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相信这是魔法少女的总部对吗。”苏璃解开安全带，“真正的总部在地下。”
舱门滑开，迎面走来几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医护人员，她们匆匆将几个没有意识的魔法少女抬上担架。
苏璃率先走下飞机，她的白色战斗服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天爱星靠在入口处，脸色苍白得像纸，由于过度使用冥蛇的能力，她看起来有些力不从心。
“不好好休息一下吗？”苏璃问。
“小问题……”天爱星勉强直起身，看见了在飞机舱门前探头探脑的鹿远。
这小黑猫在确认了没有人之后，甩着双马尾一路小跑躲在了苏璃身后。
本来天爱星还对鹿远如此鬼鬼祟祟而感到有些疑惑，但是在看见了鹿远破碎不堪的战斗服后，便释怀了。
“你不给她准备点衣服？”天爱星虚弱的笑道。
“已经安排下去了……”苏璃扶额。
-
五分钟后，总部更衣室前。
“这是……女装？”
鹿远死死盯着苏璃递来的那套衣服。
那分明是一套女生的JK制服，白色衬衫，深蓝色百褶短裙，甚至还有配套的蝴蝶领结和长筒袜。
“临时作战员标准制服，用来混入人群，不引人注目用的。”苏璃一脸理所当然，又补充道，“总部没准备男性款式。”
“我可是堂堂男子汉！”鹿远咬牙切齿地后退一步。
“那我问你，你和林宛接吻的时候，是以男生的身份接的，还是女生的身份？”苏璃问道。
“呃……”鹿远的大脑一下宕机了，“你看到了？”
“总部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哈？！”
鹿远扶额，没想到自己的初吻居然被这么多人所品鉴过了。
“当然是以女孩子的身份Kiss的，我对她没有任何生理上的欲望！”鹿远反驳。
如果说自己是以男性的身份的话，那接吻的气氛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那不就好了，你现在是女孩子了。”苏璃再一次将JK递到鹿远面前。
“我！拒！绝！我鹿远就是饿死！死外边！从这跳下去！也不会穿JK！”
苏璃叹了口气，对旁边两位西装女性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鹿远就被三人合力推进了旁边的更衣室，那套制服被强行塞进她怀里。
“要么自己换，要么我们帮你换。”苏璃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给你三分钟。”
鹿远瞪着手中的衣物，布料柔软的触感让的心里泛出一阵奇怪的感觉。
“草……”
她犹豫了足足两分钟，直到苏璃在外面倒数“十、九、八……”的时候，才不情不愿的解除了变身。
在解除了变身后，鹿远还是第一次这么看自己的新身体。
她站在全身镜前，手指微微发抖地触碰着镜面，镜中的少女有着柔和的轮廓，纤细的脖颈线条，还有那双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带着些许不安的眼睛。
这……真的是我吗？
此刻的她有着白皙的肌肤，平坦的胸口现在也有了柔软的弧度，腰线纤细，就连锁骨都显得精致了许多。
她下意识地伸手触碰自己的脸颊，镜中的少女也做出同样的动作。
好奇怪……
明明应该感到违和，但身体却意外地熟悉。
手指顺着脖颈滑下，停在胸前的透明水晶上，水晶里的黑色絮状物像墨水般缓缓流动。
“看够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鹿远猛地回头，苏璃趴在更衣室那个用来通风的高高的窗户上，看着一丝不挂的鹿远。
这么高的窗口，鹿远甚至不知道苏璃是怎么挂上去的。
“苏璃？！你变态啊？！”
“我只是看你这么久没动静……”
“那你还不是变态！给我滚啊！”
鹿远抓起了一件衣服就往苏璃的脸上砸去。
苏璃闷哼一声，从窗户上掉了下去。
“笨蛋！痴女！大变态！”鹿远攻击还在继续。
穿衬衫的过程还算顺利，虽然收腰设计让她浑身不自在，但接下来……
“这破裙子怎么系腰带？”
鹿远笨拙地摆弄着裙侧的调节扣，几次差点夹到手指，百褶裙的布料轻飘飘的，穿上的瞬间就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不就是挂了一个布料在腰上吗？！
“接下来是白丝……”鹿远单脚站立试图把丝袜拉上去，结果一个踉跄差点撞翻更衣室的凳子，袜口的花边蕾丝摩擦着小腿，让她浑身不舒服。
好了，接下来是最后一件……
鹿远拿衣服的手忽然停在了半空中。
没了，此刻的椅子上已经一件衣服都没了。
最重要的东西！她还没穿的东西！没了！
空气突然安静。
鹿远开始努力回忆，刚刚自己砸在苏璃脸上的衣服是什么。
不能是吧，真不能是吧。
“咳咳。”苏璃在门口咳嗽了两声。
鹿远把更衣室的门拉开了一条小缝，脸上挤出一个笑脸。
“那个……我的胖次，能还我吗？”
此刻的苏璃手里，正抓着那一个印着小熊的三角胖次。
“给……”苏璃此刻的脸红的和苹果一样，她的头转向一边，不敢去看鹿远的脸。
-
片刻之后，鹿远很别扭的从更衣室走了出来。
苏璃开始憋笑。
“笑吧笑吧。”鹿远自暴自弃地扯了扯裙摆，“反正老子一世英名已经毁了。”
出乎意料的是，苏璃竟然走上前，伸手帮她整理起那个歪歪扭扭的领结。
“抬手。”
鹿远下意识照做，任由苏璃帮她系好衬衫袖口的扣子，这个距离下，她能闻到少女发间淡淡的草莓香气。
“其实……”苏璃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鹿远，眼神微妙，“还挺合适的。”
“合适个鬼！”
更衣室门边的全身镜诚实地映出她现在的模样：一个看起来像是刚上高中的少女，黑色长发因为先前的挣扎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红晕。
衬衫妥帖地勾勒出她现在的身形，裙子长度刚好在膝盖上方，甚至那双她死活穿不好的袜子，现在也服帖地包裹着小腿。
如果忽略掉她说话的语气的话，活脱脱就是个有些英气的女高中生。
“忘了这个。”一位工作人员突然递来一双黑色小皮鞋，“标准配置。”
“行行行……”鹿远有些生无可恋，不过她还是接过了小皮鞋。
毕竟连裙子都穿了，她也不差一双鞋。
“走吧。”苏璃转身掩饰脸上藏不住的笑意，“先送你去体检。”
鹿远黑着脸走过去，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裙摆晃动带来的羞耻感。
她恶狠狠地瞪着苏璃：“笑什么笑，还不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