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桉对这个世界的皇室架构并不熟悉。“太后?”她在心中默默呼唤系统。
【系统提示:吴太后,吴氏,车骑将军吴懿之妹,先帝刘备穆皇后。现居长乐宫,为大汉皇太后。其人沉稳持重,颇有容人之量,亦有威严,对幼主刘禅管教甚严。】
原来是刘备的老婆,刘禅的法定母亲。听起来是个靠谱的长辈。
诸葛桉当即做了决定,转向姜维:“伯约,那就劳烦你跑一趟,去长乐宫请太后过来一趟,陛下私招舞女进宫,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末将遵命!”姜维抱拳领命,转身便要离开。
“别!别去!”
一直缩在榻上的刘禅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什么叫做我私招舞女进宫啊!分明是黄皓瞒着自己搞的,
这事要是被母后知道了,自己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自己怎么说的清?
“姜将军!别去请母后!”他又慌忙转向诸葛桉,“这位……这位仙子姐姐……不,您是哪位?”
不等诸葛桉回答,一旁的费祎连忙上前一步,对着刘禅解释道:“陛下,这位便是丞相。丞相蒙上天垂怜,得仙法相助,脱胎换骨,重获新生。如今正是前来辅佐陛下,重振大汉。”
“丞、丞相?”
刘禅眼睛瞪得滚圆,看看诸葛桉那张清冷绝美的脸,又看看她身上那明显不合身的丞相朝服下,玲珑有致的身段,尤其是那异常饱满的胸脯。他愣了好几秒,仿佛需要时间消化这个信息。
也就是说,这一切,被相父大人看到了。
刚刚对自己这么愤怒的是相父大人?
刘禅脑子里的弦崩断了。
“丞相,这些舞女不是我招进宫的,是黄皓。”
突然,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一个箭步冲到诸葛桉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死死抱住了诸葛桉的大腿!
“相父……不,相母,相母大人,您跟母后的教导阿斗一直都记得,但招舞女进宫的事真不是我做的。”
他抱得极紧,脸颊甚至贴在了诸葛桉的大腿根上,隔着裙裳,诸葛桉都能感受到少年人皮肤的热度和那轻微的颤抖。
(——我很负责的告诉你刘禅此举一点杂念都没有。)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石化了。
姜维停住了脚步,费祎张大了嘴巴,黄皓停止了磕头,连那些舞姬都忘记了害怕,齐刷刷地看向这边。
。。。
【突发事件:惊世一跪】
【系统提示:一名优秀的帝王,应该沉稳有威严,应该敢做敢当(玩家接下来的举动将对刘禅的性格养成产生永久性的影响)】
诸葛桉的身体反应比大脑更快。就在系统提示音响起的瞬间,她膝盖一软,竟也学着刘禅的样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少年天子的面前。这个动作幅度之大,让她胸前那两团沉甸甸的饱满跟着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陛下重感情!见到我如今安好,一时失态。”
诸葛桉开口,声音清亮,压过了殿内残余的呜咽和抽气声。她伸出双手,不是去斥责,而是轻轻握住了刘禅还带着些微颤抖的手。
“但臣可不敢受如此大礼!”
这突如其来的一跪一喊,让原本僵硬的场面瞬间活了过来。费祎和姜维愣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也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动作整齐划一。就连那些吓傻了的舞姬和瘫软在地的黄皓,也条件反射般地跟着矮身叩拜。
一时间,偏殿之内,所有人都跪伏于地。
她知道,此刻必须立刻扭转局面。皇帝的脸面,就是大汉的脸面,绝不能让刘禅以这副狼狈求饶的姿态,尤其是在臣子面前,因为偷看女人跳舞被抓包而丢尽颜面。
“伯约!”诸葛桉侧头,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立刻将殿门关上,任何人不得擅入,违令者斩!”
姜维没有丝毫迟疑,应声而起,大步流星地走到殿门处。他双手抓住厚重的门环,肌肉贲起,用力一拉。“吱呀——”的摩擦声后,紧接着是“嘭”的一声闷响,殿门重重合拢,将外面明亮的世界彻底隔绝。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偏殿内光线骤然暗了下来,只有角落几处烛台散发着昏黄的光晕,映照着一张张面色各异的脸庞,空气也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殿门紧闭,内外隔绝。诸葛桉这才将目光转向那些依旧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舞姬。她没有立刻发作,只是用那双清澈却不见底的琥珀色眸子,缓缓扫过她们身上那些过于节省布料的舞衣,以及那一张张惶恐不安的年轻脸庞。
“你们,从何处而来?”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偏殿内回荡,每个字都清晰可辨。
舞姬们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头埋得更低,没有一个人敢先开口。空气中弥漫着脂粉香混合着恐惧的味道。
诸葛桉的视线转向旁边还在试图缩小自己存在感的黄皓。
黄皓接触到诸葛桉的目光,身体猛地一颤,连忙向前挪动膝盖,额头再次用力磕在冰凉的地砖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回…回禀丞相…”他声音发颤,带着哭腔,“这……这些女子……是……是奴才自作主张……奴才从……从青……”
他话说到一半,似乎意识到“青楼”二字过于直白粗俗,可能会惹怒这位看起来高深莫测的女性版本丞相,连忙改口,试图用更“风雅”的说法掩饰过去。
“是…是从秦楼楚馆…不不,是、是附近一处…嗯…章台请来的…助兴…助兴而已…”
他语无伦次,汗水浸湿了鬓角。
【系统提示:经检测,黄皓所言“章台”即为古代对妓院的隐晦称呼。该批舞姬均来自成都城南新开设的一家名为“春风渡”的青楼。】
诸葛桉听着系统的提示,胃里一阵翻腾。好家伙,皇帝在宫里找人跳艳舞,对象还是青楼女子?这要是传出去,大汉朝廷的脸还要不要了?刘备的棺材板怕是都压不住了!
