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湿咲绪的发丝后,芙洛娜挤出洗发膏,在她的头上搓起了泡沫。
“痛!”
前面咲绪还感到羞涩,等苦痛代价一发力,她便没了这门心思,芙洛娜的每次按压都是加剧她疼痛的凶手!
“痛就对了。咲绪刚才还不愿意进浴室,像是个不愿意吃药的小孩。”
带着责怪的意味,芙洛娜拿起一盆水,倾倒在咲绪头上。
水流过身体的瞬间,化作了散发荧光的乌黑。咲绪隐约察觉到,体内积压的那些苦痛,似乎被卷走了一小部分。
“啊啊啊啊!”咲绪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呻吟。
浴室外,眼球看着妄言娃娃打了声招呼。
【你是大人新收服的怪物?】
娃娃说:“我可不是怪物。只是因为我收的手下需要芙洛娜治疗,我不放心跟过来看看而已。”
【哇!】
眼球有点自卑了,人家都收服人类作手下了,它还只能在芙洛娜这当个‘百科全书’。
他们刚好听到咲绪的声音。
娃娃急了眼,抬腿就要去浴室,“芙洛娜一定是在欺负我的手下。”
见状,眼球急忙伸出触手把娃娃绑住。
可不能让她坏了大人的好事。
【别去!】
“为什么要拦着我!”
娃娃对着触手拳打脚踢,可软绵绵的手脚打在触手上根本无法造成伤害。
眼球反而感觉娃娃在给它按摩。
【她们只是在做快乐的事情。】
娃娃显然不信,“女孩子之间也能做快乐的事情?”
【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喔!】
“懂什么?”
【你想懂,我这里有些好康的。】
眼球把松开娃娃,示意她凑过来点。
另一边,星野咲绪举手投足之间,都能感受到芙洛娜肌肤的温度。
如此亲密,能保持闭眼不去看芙洛娜,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为了转移注意,咲绪提出疑问:“既然圣光无法治疗我,为什么和芙洛娜一起洗澡就行?”
“水是最妥帖的置换介质。我会引导神圣能量顺着水流,把你身体里的苦痛代价洗涤出去。”
说着,又一盆水从咲绪头顶浇下。
“教会也经常把含有神圣能量的水命名为圣水,进行售卖。”
教会和圣水?
搭配上娃娃说过芙洛娜是圣女。
可星野咲绪没听过哪个魔法少女自称为圣女,反倒一些西幻小说里频繁出现圣女这样的存在。
“芙洛娜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问出这句话时,咲绪是有点恼于自己的鲁莽的。
万一她猜错了,或者芙洛娜想隐瞒自己的身份,她这么问不就是闹了一个大大的乌龙?
出乎咲绪意料,芙洛娜直接坦白了。
“看来这方面,咲绪你比希白敏锐多了。”
“所以芙洛娜真是异世界圣女?”
芙洛娜放下脸盆,经第五次冲洗,咲绪身上的苦痛代价总算被她净化殆尽了。
“当然,这没什么好否认的。”
她是来退休的,自然不会主动跟别人坦白自己是圣女,但有人发觉并询问她的身份,她也会坦诚回答。
继续隐瞒下去,可就算是欺骗了。
“那希白和芙洛娜你相处这么久,怎么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想到自己可能是第一个知道芙洛娜身份的人,咲绪激动地睁开双眼。
但很快她就愣住了。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芙洛娜没有发觉咲绪的异样,只顾自地说着。
一来,她和雾岛希白都在有意隐瞒身份,便心照不宣地避开了这个话题,导致希白至今以为她是个特殊能力者。
二来,芙洛娜总觉得希白在这方面比较迟钝。
比如上次她附身于希白,近乎明示自己有问题,结果被「美味」特性一打搅,希白就想了偏方向。
“女孩子之间还能这样子!”
翻着眼球书,娃娃正看着起劲,突然门外传来声响。
书上的文字消失,化作三个字。
【快装死。】
“为什么?”
【希白回来了。她是魔法少女银月,会把你当做怪物消灭掉的!】
“她就是魔法少女银月啊!”
