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有着东亚人特有的黄色皮肤,从身高上来看是东煌人的可能性更高。他在码头边一个碍不着人的地方站定,然后便开始舞起一把雪白的长剑,剑身在阳光下反射着炫目的光芒。清晨的海风将洗的有些发黄,老旧的有些开线的道袍刮得猎猎作响。
说这人是卖艺的吧,他还没带碗,也没想过路人讨要过赏钱。说是来健身晨练的吧,你见过一把剑舞三个小时的健身老大爷吗?
更何况这儿不是东煌,不兴这个,这人也是个年轻人,不是什么晨练老大爷。
这小伙子舞着剑,时不时吆喝两声,念叨着让人听不懂的东煌古话,舞到累时就开始做出一些奇怪的姿势,一会儿学老虎走路,一会儿又学野禽飞舞,活脱脱一精神病患者。
小伙子的怪异行为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有的人认为这是在练东煌的“功夫”,更多的人认为这就是一精神病。
没看见人家大汗淋漓的,大热天三十来度累得有些气力不支了还在这若无其事地练着,很明显他感觉不到自己累,这不是精神病是什么?
行为艺术?
一小时过去了了,两小时过去了……
从早上四点多钟,除了中午离开半个小时以外,陈平一直练到晚上七点多钟。这期间只有几个气质不同寻常的少女稍稍驻足看了他两眼,不用想,那一定是舰娘。
但是很可惜,陈平知道,这几位并不是东煌舰娘,也不是重樱舰娘,她们大多是白鹰、铁血的舰娘,在这两个阵营中,舞刀弄剑的家伙屈指可数。
果然自己就是一非酋。
好歹来一个能对的上“波”的舰娘啊!不一定要东煌舰娘,重樱的也行!
正当陈平这么想着的时候,远处的人流缓缓分开,直通到自己所在的地方。一个身材高大的西洋人挡在了他的身前,而他身后则跟着三名舰娘,从服饰风格上来判断,几乎百分百是铁血和重樱的舰娘。
危!
陈平心头不由得浮起了一个赤红色的“危”字。
“%…*¥%¥%…@%&……”(德国鸟语)
高大男子口中吐出一连串口音极重的德语,听得陈平一脸懵逼。
说甚么鸟语呢?
他虽然精通日语英语法语撒丁语,可偏偏他对德语涉猎不深。那人身后的舰娘似乎发现了这种语言不通的尴尬,主动上前翻译到:
“指挥官认为,你的东煌剑道有辱‘剑’的意义,他想要与你比剑。”
不对,刚才那德国鸟人嘀里嘟噜说了一大串话肯定没这舰娘翻译的那么简洁,不过既然这舰娘特意将多的一部分给省去了,看来也是没几句好话。
某种意义上来说,陈平成功了——的确来了个和他对的上“波”的家伙,只不过来的是人类,而不是舰娘。
仔细观察对方的面庞,陈平发现对方看起来有些面善,似乎和自己认识的一个长辈很像。而且不知为何,陈平在对方的脸上感受到了一丝……尴尬?
对方是个典型的日耳曼人,身材魁梧,留一头金黄的短发,一脸胡茬,脸型并不十分帅气,看起来反倒有点憨。对方的神态虽然看起来吓人,陈平却从中感受不到太多恶意,这让陈平多少有些摸不清头脑。
不过就算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是来表演行为艺术的,但为了以防万一,陈平还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防止对方暴起伤人。
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对面压倒性的优势(指人数),但陈平一点也不虚。
在碧蓝航线及各个成员国的法律中有明确规定,舰娘不得主动出手伤人,即便是出于自卫也禁止将人重伤或杀死。毕竟她们即使不展开舰装也是人型怪兽,一拳下去打死一头牛都是小的,只要套上一身红蓝白星条旗外套,个个都是美国队长。
“如果阁下在比试中获胜,我当然会承认东煌的剑道,如果阁下失败,那么就必须将手中的这柄剑奉上,并跪下认输。”
那舰娘在翻译的时候似乎特意被那人叮嘱了一下,这一次的翻译好像并没有省略什么,虽然听着对方发言的内容也没什么好省略的就是了。
陈平觉得对方的这一番发言有点儿耳熟,好像是从什么玄幻小说里摘抄出来的。
这种话语虽然公式化,让人听起来多少觉得有点大病,但侮辱性极强,就算对方在搞行为艺术,陈平也必须正面回应这样的羞辱:
“哪里来的疯狗,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我看你还是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谁来了都要听你的话?”
这时他听到围观者中有人在议论:
“听说那人是铁血的一个指挥官,外号叫剑痴,见到有人用剑就去挑衅要求对决,据说他的指挥官网络与舰娘连接时有提升自身能力的效果,依靠这个才稳胜不败,而且还下手极狠,与他对决的人十有八九都被送进了ICU。”
“这哪是什么剑痴,这TM就是心理扭曲,仗着自己有点背景……”
“嘘,小点声,别被他听到了……”
嘶
听到这,陈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自己的还没有舰娘心灵网络的能力他当然不知道,但更重要的是他也没有舰娘,上哪儿找增益去。
此时这位身材高大的日耳曼人听完自己舰娘的翻译后,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说道:
“要么同我比试,要么我把你打一顿。东煌人,没有选择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