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摇摇头，她不知道什么是缸中之脑。
“缸中之脑是1981年，由希拉里·普特南提出的一个哲学思想实验。”
“哲学思想实验？”
苏清寒接着说道：“内容大概就是将一个人的脑子从身体上面切下来，放进一个盛满营养液的缸当中，然后将大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到计算机上面，这台计算机可以向大脑传输信息。
对于这个人来说，人、物体、天空、大地、五感，都是真的，就连记忆也是通过计算机编译出来的。
生老病死，婚丧嫁娶，全是计算机编译出来的。”
听了苏清寒一番解释之后，潇沐沐险些从床上掉了下来。
这“缸中之脑”给她的震撼完全不亚于第一次玩原神......
苏清寒再次说道：“这第三种幻境要比缸中之脑还要难破解，其世界无限延伸，无限编译...也可以是现实世界的一种可能。
如果现在你正身处在第三种的幻境之中，那么绝难挣脱。”
苏清寒将这三种幻境简单的概括了出来。
“一，他人创造，轻而易举就能辨别。
二，受幻境者自己编造，找出记忆中的漏洞。
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清寒一挑眉梢：“对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潇沐沐低着头，窗外不知何时亮起朦胧的光，将房间微微照亮，同时也能看见她脸上恐惧的表情。
“不不不，我肯定没有中幻境的吧？对的吧？！”
想着，她朝自己的大腿狠狠的掐了一下，顿时被掐的地方开始红肿，甚至发紫。
这一下的力道可想而知，她的眼角顿时就挂上了泪花。
“痛感没有问题...”她离开了家具店，走进商场的卫生间。
潇沐沐将洗手台的水龙头拧开，等到洗手池积满了水之后，直接将脸埋了进去。
冰冷刺骨，带着淡淡消毒水气味的水并没有让其退缩。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四分钟......
潇沐沐一直保持将脸浸没在水里六分钟之后，终于坚持不住，将脸抬了起来。
她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然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与往常没有一丝差别。
“幻境...我应该没有进入到幻境里面吧...哈...哈哈...”镜子中的潇沐沐脸上挂着笑容。
“不不不，现在还不能确定。”
潇沐沐一路跑回家具店，然后跳上了床。
正在闭目养神的苏清寒睁开眼睛，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潇沐沐，疑惑的问道：“你的头发怎么湿了？”
她刚说完，潇沐沐就贴了过来，嘴里的异物感顿时让她困意全无。
潇沐沐仔细感受着嘴里的香甜。
“一模一样，没有差别...”
她将嘴巴收了回来，看着身下的苏清寒，对着她说道：“姐，今晚我们...行吧？”
苏清寒嘴角上扬，开口说道：“当然行啊~”
几个小时之后，天已经彻底亮了，潇沐沐穿好衣服，走出家具店，在已经停止运作的自动楼梯上上下走动，低着头思考。
“感觉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很舒服...”
就在她不知道来回多少遍的时候，苏清寒的声音从上面传了过来。
“潇沐沐，过来吃早餐！”
潇沐沐来到苏清寒的身边，接过递来的碗，里面装着的是机器做的手擀面...上面还放着许许多多的牛肉，都是新鲜的，实在离开三号壁垒去往前线时买的。
她将碗放在小凳子上，蹲下来用筷子夹起一片牛肉放进嘴里。
味道很香，口感软糯，面条Q弹筋道。
潇沐沐将碗里的面条全部吃完之后，脸上并没有浮现出满足的表情，而是满脸苦涩。
相比于这碗面的美味，她更希望这碗面条味如嚼蜡。
“我到底在不在幻境里面？”
潇沐沐来到苏清寒的身边，将碗递了过去，然后开口说道：“姐，手机借我玩一下。”
苏清寒接过碗，将空间里面的手机递给她。
潇沐沐接过手机之后，蹲在一个角落里面看了起来。
“电话记录...没有问题。”
她打开电话，看到最后一个拨打的号码是自己的朋友，那是她第一次拿到苏清寒手机的时候打的。
时间没有任何问题。
“或许...我真的没有在幻境里面？”
潇沐沐心中想到，自己真的没有陷入幻境当中这是最好的......
“可是按照苏清寒的说法......”
她跑到书店，随便拿了一本自己从来没有看过的小说，翻开书本的时候，密密麻麻的字让其面色难看。
“这些书的内容全都是自行编译过的...就算我没有看过，里面的内容都是对的...”
潇沐沐将手中的书本用力摔在地上，不解气又往上面补了几脚。
“这...这到底是真还是假？”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潇沐沐有点崩溃了，眼角不断有泪水滑落。
她现在的脑子很乱，她觉得自己在幻境之中，可是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和自己记忆里面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心中的不安感久久不散。
慢慢的，潇沐沐冷静了下来，她看着眼前一排排的书架，开始挑起自己看过的小说。
她将小说整整齐齐码放在沙发边上，然后拿起一本开始看了起来。
她翻看起手中的小说，希望在里面找到与自己记忆中有偏差的片段。
《诛仙》《仙逆》《血姬与骑士》......
潇沐沐将小说快速翻了个遍，结果里面的内容和自己看过的一模一样。
她拿起苏清寒的手机，翻看起相册里面的照片。
“这张是我在刷牙时，苏清寒偷拍的...”
“这张是吃饭的时候偷拍的。”
“这张是我在睡觉的时候偷拍的。”
“这一张也是我在睡觉的时候偷...不对！”
潇沐沐仔细的看着这张照片，回忆起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了。
“这张是在房间里面，第一次被苏清寒...拍下的照片。”
她将手机关掉，离开了书店，回到苏清寒的身边。
潇沐沐将手机还回去之后，对着正在吃饭的苏清寒说道：“姐，午饭我就不吃了，我想洗个澡。”
后者点点头，创造出一个密闭的空间，在里面有着浴缸，还在里面放了许多桶热水和冷水。
潇沐沐将冷水全部倒进浴缸，然后褪去身上的衣物，躺了进去。
感受着寒冷刺骨的冷水，身体在微微的发颤，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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