希白可是能轻松抵挡螳螂怪物的存在,娃娃十分从心地开始了装死。
“可算回来了。”雾岛希白瞟见鞋柜上多了一双帆布鞋。
有别人进屋了?
急忙来到客厅看见一只娃娃埋在芙洛娜的那本书里,一动不动。
她记得这是咲绪抱着的娃娃!
“啊,我要不行了。”
“咲绪你这也流的太多了。”
伴随着咲绪的喘息声不断,雾岛希白瞳孔一震,像是平静的水面被投石惊起圈圈涟漪。
芙洛娜和星野咲绪都在浴室里!
咲绪你被怪物袭击后,竟然还来找芙洛娜。明明最开始想要和芙洛娜共浴的是她,怎么会被咲绪捷足先登了?
听这动静,希白的呼吸变得沉重,踉跄着冲到浴室门口,手扬起来就要开门。
但快要碰到门板时,她又猛地顿住。
她怕门后真的是她想的那样,怕里面暧昧的场景会彻底撕碎她最后一丝的侥幸。
恶意开始在身上盘踞,先前藏入发间的丝线蠢蠢欲动,有半截渐渐融入了希白的体内。
“斩斩斩!把她们都杀了。”恶意在她的耳边叫嚣着。
“聒噪!我相信芙洛娜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最终希白鼓起勇气直接把门打开,下面的一幕让她的神情变得呆滞。
“这鼻血怎么止不住呀!”
芙洛娜诧异地捧住咲绪的脸蛋,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个做法对咲绪的杀伤力有多大。
“靠得太近了。”
好白……
更多的殷红从咲绪的鼻尖奔涌而出。
“能看到这等光景,我此生无憾了。”
星野咲绪闭上了眼睛,面容安详。
“咲绪醒醒!”芙洛娜惊慌失措,扭头张望时看到希白,“家里有止血的东西吗?”
看着喷得到处都是的红色,雾岛希白尴尬地捂住了脸,这别说是暧昧场景了,说凶杀场景她都信。
是她误会了。
“还是让我来吧,芙洛娜你对咲绪可能太刺激了点。”
说完,雾岛希白扶起咲绪走出浴室,芙洛娜裹着浴巾紧随其后。
好不容易帮咲绪止住鼻血,希白松口气,舒展身体伸了个懒腰。
也就是这不经意的动作,让一旁的芙洛娜瞥见了她腰间那处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希白,你受伤了?”
雾岛希白立刻捂住腰间,然后用手指挠着脸蛋,慌乱地解释起来。
“我,我刚才不是说有事吗?出门办事时,不小心给风吹来的树枝刮伤了。”
听完,咲绪暗暗想道:“树枝刮伤?好牵强的解释。”
这伤口看着不像刮伤,更像是刀伤。
可要说希白是出去打架挨了刀子,咲绪是不信的。
她忽然想起那螳螂怪物的镰刀状前肢,又记起芙洛娜提过希白藏着秘密身份。
虽没有明说究竟希白是什么身份,但她感觉已经能猜到了。
雾岛希白就是魔法少女银月!
芙洛娜和雾岛希白的对话还在继续。
“倒是芙洛娜你,能不能说一下为什么咲绪会……在我家里?”
本想说浴室的,但顾及咲绪脸皮薄,希白还是换了个词。
“麻烦了。”咲绪心里一沉。
这让芙洛娜又该如何解释?
然而,芙洛娜从容应答,“咲绪路上遇到了怪物。虽说被魔法少女银月救了下来,但害怕再有危险,我便邀请她暂时来我们家避难了。”
“洗澡是怕咲绪感冒,一起洗澡是我想安慰受惊的咲绪。”
芙洛娜能这么快想出合理的说法,着实出乎星野咲绪的意料,所说的也都是实情,只是省略了亿点点。
可不是嘛,圣女经常要聆听并解答信徒的苦恼,这一过程不仅麻烦,而且极能锻炼口才。
希白看向咲绪,“是这样吗?”
“是的,是的。”咲绪连忙点头。
“是我错怪芙洛娜了啊。”雾岛希白内心的愧疚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