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姑说得哪里的话。”

陆千槎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她很少在师父和师妹以外的人露出这幅表情,“师父一直倾尽全力教导我和师妹,对我们而言,师父便像是父母一般。”

“话说你修为怎么搞的,这么多年才元婴巅峰?连化神期都悟不透吗?”

玄沫扭头瞪了一眼陆千槎,“本师姑刚入门的时候就听说天权峰坏了运道,这么看来还真是错不了。

“手拿过来,本师叔给你看看资质.......我记得你入门的时候天赋不是很不错吗?可别被你那个糊涂师父给搞真糊涂了。”

“这.....”陆千槎微微皱眉,虽然眼前的玄师姑确实是好意不假,但......

这要是被接触身体探查,这《万相蜃影诀》真能挡住天仙境强者的探查吗?

不想也知道,肯定不行,自己就修炼了几日,最多参悟了点皮毛,就算不用神识探查,单单是肌肤相亲的接触,陆千槎觉得自己最多骗过化神后期的修者。

于是陆千槎下意识向后挪了一下屁股,讪笑一声:“师姑,男女授受不亲,这恐怕有些不妥。”

“男女授受不亲?”

玄沫听到这话满脸的嫌弃,“我辈修仙者追求的是无拘无束,自在逍遥,你在乎世俗那些乱七八糟的礼法干嘛?快把手伸出来。”

玄沫伸手一挥,一副要隔空摄拿的架势,把陆千槎的魂都快吓飞了。

“师姑教训的是。是弟子着相了,不过修仙也讲求修心修德,若全然放浪形骸,与那些只求力量不择手段的魔教邪修又有何区别?弟子……弟子这就静心思过。”

陆千槎瞬间站起身,脚步转动,足下仿佛踏着云雾水波,身形如同瞬移般轻盈疾转,瞬间出现在了上官云珠的身后。

“云海游龙步......啧,你小子连这么难的身法都能学会?”

玄沫表情有些古怪,“修行六十多年,你不会全花在这上面了吧。”

“弟子一直努力修行,从未有过半分懈怠......”

话音未落,陆千槎突然感受到一阵温热的触感。

嗯?

她低头望向那正在轻轻戳着自己手掌的那只葱白手指,额头瞬间挂了几道黑线。

顺着纤指望去,是一截光滑白皙的玉臂,宛若羊脂白玉精雕细琢,在往上,则是一个正略微歪着,带着少许好奇的漂亮脸蛋。

上官云珠!

不是,姐,你在干嘛?!

你的冰山人设呢?垮掉了啊喂!

陆千槎身体有些僵硬,她呼吸停滞了半分,也就在这时,玄沫一个闪身抓住了陆千槎。

“没懈怠你躲什么,真是,我又不会吃了你,以后我得找你师父说道说道........”

玄沫声音突然一顿,看向陆千槎的眼神突然变了几分。

下一秒!

陆千槎只觉周身的空间仿佛凝固了一瞬,紧接着是绝对的失重与空间错乱感。天旋地转,眼前景物如同打翻的颜料桶般疯狂扭曲、旋转。那艘船、那些人、呼啸的混沌气流瞬间被拉伸成炫目的光带,随后被纯粹的、无垠的白色吞没!

一切重归“清晰”时,她发现自己已身处一片绝对的静谧之中。

脚下是如流云般缓缓流淌、厚实绵软的纯白云层,一直铺陈延伸到视野尽头。四周漂浮着袅袅的、带着浓郁仙灵之气的纯白灵雾。天光柔和均匀,无法分辨光源。整个空间浩渺空寂,唯有她自己存在于此。这里仿佛是最纯净的仙界一角。

但更让她心惊的是,自己的灵力被完全封锁了,而且《万相蜃影诀》的运转被停滞了......

幻形失效的瞬间……

“唔!”陆芊茶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丝惊惶,猛地抬起自己的手!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覆盖着柔软细密、水蓝色绒毛的、小小的爪子!指爪前端探出小小的、晶莹剔透如冰晶的利爪尖端!

“……”

死寂。

一股难以言喻的凉气从她毛茸茸的小尾巴骨直冲到她同样毛茸茸的天灵盖!

她僵硬地、一点一点地抬起头。

高天之上,玄沫的身影如同掌控这片空间的神祇,静静悬停在纯白的苍穹中心!她周身没有狂暴的威压逸散,但那双深邃如星海的眼眸中,蕴含的审视与冰冷足以冻结灵魂。她居高临下,冷冷地俯视着云层上那团骤然出现的、小小的、不知所措的水蓝色毛绒团子。

“妖族......”

玄沫飘在空中,冷冷地看着陆芊茶,“陆千槎到底在哪?你伪装成他又有什么目的?”

能够在肉眼上骗过一位天仙,如此高明幻术,玄沫可不相信对方此行是出来玩的。

“我……我说我就是陆千槎……你信吗……”陆芊茶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那稚嫩清脆的童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她怯生生地仰起毛茸茸的小脑袋,水蓝色的大眼睛微光盈盈,望向高天之上那轮散发着审判光辉的“大日”。

“......啊?”

玄沫听到这话的瞬间有些混乱,因为她的领域对这句话给出的答复是——此为真。

也就是说,眼前这只小狼崽,就是六十年前,玄雅师姐的弟子,陆千槎。

可是......不应该呀,当时负责资质监测和各项测试的可是自己,怎么可能没看出来对方身份?

而且这六十多年,玄雅师姐和这弟子的日夜相处,不可能看不出来对方身份。

玄沫深吸一口气,身形缓缓从空中降下,她走到那瑟瑟发抖的小狼崽面前,没有俯视,而是微微曲身,蹲了下来,视线与那双水蓝色、盛满了恐惧和无措的眼眸平齐,缓缓开口问道:“所以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个.....”

陆芊茶背着爪单脚点地,小脑袋微微偏向一侧,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直视玄沫那仿佛能看透一切本质的目光。那心虚的小模样,像极了做错事被大人抓包的孩子。

玄沫的眉心蹙得更紧了,眼眸中那刚刚褪去一些的审视和锐利再次凝聚,并且带上了一丝冰冷的不耐烦。她没说话,只是微微眯了下眼睛。

轰!

一股并不狂放却精纯无比、直指本源生死的凛冽杀意如同冰冷的针尖,瞬间刺破了云境的静谧,精准地笼罩在陆芊茶小小的身体上!

“我说,我说!”

陆芊茶浑身毛都炸了一下,感觉骨头缝里都透出寒气。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软绵的嗓音带着哭腔,忙不迭地开口,将自己之前出任务结果被同样来到那的阴魂宗重伤,千钧一发之际,获得了一份妖王精血,从而修复了经脉与神魂,但变成了这幅模样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玄沫。

不过她没有说出魔剑残心的事情,毕竟魔器这种东西相当敏感,说出去了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麻烦。

“你这遭遇.......真是,难得一见。”

玄沫声音滞了滞,她活了近千载岁月,自认见多识广,妖魔鬼怪、奇闻异事见了不少,这种事情也是头一回。实在太过离奇,离奇到连她看过的那些最天马行空的话本,都不敢这么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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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波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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