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国家级直属单位,其设立的目的是控制梦境技术相关的犯罪、审批监察梦境技术相关的科研实验,同时该机构配备有独立的梦境技术管理法以及配套的司法、执法机构。
在青丘市的一般地方公务员看来,梦境管理局在当地自成一派能量很大,行使权力有专门法背书无需忌惮其它机构,在其中任职的体验一定是那种做梦都难以梦到的好。
但是白雪霁并不这么认为。
因为奇葩的人等事的工作规范,在她眼里,梦境管理局的工作就是冰火两重天。
一方面,没案子的时候全员放假,放假时局里谁也联系不上。白雪霁记得最长的一次是高二的上学期,连续放了半年的假,搞得白雪霁一度怀疑自己被秘密开除了;放假期间虽然工资照发,但是由于没有特殊津贴和奖金,每月到手的收入少了一大半,作为一个学生白雪霁自然是够用的,但是自己身后还有个妹妹要养,这样不稳定的收入来源实在难以安心。
另一方面,梦禁管理局忙的时候是真忙。来活时,局里全员出动,24小时围着案子连轴转;自己常常好几天都回不了家,再加上自己还要上学,虽然课程有理由可以不上,但学习考试的压力却不会减轻,自己只能拿出更多的额外时间学习才能勉强跟上进度。
工作挤压时间,学习又挤压时间,那这一切的代价呢?
白雪霁如今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代价:自己和妹妹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吃饭都很少一起吃,而自己直到妹妹沉睡的那天才意识到这一切。
作为专业执法者,白雪霁其实已经从受害者们身上见过很多次这种情景了。
毕竟,能把人逼着放弃现实世界的多半就是来自身边人的忽视与责难,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是活成了自己最鄙视的模样。
“怎么了,小雪,还在想你妹妹事吗?”
局子里会这样称呼白雪霁的只有顶头上司墨姐。
白雪霁循声回头,只见一位身高175,一头波浪长发,身体曲线凹凸有致,胸前压迫力十足的女人朝自己走来。
“嗯,我总是觉得这里面还是有我的问题.....哎哎哎,墨姐,你干什么啊,别拿那东西闷我了,我要喘不过气了。”
白雪霁奋力抵挡住了墨姐的胸口闷杀。
“唉,小雪也对我生分了,明明以前都不会拒绝的。”
“明明只有第一次我没反应过来让你得逞了好吗,之后我都是拒绝的。这是明显的谋杀行为好吗?谋杀。”
“没办法啊,我看见小雪你这么努力却没有回报,我就想关爱一下你嘛,而且这次不是你的错,可不准责怪自己哦。”
墨姐说着,拿出一个一份文件在眼前晃了晃。
“嗯,谢谢墨姐宽慰。”白雪霁看到文件抬头。“梦境的特征报告终于出来了吗?”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专程来安慰你的?你看下报告,然后这份明天审讯你妹妹的备忘录你也看一下,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
说着墨姐从怀里掏出另一份文件。
“我改备忘录吗?这不合规定吧,被审讯的对象可是我亲妹妹啊?”
“谁让你改了?我只是给你看看而已,看了之后提提意见,修改权力可是在我手里,你可别想包庇你妹妹。”
“好的,谢谢墨姐。”
墨姐这也是在关心自己,白雪霁意识到她给自己透底,让自己了解一下审讯的内容方向,也能让自己安心。
三两下,白雪霁看完了备忘录的内容,虽然自己也会觉得同事不会对妹妹有差别对待;但是比起相信同事,直接看到内容规划后的安心还是来的更实在。
“准备的没问题,墨姐,谢谢你,我没什么要求好提的。”
“没问题就好。”
收回备忘录,墨姐转身要走。
“等下墨姐。”白雪霁叫住她。“梦境特征码的分析结果出来了吗?”
“嗯,今天早上刚出来。”
“那,怎么样,还有其他受害者吗?”