她压下心头翻涌的吐槽欲望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恶心感。
“那处‘章台’,”诸葛桉刻意加重了这几个字的发音,“规模如何?往来者多吗?背后可有靠山?”
黄皓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连忙竹筒倒豆子般回话:“回丞相!那、那‘春风渡’是今年才开张的,地方不大,也没听说有什么……什么大人物照应。平日里去的多是些……寻常富户、游侠儿之流……奴才也是……也是听人说起……”
“费祎。”诸葛桉不再理会黄皓,直接转向费祎。
费祎立刻挺直身体,目光沉静:“臣在。”
“此事交由你。给我让那个‘春风渡’从成都消失!给我使劲查,能找到罪名的全部给我从快从重!能流放流放能砍头砍头,实在清白的全部给我拿钱遣散到外地,总之我不许有一个人留在成都一月里程内!!!”
“遵令!!”
费祎将身体躬得更深了一些。
从五丈原到成都的这快一个月里程让诸葛桉对古代的交通条件有了充分的认知,她相信,只要把人流放到一个月路程之外,这消息就绝对走漏不出来。
处理完这些旁枝末节,诸葛桉的注意力终于回到了趴在她腿边,还处于半懵状态的刘禅身上。她松开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刘禅的肩膀。然后,她双手用力,想要将少年从地上拉起来。
“陛下,起来。”
刘禅身体软绵绵的,被这连番变故吓得不轻,诸葛桉拉了一下,他只是晃了晃,没站稳。诸葛桉眉头微蹙,看了看少年那还没完全长开的身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具发育过头的女性身体……
算了,就这样吧,他都管自己叫相母了,我能怎么办?
反正只是个16岁小孩子。
她心一横,不再犹豫,双臂发力,拦腰将刘禅整个抱了起来!
入手的感觉……比想象中要轻一些,但少年身体的热度隔着几层衣料清晰地传来。刘禅似乎也没想到会被这样抱起,身体僵了一下,下意识地搂住了诸葛桉的脖子,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别的什么。
诸葛桉抱着刘禅,几步走到大殿中央那张宽大的坐榻前,小心地将他放在榻上,让他坐好。随即,她又俯下身,伸出纤长的手指,动作轻柔却不容置疑地帮刘禅整理着刚才因为慌乱而弄得有些歪斜的龙袍衣襟,将那些褶皱一一抚平。
“丞相,那……还去请太后吗?”
姜维怯生生的问。
诸葛桉为刘禅抚平衣领的手指明显顿了一下。她抬起眼帘,目光转向姜维,那眼神虽无波澜,却让姜维后面可能要说的话语堵在了嗓子眼。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重新低下头,继续整理刘禅的袍服下摆,仿佛刚才那个问题从未被提出。
整理完毕,诸葛桉直起身,站在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刘禅。
“还请什么太后?”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冷,“今日之事,关乎陛下声誉,关乎大汉国体!在场有一个算一个,谁要是敢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半个字,定斩不饶!都听明白了吗?”最后一句,她是扫视着殿内所有人说的。
“奴才(臣、末将、婢子)明白!绝不敢泄露半句!”众人连忙应声,声音都带着颤抖。
刘禅坐在榻上,缩着脖子,头低垂着,像只做错了事等待挨训的小动物。
诸葛桉看着他这副样子,原本压下去的火气又有点上涌,胸前那两团饱满因为气息的起伏而更加明显,几乎要将那身宽大的丞相袍服撑开。
“陛下!”她声音提高了几分,“抬起头来!看着我!”
刘禅身体一抖,慢慢抬起头,眼神怯怯地看向诸葛桉。
“身为男子汉,大汉天子!挨打要站直,犯错要认罚!你父皇当年何等英雄气概,你怎么能如此懦弱?!”诸葛桉伸出手指,点了点刘禅的胸口,“这龙袍穿着,就要担起这天下的责任!大汉两州二十三郡都在你肩膀担着!看几个女人跳舞算什么大事?但,切不可逃避责任!就算不是你做的,是你手下人做的,你也有领导责任,明白吗?”
刘禅被她训得大气不敢出,只是愣愣地点头。
“儿臣……儿臣懂了……”
“你是皇帝,该称自己为朕!今天就这样,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以后,遇事学学先帝,勿以恶小而为之!!!”
刘禅继续点头如捣蒜:“是,相母教训的是,朕都记下了。”
【系统提示:突发事件“惊世一跪”已结算。评定结果:良。宿主的行为成功阻止了刘禅性格向极端懦弱方向发展,但距离“合格皇帝”的目标尚有差距。后续仍需持续引导。】
【任务阶段更新:春闺梦里人】
任务还没结算吗?
她收回目光,转向费祎和姜维。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陛下年少,心性未定,日后我会勤加管教。你们二人,也需时时规劝提醒。现在,都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忘掉。”
“臣(末将)遵命。”费祎和姜维再次躬身。
诸葛桉的视线最后落在了那个刚刚反应很快的太监身上。这个小太监,眼神滴溜溜转,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主,但感觉还算忠心。
“你,反应不错,叫什么名字?”
黄皓身体又是一颤,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发出声音:“奴……奴才……黄皓……”
【系统提示:黄皓,宦官。此人巧言令色,善于谄媚逢迎,历史上深得刘禅宠信,干预朝政,排斥忠良,是导致蜀汉后期政治腐败、国力衰微的关键人物之一。】
哦,原来如此。
“此人欺君罔上,竟然私自带歌舞妓进宫,差点害陛下出丑,伯约,将此人拉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