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又想起来一些，说说牛马分别是什么？”

“……”

鞭子破空落在叶辰后背，浮现出一道艳丽的血痕。

“既然记不起来就快点走，不然要什么时候才到地方。”

月瑶放下鞭子，淡淡道。

叶辰转身比了两个中指，接着抬起沉重的车架，继续往前走。

后面是一间由玉质白骨制造的豪华宫殿，后面还拖着几具庞大的怪物躯体。

前进的时候，发出轰隆的声音，不知道碾压碎多少骸骨，留下深深的痕迹。

很快又被山脉中延伸出来的血肉填补，将为成为怪物诞生的温床。

月瑶悠闲坐在宫殿里，面前的桌子摆满灵茶和点心，那只骨鞭随便放在手边。

空中飞来几只数米长的怪鸟，注意到那些巨大的怪物躯体，都是可口富有营养的血肉，直接俯冲而下，想要占点便宜。

买没有尝到第一口，就从半空中跌落下来，被数只触手抓住，送到叶辰面前。

“这么弱，怎么敢来抢东西的！”

叶辰嘀咕一句，拖动车架的动作不停，让触手提着怪鸟的血肉，放在嘴边撕咬。

另外几只触手随便找到骨头，将怪鸟的躯体穿过，架在一只火把上烧烤，还有涂抹鲜红粘稠的液体。

尽管生吃也可以，但是经过烤制后，味道更好，经过汁液的激发，可以吸收到更多营养。

这种烹饪的方式刻在他的本能中，但没有半分相关的印象。

如同那个女人所说，这些来源于他遗失的记忆。

按照女人的安排，叶辰开始不断猎杀怪物以及游戏的参与者，吃下或者吸收它们的本源后，觉醒了许多能力，比如从身上冒出来的触手，可以代替手臂做许多事情。

而在这个过程中，渐渐有一些记忆涌现，陌生又熟悉，来自于，与他目前认知中完全不相同的世界。

那个世界没有遍地骸骨，腐烂的血肉和那些怪物，而是……十分模糊，却又感觉到温暖的画面。

经过女人的提醒，叶辰注意到自己的执念，赢得游戏的胜利。

为什么?这个目标并非理所当然的存在。

原因可能就在自己遗失的记忆当中。

都是这个女人的安排，即使不知道她的目的，但叶辰心中还是有几分感激。

随着一道破空声传来，鞭子早就落在叶辰的后背，他只能咬咬牙，提高点速度。

每当他想要稍微偷点懒的时候，就会有宫殿里面一道鞭子抽出来，开始时还想要躲开，拼尽全力无法做到后，就大骂几句出气了，即使会多挨几下。

感激那个女人？感激个屁！

月瑶不知道叶辰对自己的诽谤，大概可以猜到，但并不在意。

有着小焱的情报，月瑶很方便安排好路线，并且由小焱将怪物和参与者引导到必经之路上，让叶辰将遇到的所有东西扫荡一遍。

先将外围逛一圈，然后去往中央，以游戏胜者的姿态见到幕后的邪魔。

而且，叶辰本人都没有发现，随着他不断的猎杀和吞噬，隐藏起来的那一点真灵逐渐壮大，也真是记忆逐渐浮现的原因。

在此处的邪魔本体相当于一名强大的尊者，能够在这场游戏中保留真灵，那么叶辰生前应该是一名炼虚乃至合体境界的修士。

赢得游戏的胜利是叶辰的执念，这并非邪魔植入给其他游戏参与者的影响，而是记忆全部失去，重复死去不知道多少次，依旧存在的信念。

而在这个执念背后，一定有原因。

月瑶也很好奇，不过，只能让他自己从记忆中找到答案了。

“在中央有最后一名游戏的参与者。”

由无数骸骨堆积而成的平台，一个数百米的庞大身影静静待在那里，只是身上臃肿的肉块不断涌动，仿佛海浪一般。

这个怪物似乎是许多躯体聚合起来的产物，可以看见许多怪物的残肢，这些躯体还存留着怪物的意识，随之无数道目光压向走来的白骨宫殿。

“这就是最后的对手了吧。”

叶辰放下车架，活动活动身体，自信道。

“那就看我的，我很快就会把它解决掉。”

“别翻车就好。”

月瑶看着叶辰背后生长出一对肉翼，拿出骨剑冲向远处的怪物，摇摇头道。

接着目光落向远处的庞然大物，透过外表看到本质，从这具聚合的躯体中看见了核心，其中有着和叶辰相似的真灵。

他们注定会在这里相遇，彼此厮杀取得最后的胜利。

当然，这是最后一次。

月瑶将会结束这场无休止的游戏。

外面的轰鸣持续了许久，由于不详雾气的笼罩，太阳月亮和漫天星辰很久没有出现在天空，分不清白昼黑夜。

要是那次看见的苍白太阳和赤红圆月出现在天空，还不知道反而应该更加担心。

“叶辰差点就死了。”小焱小口吃着点心，轻声道，“他记起来许多，并没有杀死她。”

本体还是小萝莉的样子，长得可爱就是表情凶狠，脾气也比较暴躁，经过千年还是有所成长。

分身本就有自己的意识，断绝和本体的联系后，在性格上的差距不少，至少饮食显得优雅。

作为仙火，平常也不需要进食。

叶辰吞噬血肉的行为也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是吸收力量成长。

饮食对于强者而言更像礼仪性的东西，只有少数人像月瑶一样不满足口舌之欲。

“应该到最后了。”

月瑶收好桌子，旁边的小焱化作一道金焰融入月瑶体内。

离开这间白骨宫殿，宫殿随之分崩离析，化作粉尘随风飘散，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

不知道叶辰看见他幸苦建造的成果就这样毁掉，会不会让死寂的心脏多跳几下。

白骨组成的平台已经在战斗中毁坏，而在稍微完整的中央，两道身影相对而立。

男人将骨剑刺入女人胸膛，眼中透露着痛苦。

女人双手捧起男人的脸，眼中满是温柔。

“杀死我吧！”女人轻声道，“不然我就会杀死你了。”

“我……”叶辰张开嘴，咬牙道，“小涵还在等着你，我不能让她没有母亲。”

“我早就成为邪魔的傀儡，这些都是虚假的，你不能够相信。”

女人温柔道：“你不一样，难道要让小涵再失去父亲吗？”

“我都记起来了，我想要的是拯救你们！”

叶辰抬起头，大喊道：“特么的邪魔，你给我出来呀！”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骤然伸长的指甲刺向叶辰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