“有的,还有两个梦主是被这同一特征码所害的,但都不在我们的辖区内,别的辖区有别的同事负责,你大可不必操心。”
“那罪犯定位和技术来源追踪呢?”
“罪犯定位还没出结果,罪犯的掩盖犯罪行为的手法是虚实虚的多层嵌套,我们顺着群聊账号往上查,目前卡在了某个发中转信的无证机器人处。
技术来源追踪则是没算力。最近数据中心的算力全部被占用了,预计得花一个月才有余力追踪技术来源。”
“好吧,那就只能等了。关键路径都卡住了,那我们是不是也要暂时放假了?”
聊到放假,墨姐眼前一亮,说话的调子也高了一点。
“嗯,对的。只要你妹妹明天审讯一做完,除了罪犯追踪的那组,我们这些技术后勤就都能放假了,这几天连轴转累死我了,放假要不去哪儿玩玩?”
面对墨姐的邀请,白雪霁时刻能认清自己的身份。
“墨姐,你这是逗我呢,我还是现役高中生,我得回去上学。”
“别上了呗,去玩两天,大不了读个高六嘛...”
“别别别,墨姐,我还想顺利毕业呢,放假了我正好补补这几天落下的课。”
“哈哈哈,别逗了,顺利毕业?”
墨姐笑出了声。
“我们做了两年多同事了,次次加班里都有你,这么多时间花在工作上,高中课程又那么重,你怎么可能顺利毕业啊。姐我是过来人,我当全职学生爸妈保驾护航都读了六年呢,这兼职的能顺利毕业?骗骗外人就够了,骗姐姐我也可以,千万别把自己骗了哦?小雪妹妹。”
墨姐一眼看透了白雪霁的现状,工作的同时顺利毕业就是死局,必须放弃一个。只是不知道小雪妹妹是在骗别人还是连自己都骗了。
“怎么样,想明白了吗?还要和姐姐一起出去玩吗?”
白雪霁没有回应,只是拿出手机打开了自己的电子学籍的成绩表一栏。
“墨姐你看,我真的没骗你。”
手机屏幕上以图标的形式点亮着白雪霁高中阶段的综合成绩表,但其上的图案排布样式却是她从没见过的。
高中学制的严苛墨姐还是记得的,高中五年十大主科都要要学满三年十二季考十二次,外加自选的十门四季四考的选修课。每次考过给一个学分,一共累计到160个学分才能毕业。
如果是学正常的高三新生,此时的成绩表应该是10主科中有6门通过8次,其余4门暂时轮空,然后外加4门选修课学完共16分。此时的总分应该在64分左右,优秀一点的学生能达到70分。
而白雪霁手机上却已经有了80分的高分。
“怎么已经80分了?你怎么有时间学的?”
“分数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个。”
白雪霁有点自豪的指了指屏幕上闪着彩虹光芒的两个图案。
“数学和物理LV12,你直接通关了数学物理的大综合吗?”
“嗯,我总学分高其实是因为前两年选了八门好水学分的选修课,其实最让我有底气顺利毕业的还是这两门大综合我过了,嘿嘿。”
“何止是顺利啊,你知道吗,70%没顺利毕业的高五都倒在了这两头恶龙爪下,而你高中上来前两年就把两条恶龙直接斩了,这不是随便毕业了吗?
小雪,你难道是理科天才?”
面对墨姐突然的恭维,白雪霁有些不习惯地辩解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擅长考试罢了。”
面对一脸自豪的白雪霁,墨姐也不得不收起了嘴脸。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的伟大毕业计划了,我去邀请别人了。”
白雪霁目送压迫感很强的墨姐转身,她心里似乎是有了新的目标。
“墨姐,还是先把明天的审讯准备好吧,要是真审出了什么东西还不一定能放假呢。”
墨姐闻言背身比了个OK的手势。
“包在我身上,我也会让他们不太为难你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