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是这样的吗?

温格产生了疑问,一切似乎只能归结到消息滞后的原因上。

那么推测的局势需要另做判断,另一方面需要等剩下的人回来将周遭的情况汇报再做进一步的规划。

不管如何,建设村中防卫力量与晋升均迫在眉睫。

她心想着,居然还有一丝闲工夫担心艾顿。能独自在外闯出一番名头实力不可能差,哪里需要她担心。

一点后悔的情绪在心中蔓延,仿佛诉诸平日的漫不经心,如今都要以无可奈何收尾。

幸运的是在场所有人抬起头还看得到蔚蓝的天空。

战火尚未波及,做什么举措都来得及。

“我们去了谷外最近的市镇,将委托敲定,接下来的时间一开始并没有探听到战况继续恶化的消息。等暗线传来变动便第一时间赶回来,剩下的人留下来探查周围的情况。”凯洛斯将自己一周归来的原因解释清楚。

他能隐隐察觉到市镇酒馆中的氛围略微改变。

不知王都的情况如何。

“你们平日如何联络?”温格抛出不沾边的问题。

“在领地内各处有哨站,出了霍斯加德一般是加急书信,如果委托法师塔的话会快一点,相对价格更高。”

“法师塔?”

她当然知晓,不过装作没听过,说不定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夫人也许不知道,王国数十年前极力支持魔法的推行,解除各项限令。为了加强原先各地的魔法学院的交流,国王令各位大臣出资建设高塔。塔内除开核心的传送阵,便是各种类型的卷轴,以供有天赋的人钻研。

“但近些年法师塔的支出越来越大,衍生出不少额外赚取收入的途径。”

听凯洛斯的解释,温格点点头。

不过单是这样的业务,不是赔得裤衩不剩,就是支付的金额巨大。她没钻研过空间,但怎么想都不是简单的事情。

让他们出去探查情况时一同交代了龙脉石的事情,但将希望寄托在小镇早日完成委托不太现实。

需要另做打算不假,可头疼事不止一件——晋升的另一味魔药需要如何采集仍是个问题。

但无论多少设想均需日月蔷薇成熟才可尝试。

“在村里信鸽还能传信,夫人不用太担心外面的状况。”

“不,”温格当即拒绝,语调清冷,“我和你们一起出去,最近的法师塔在哪里?”

最后一次,允许自己大胆一点,就是出个门应该没有关系。

确保晋升万无一失,法师塔应该会有自己的答案。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凯洛斯在地上简单划出地图。在“格伦姆巴克”的边角上枫语村只是小小一个点,而裂谷绵延出一指节的距离。

在他指着的方向,法师塔几乎坐落在领地的另一个角落。

“从这过去大概要多久?”

凯洛斯沉吟片刻,“马车最快也要半个月。”

地图上跨越的距离实在是比想象中的远得多,几乎是他们从霍斯加德到格伦姆巴克的一半。

“骑行呢?”

显然她不太能接受这么长的时间。

“能快一半。”凯洛斯如实回答。

————

一转眼,历经一路骑行颠簸,他们花了三四天从峡谷出来。

温格回忆做出决定的果断,到今日已略感疲惫。

上次出来的记忆不清楚是在哪一年,谷外大片的田地麦浪滚滚,金黄的风吹进视野里褪去身上些许疲惫。

还没有收成么,居然长势这么好……

她忽略了可能是自己的问题,当下只觉得隐隐不安,仿佛外出就是会遭罪的。

不确定这种潜意识到底是哪里来的。

两人确定好方向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往返。

路过马拜镇和许多小村子,他们没有片刻停留,也没有经由大城市的打算。她也没有注意到一路经过的地方

天际边乌云密布,正是前行的方向避无可避。

一条大河汹涌从脚下流经,而周围没有摆渡的地方。出乎意料的情况出现,她没有过于担心。

再次摊开地图,过于简略的标记终于显示出它的缺点。

想要带人过那么宽的河有点困难,于是温格让凯洛斯到最近的市镇等待。能带上他最好,但本就赶时间沿着河找船本末倒置了。

宽阔的河面难能平静,此刻却有一名银发少女踏冰而行随波逐浪,随着行进天色渐渐阴沉。

温格索性借助风在河面漂浮一段再凝聚出一块冰落脚,如此反复还是在河面上走了数个小时。

法师塔近在眼前,一座笔直的建筑直冲云天。它独自建立在城镇之外不远处,底下汇聚着不少临时营地。

乌云聚拢得压抑,雨滴三两落下预兆片刻后的磅礴。

轰隆——!!

渊紫色的闪电在云层中烁动,随即传来炸响。

水珠在周身排开随着雨势变大逐渐形成一道水帘,她的视线透过流水注意到好像有什么从高处掉落。

只是一瞬之间天空轻轻地碎裂开来,空间扭曲不止,云雨叠皱在一起,甚至出现了短暂的晴天。

法师塔下一众人纷纷将视线投去。

温格心里打了个哆嗦,这下预感灵验了,随便出个门就能遇上这种事情真是天塌了。

各种意义上……

那破碎的空间中传出骇人的龙鸣声,一道庞然身影向西急速坠落划出赤色焰火。

高塔边有两道身影凭空出现,随即追逐而去。

**

还想着看卷轴?晋升是重要,谁知道有没有命花啊。

她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转身往回跑比来时更加迅速。

不料方才视野边界注意到的黑点渐渐放大,愈发迅速地即将坠落到她前行的路径上。

她当时在赌,以自己的速度不可能这么巧合和那“东西”撞上。

你知道的,人可以输,但不能一直输吧……所以赌徒赌到最后一无所有。

“我再也不要出远门了……!”魔女最后的呻吟淹没在雨水中。

漆黑的意识中身体格外沉重,直到一缕风吹过湿透的衣服冷飕飕的。

空气中漂浮着土壤腐烂的味道与浓重的血腥味齐齐向鼻腔涌来。

不能是受伤严重吧……

水滴从睫毛落下,温格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一个陌生男人双眸紧闭唇角发白压在她身上。

还好,受伤的那个人不是她。

她看着那张病弱的脸眨巴眨巴眼睛,思考等下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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