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检查开始前，我要先问你几个问题……”
夏亚一边说着，一边调试着面前的仪器，不知道是不是职业习惯，他的视线除了刚开始看了一眼秋亦外，在走向检查室的路上，他一次也没有回头看过两人，仿佛他们的存在早已被刻入他的感知，无需再耗费丝毫注意力确认。
“你就是那个传闻中的七号学生是吧？”
“！”
“用不着警惕，我对外头的那些事情不感兴趣。”
夏亚并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的摆弄着那些秋亦看不懂的机器，他甚至不在乎秋亦已经把手放到了藏在轮椅下的【齿锐】上。
“刚刚那个问题也只是问诊的内容之一，既然你来了这里，那就仅仅只是我的病人而已，你要做的就是看病，而我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治好你。”
听到夏亚这样说后，他最终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你这家伙说话能不能委婉点啊，都看出他身份比较特殊了还刺激他。”
“说话委婉只会让病人连自身的症状都描述不清。”
似乎是调试好了仪器，夏亚从仪器前稍微退开了两步，目光也是终于重新看向了秋亦和唐南曦。
“无关人员请在外等待。”
“好好好，行行行……秋亦你就放心好了，夏亚是我老同学，他跟自己签过血书[盟约]，约束了自己的发言，跟你身体有关的事情直接跟他说就行，不会传到别人耳朵里的。”
跟自己签血书[盟约]来限制自己？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人啊。
唐南曦离开检查室，秋亦看着夏亚，夏亚也看了眼秋亦，随后轻轻叹了口气。
“你很好奇我是怎么看出你是七号学生的？并且有些担心以后还会被人以类似的方法认出来？”
“……嗯，是的。”
“唉……我看过二十年前合众城灾难死伤者的照片，也见过零星几个幸存者，有几个人的状况与你有些相似，再加上传闻里七号学生有着近乎可以无限愈合的身体，把这些线索串联起来，就不难推测了……当然，只是对我来说。”
这就是高级学者对自己专业知识的运用水平吗？真是厉害啊。
“这样解释差不多了吧，可以开始检查了吗？”
“好的，麻烦您了。”
……
与唐南曦那边不同，夏亚这边的检查可以说是繁多且复杂，本来秋亦还觉得只是做个检查，再怎么说也用不着让人家空一整天的时间下来吧，但结果是，这一套检查下来，窗外的光线已从清晨灰蒙蒙的色调，流转到了下午无比明媚的阳光。
秋亦坐在轮椅上几乎不动，倒也没觉得多累，但夏亚到处走来走去，时不时还要对仪器进行各种各样的调整，很难想象日复一日如此工作该是何等辛劳。
“结果出来了。”
稍微等了一会后，里屋的房门打开，夏亚拿着一叠报告单快步走到了秋亦跟前，随手拽过旁边一个仪器凳，十分随意地坐到了秋亦面前。
“先说你身体的具体情况，你身体已经完全被【齿锐】的力量给破坏了，细胞解体，肌肉断裂，血液也几乎停止了流动，直白地说，你现在就是一个死人，除非你的老师亲自过来用那她神奇的改变世界的力量直接给你治好，不然人类大概是没有什么治好你的手段了。”
死人一个……虽然已经做过一点心理预期了，不过这个评价多少还是有些超出预料了。
“不过……【凤凰】痕迹给你吊住了一条命，你身体现在的具体情况就是处在一个【齿锐】不断破坏你的身体，而【凤凰】痕迹则在不断修复你身体的过程，但两者的力量并不成正比，【凤凰】痕迹只能像这样给你吊住一条命。”
“那……有治疗的办法吗？”
“有。”
让秋亦没想到的是，夏亚给出的回答竟然是无比果断的有，而不是没救了这种说法。
“方法有三个，第一是我给你动个小手术，把盘踞在你身体里的【齿锐】的能量释放掉，让【凤凰】痕迹的力量自行治愈你的身体，这种方法很稳定，完全治好的可能性很大，但要很长时间去静养，大概需要养三年差不多。”
“三年……”
三个月的话还可以接受，但三年实在是有些太久了。
“第二就是换骨手术，【凤凰】痕迹难以治愈你的身体主要一个原因就是你的骨骼被【齿锐】破坏的相当严重，我给你拿一套仿生骨骼，然后把你身体里全部的骨骼都换了，以此来重新激活【凤凰】痕迹的自愈能力，这种方法后续可能会有排异反应，需要去夏克尔德找一个手艺好一些的义体医生做一次高级义体适配手术，这项可以无视相性强行适配义体的技术只有夏克尔德有，学都也没人会。”
“那……第三种呢？”
“第三就是我把我老师介绍给你，她老人家肯定有办法。”
夏亚的老师？生命医学的圣智者！
“她老人家目前隐居在昙城，你们要是愿意去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写介绍信，有我的介绍信，老师她肯定会见你们一面，但老师她究竟会不会帮你我说不准。”
“……”
本来听到能够见到生命医学的圣智者秋亦还挺兴奋的，但一听到她不一定会帮忙，秋亦也是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也对，圣智者这种级别的人物，可不是说帮忙就会帮忙的……
“你思考一下要选哪个方案吧，想好了就让南曦提前一周通知我，记得带着费用过来。”
“费用？请问您这边的收费是源能吗？”
“不是，我这边只收知识，102点以上的知识。”
102点以上的知识……那至少需要一位博闻学者级别的核心研究成果才能支付……
听上去很昂贵，实际上也确实价值不菲，但他的学识和技术，也完全配得上这份要价。
“好……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