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叶星彩这老娘们儿,还想给小爷我下套?真当老子是只会抡膀子的傻大个儿?”

叶多智叉着腰,得意地晃着脑袋,满脸横肉都挤成了一朵菊花,唾沫星子在寒风里乱飞。

“我娘给我取名叫‘多智’!那是白叫的吗?事实证明,老子这名儿,取得是恰到好处啊,嘎嘎嘎!”

他笑得像只刚偷了鸡的土狼,完全没看见旁边叶星彩那几乎要翻到天灵盖的白眼。

叶星彩心里腻味得不行。跟这种货色搭档,简直拉低她的档次,但没办法,这蠢货好骗啊。

只要捏着鼻子说几句“智哥英明”,“智哥威武”,把他捧得晕乎乎,分赃的时候就能多捞不少好处。

忍一时恶心,换几分实惠。

“哦?”叶多智的目光突然像探照灯一样,死死钉在了远处风雪中那两个越来越近的身影上,尤其是那个矮小纤细的轮廓。

他贪婪地舔了舔厚嘴唇,喉结滚动,发出黏腻的吞咽声。

“好……好嫩的小丫头片子……”

他喃喃自语,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一旁的叶星彩被他这恶心形状恶心得浑身一激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咦?那小姑娘…”叶星彩眯着眼,仔细打量着风雪中那个裹着厚兽皮的身影,眉头微蹙,“……气息有点不一般啊?不像刚完成一次新生的样子。”

“闭嘴。”叶多智猛地扭头,恶狠狠地瞪着她,像护食的野狗。

“这小美人胚子,老子看上了,归我,你敢动歪心思,老子跟你没完!”

叶星彩嫌恶地撇撇嘴:“滚蛋!老娘虽然男女通吃,但还没畜生到对这么点大的雏儿下手,恶心!”

“哼!”叶多智鼻孔里喷出两股白气,不再搭理她,只是牢牢锁定着“猎物”,身体微微前倾,蓄势待发。

“喂,”叶星彩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差点请他吃了个肘击压低声音,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忌惮。

“你真不怕?万一她家那边的人想起来还有这么个流落在外的‘明珠’?别说来什么大人物,就算来个最底层的杂役仆从,修为都能把咱们这破城里所谓的‘高手’按在地上摩擦。”

“也就城主府和那几个老牌家族的老不死能勉强扛一扛……可他们敢跟那种家族叫板吗?”

叶多智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被更深的贪婪和戾气压了下去。

“怕?怕有个屁用!”他粗声粗气地低吼,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劲。

“你看看我们!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活得跟特么的野人有什么区别?天天想的是怎么填饱肚子,怎么不被冻死,怎么躲开山里那些要命的玩意儿。”

“再看看人家生下来就在那地方的人?咱们还在泥坑里打滚的时候,人家特么的已经开始修仙了!”

“谁不想年少成名,叱咤风云?可咱这种人,命贱!临死前能憋出一句‘莫欺老年穷’,再幻想着天上掉下个仙女延长寿命,完成愿望。”

“老子不服!我也要修仙,我也要尝尝众人仰望的快感。”

叶星彩嗤笑一声,毫不掩饰嘲讽:“哟?难得啊!你这脑子里除了女人和抢东西,居然还能挤出点别的玩意儿?可惜,屁用没有,纯属给自己找不痛快!”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生下来怎么样以后大概也就怎么样了。就是把只能在别人的口口相传中听到帝级功法和帝兵送给你,都只会把你压死,还修仙?”

她抱着胳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叶多智没再吭声,只是死死盯着风雪中艰难跋涉的两人,眼神复杂。

远处的谢祁阳,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寒颤。

“艹!是叶多智和叶星彩那两个王八蛋!”

距离村口还有几百米,张铭就认出了那两尊“门神”,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低声咒骂。

“妈的!辛辛苦苦搞回来的东西,今天怕是要被这两条鬣狗生生撕掉一大块肉!”

“他们什么修为?”谢祁阳的声音很平静,但眼底深处有冷光一闪而过。

“两次新生!但都是垃圾功法堆上去的,水分大得很,后继无力那种!”

张铭咬牙切齿,随即又赶紧压低声音警告,“但他们披着巡山队的狗皮。明面上是保护村子外围安全的。”

“要是现在跟他们动手,哪怕占理,巡山队那群狗娘养的护短得很,回头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整得我们全村鸡犬不宁。忍,只能忍!”

想绕路已经来不及了,对方明显发现了他们。张铭只能硬着头皮,扛着狍子,迎着那两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一步一步挪过去。

“哟,老张!回来啦?”

叶多智咧开大嘴,露出黄板牙,皮笑肉不笑地迎上来。

语气亲热得像见了亲兄弟,那只蒲扇大的、布满老茧的手却极其自然地、毫不客气地直接抓向张铭肩上那只肥硕的狍子。

“背了一路累坏了吧?来来来,让哥哥我帮你扛会儿!巡山队嘛,服务乡亲,应该的!”

“诶,别别别!叶队长!这可使不得!”张铭脸色一变,慌忙侧身躲开,狍子差点滑落。

叶多智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阴沉得能滴出水,那双牛眼凶光毕露,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怎么?老张头!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巡山队?!觉得我们不配帮你?!”

张铭心里早把这狗东西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我呸!谁不知道你们巡山队是群什么货色?平日里屁事不干,就知道在各个村子蹭吃蹭喝,调戏大姑娘小媳妇!一群披着官皮的土匪!”

但脸上还得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头哈腰:

“哎哟喂!叶队长您这话可折煞我了!巡山队对我们几个村子的大恩大德,我们那是天天记在心里,刻在骨头上啊。哪敢看不起?是…是这畜生太沉,怕脏了您的手!”

“嗯,这话嘛…听着还像句人话!”

叶多智脸上的阴云瞬间散去,仿佛刚才的威胁从未发生,他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臂,一把搂住张铭僵硬的肩膀,亲热地拍打着。

好似他们二人是亲兄弟一般。

那力道,拍得张铭一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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