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着符华的力量瞬间消散。“解开了!琪亚娜!” 琪亚娜心中一凛,立刻尝试调动太虚剑气,将精纯的崩坏能导向那片悬浮的赤红羽毛。然而能量只是徒劳地环绕着它,无法真正注入核心。
“够了,琪亚娜…” 符华的声音微弱却异常清晰,她看着少女焦急而专注的侧脸,“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力量了…更重要的威胁,还在外面…”
琪亚娜的动作一顿,眼神却更加坚定。她压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还有一个办法,班长。夺回你的身体!”
符华瞳孔微缩,立刻否决:“琪亚娜,她…太危险了!她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 她深知识之律者此刻的混乱与强大,那绝非琪亚娜孤身能抗衡。
“也许吧…” 琪亚娜深吸一口气,亚空之矛瞬间在手中凝聚,发出低沉的嗡鸣,“但我不会再让身边的人,就这样离开了。”
“呵…哈哈哈哈!” 小识像是听到了最荒谬的笑话,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嗤笑,脸上满是嫌恶,“白痴!你们在演什么狗血偶像剧吗?真让人恶心!” 她猛地收敛笑容,眼神变得危险而戏谑,“看来老古董也不是什么都跟你说嘛,琪亚娜·卡斯兰娜。想救她?” 她轻蔑地摇着头,指向自己,“别说你根本没机会赢我,就算…就算你真的侥幸赢了…” 她的语气骤然转冷,带着一丝残酷的快意,“想救她?那也是痴心妄想!”
在另一片空间。
卡莲率先恢复了身体的感知,她甩了甩有些昏沉的头,警惕地环顾四周。这是一片纯白、无边无际的空间,寂静得可怕,只有脚下仿佛踩着无形的地面。她立刻发现了身旁昏迷的布洛妮娅·扎伊切克。
“布洛妮娅!快醒醒!” 卡莲蹲下身,轻轻拍打着少女的脸颊。
布洛妮娅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灰蓝色的眼眸,带着初醒的迷茫:“卡莲前辈…?这里是?” 她迅速坐起身,打量着这片诡异的空间。
“不清楚。我们似乎被律者的力量困住了。” 卡莲站起身,眉头紧锁。她能感觉到这片空间的异常,并非物理意义上的囚笼,更像是对意识的禁锢。
“卡莲前辈,有办法突破这片空间吗?” 布洛妮娅冷静地询问,理之律者的核心在她体内微微流转,尝试解析,却如同撞上迷雾。
“我正在想…” 卡莲沉吟着,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额角。就在这时,一点赤红的光芒在她额前亮起,迅速凝聚、舒展,最终化作一位气质清冷如月的黑发少女——华。
她身姿挺拔,目光沉静,眉宇间沉淀着跨越漫长时光的疏离与审视,静静地站在两人面前。
“班长?” 布洛妮娅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下意识地轻唤。
卡莲立刻解释:“布洛妮娅,她并非你们的班长。她来自我所在的那个相似却不同的世界。她是另一个世界的符华…她叫‘华’。”
布洛妮娅的目光在华身上停留片刻,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卡莲前辈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
华没有在意两人的对话,她的视线仿佛穿透了这片纯白的囚笼,落在那无形的壁垒之上。“你似乎遇到了点麻烦,卡莲。”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
“是的,华。这片空间…你有办法吗?” 卡莲看向她。
华微微颔首:“构筑这片空间的核心是羽渡尘的力量,但被识之律者的权能深度浸染并强化了。若是我的本体在此,破除不难。如今我只是一缕依托羽渡尘的分神…” 她顿了顿,伸出手指,指尖凝聚起一点凝练到极致的光芒,那光芒中蕴含着纯粹而古老的剑意,“只能勉强撕开一个缺口。”
“足够了!拜托了,华!” 卡莲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华不再多言,指尖轻描淡写地向前一划。
“太虚…剑气。”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细微却无比锋锐的意念之“线”凭空出现,精准地刺向空间的某个薄弱节点。那道“线”触及壁垒的瞬间,如同热刀切入牛油,无声无息地融化开一个边缘不断波动的漩涡状孔洞。完成这一切,华的身影瞬间虚化,重新化作一道微弱的红光没入卡莲的额角。
卡莲看着那缓缓旋转的出口,心中却掠过一丝疑虑:‘华…为何要特意留下一道能自主行动的分神?是监视我的行动?还是…凯文的授意?’ 这念头一闪而过,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卡莲前辈,我们走。” 布洛妮娅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嗯。” 卡莲压下心头的疑问,眼神重新变得锐利,握紧了腰间的刀柄,“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
“琪亚娜!放弃吧!你根本赢不了我!” 小识轻松地侧身避开琪亚娜凌厉的亚空之矛突刺,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嘲弄,“没有人能救她!她完了!” 她的声音里混杂着愤怒与一种奇异的、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焦躁。
“那如果…加上布洛妮娅和卡莲前辈呢?” 一个冷静的声音突兀地从小识身后响起,带着重装小兔引擎启动的低吼。
小识猛地回头,看到卡莲和布洛妮娅从虚空中踏出,眼神一凝,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怒火与不屑:“哈!手下败将!来再多也没用!这具身体现在是我的!就凭她现在这点残存意识,想夺回去?痴人说梦!但反过来…” 她指着地上愈发虚弱的符华本体意识,语气近乎残忍地宣告,“没有我的身体作为容器,她的力量就永远无法复原!明白了吗?这是个死局!无解的死局!她…死定了!”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格外用力,像是在说服别人,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卡莲没有理会小识的咆哮,湛蓝的眼眸中带着战士的决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劝导。她缓缓拔出身后的太刀寒狱冰天,冰冷的寒气四溢:“我觉得事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我们并非一定要走到这一步,你也未必非要执着于‘成为’符华,对吗?”
“谈?呵…好啊!你们想打是吧?!” 小识却像是被彻底点燃的火药桶,所有压抑的情绪轰然爆发。她猛地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再抬起时,眼中最后一丝属于“符华”的理性光芒彻底被汹涌的紫黑色律者能量淹没,只剩下纯粹的暴戾与毁灭欲,“那就打!本人奉陪到底!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现实如同脆弱的画布被无形巨手狠狠揉搓、撕裂!世界在她身后疯狂弯折、扭曲,最终被拧成一个吞噬一切光芒的、巨大无比的漆黑旋涡!无数由纯粹崩坏能构成的光带从中激射而出,如同归巢的毒蛇,疯狂涌入小识的身体。她的气势节节攀升,恐怖的威压让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
“既然你们执迷不悟…” 小识的声音在磅礴的能量灌注下变得宏大而重叠,仿佛无数声音在同时嘶吼,她的身影在暴涨的光芒中变得模糊而不可直视,“那就别怪我动真格了!对朋友宅心仁厚,对敌人从不手下留情——这就是完全的赤鸢!完全的符华!完全的…我!”
轰——!
周围的景象如同被打碎的万花筒般彻底崩解、重组!琪亚娜、布洛妮娅、卡莲只觉得脚下一空,瞬间坠入一个由小识所主宰的、光怪陆离的全新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