀使劲的钻起了对方的太阳穴,疼的余墨嗷嗷大喊。
“哥哥哥哥哥我真错了,别别别真的痛啊啊啊啊啊——”
————过了一会
“呐,小余墨,这个是今天开始要吃的新的药。带回去记得按时吃,以前的药还是一样的一天一次。”
迟日晴把一个只是用记号笔潦草的写着“抑制剂”的白色盒子交给余墨,交代起了用法用量。刚洗完碗的余白此刻也是从厨房里出来,加入了两人的讨论。
“开发能力什么的不宜过快,以免产生什么不良反应。你迟姐以前就遭过这罪,那会还得我俩照顾她。”
拍着余墨的脑袋,余白忧心忡忡的看着对方。毕竟长兄如父,作为余墨的哥哥在外肯定还是要多为对方考虑很多很多事情的。
“你哥说得对,太心急是会被反噬的。感染可不是小说动漫里面写的那种只是很帅很酷炫的事情,这个东西相当严肃,绝对要放心上。”
迟日晴点头肯定道。毕竟刚感染的时候,那份刺骨般的痛苦是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
而眼前又出现了一个新的感染者,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家人,于情于理她都不希望余墨再走一遍她以前的路。
“好啦好啦知道啦,怎么说我都十四岁了,老大不小了,道理教给我我是会听的。”
余墨明白两人是真的在为自己考虑,但是被当成小孩子的感觉还是让她有些不爽,所以只是苦笑着搪塞着两人的话。
[你最好是有在认真听啊……早八百年我就嘱咐过你了吧,不要晚上在外面瞎晃悠,这下好了吧?果然有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余白心里无奈的腹诽着,但是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似的,话锋一转问道: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跟你待在一起的那个黑衣人吗?那个人是不是也是陷害你的一份子,你还有印象吗?”
“啊?哦——你说这个的话,我还是有点印象的。”
虽然那天晚上被这帮人下的药里有很强的致幻成分,但是自己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虽然因为自己受到惊吓影响了一部分记忆,但是回忆个大概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个不是坏人哦,是他把所有人干趴下了,又帮我报了警的。呐,这件外套就是他借给我的。”
余墨若有所思的回想着那天的场景。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破旧的衣物为自己的观点佐证,脸上一副不可置否的表情。
“干……趴下?”
余白有些楞,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身影再怎么样也就只是一米五左右的水平吧,看起来就是个小学生的程度。就凭一个人能做到这些事吗?
“你具体描述一下,大概是怎么干趴下的?”
率先注意到问题所在的迟日晴抓住了重点,向余墨问出了她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大概就是……一开始空气变得有些沉重,那几个混混都动弹不得。然后那个人就这个人一拳那个人一脚,看起来很轻松写意的解决完了所有人。”
“感染者?!”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一个词,余墨口中的描述他们再熟悉不过了,这正是大多数感染者可以习得的一项十分基础的技能——威压。
“可登记在阿卡狄亚的感染者的行动是会被繁星记录下来的,难道是又有新的感染者出现了?好麻烦啊……”
迟日晴自言自语着,处理新出现的感染者是阿卡狄亚执行者工作中最棘手的一个部分。
毕竟由于身份的特殊性,他们多半不信任任何人,无法取得信任也就意味着无法接触,更无法建立联系。而不受管制的感染者是最有威胁性的。
“只能你去和安德烈说一声了吧,这种事情。‘余墨受袭击事件中存在未登记感染者’这个样子。”
余白也有些无奈,他也知道执行者的工作有多么辛苦,奈何自己帮不上迟日晴什么忙,就只能像这样拍拍对方的背以作安慰。
“要真能这么简单就好了。提交像这样子新的调查目标审批流程长且不说,要准备的资料也是又臭又长,还得把小余墨搭过去协助记录,贼麻烦的好吧。”
说到这件事迟日晴就止不住的叹气,脸上写满了成年人的沧桑,还有对这份工作的不少埋怨。
[要不是老爹要求的,而且薪酬也确实不错,我死都不干这份苦差好吧!]她曾经是这么说的。
听着两人的对话,余墨的眼神逐渐空洞了起来。一瞬间从宇宙大爆炸开始起的历史从她的大脑上方高速掠过,把这个年轻孩子的大脑褶皱抚得光滑。
“你俩在说什么哦?”
“没你事了,一边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