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件事被容静告密到母亲那边,又导致容禄挨了一顿臭骂什么的。
真的是……让人好遗憾自己不在场啊。
这样的联系大概持续了两个月。
虽然基本只有周六日的时候能够进行,可在两个月后,我迎来算空闲的假期,容静就开始以各种借口搪塞我了。
她拒绝说明容禄的现状,但我没有停止适时的询问。
如果她屏蔽我了就没办法了,在这种意义上就只能去赌。
赌她对容禄的看重,以及……
【没男朋友。】
对。
就在我努力了几个月后。
在与容静的对话内容之中,出现了一句极不符合她风格的回复。
这是她几个月里唯一回我的一句话。
却是比任何有礼貌的谦辞,觉得烦的受不了,都还要重要的一句话。
【我也没交女朋友。】
飞快地回复了过去。
【你是知道我的。】
【我现在心里除了你妹妹,就只有学习。】
这是一种试探。
在发出消息之后,我不禁屏住了呼吸。
然后……
【这样啊。】
蛮冷淡的回复来了。
仅此而已,我就知道自己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真是没浪费我多日来的虚与委蛇,潜移默化……
曾经的言冰凝,现在的容静。终于在被我搞得心烦之后,放弃了继续去维持自我体面,直接把手机丢出去了吗?
【下了。】
我要怎么回呢?
如果看过之前的聊天记录,就应该多少能注意到聊天方式上的不同。
但我不确定容禄会不会看,最起码我不能保证。
所以或许她是真的没注意到,也或许……她是故意用这种可能会让我起疑的方式,来引起我的注意。
机会说不定只有一次。
可有些事情,只有一次就足够了。
【我会去见你的。】
在发出这句话后,足足过了半小时后。
【你没必要跑来见我。】
等待着的回复来了。
【我说的是见你妹妹。】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对话结束了。
光是想想那一边的表情,我就觉得自己能变得再多下三套数学题。
稳扎稳打地上吧。
即使是没有办法见面,也不能让足足两年的时间,变成随意可消磨的空想啊。
【她说要去看画展。】
这样回复了容静。我收起手机出了洗手间。
“久等了。”
“不会。”
“那我走吧……说起来,你是不是稍微有点长高了?”
装作根本没有和【容静】深聊过的样子,我一脸探寻地问。
“……四公分。”
“真的?”
“一公分是增高垫。”
“没有了?”
“……两公分是厚底鞋。”
“不是说厚底鞋最好低于3.5公分……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什么也没有说。”
总觉得再往下讲她就要把拳头抬起来了,虽然容禄已经变了人类,但我还是不觉得自己能和正牌万象使硬拼。
“……哼。”
容禄没再多说什么,就这样,我们一同乘车前往画展地点。
这是一场个人展,看介绍,画者是在近几年间声名直起的一位新人。
楚依铃。
她的画以幻想为主,却又处处体现现实元素,一路看下来只能说想象力是天马行空,并且呈现在画上的那种飘忽梦幻,与不知为何总觉得能体会到的某种深沉神秘,是古怪而又不可思议地结合在一起的。
“今年二十三岁的话……也就是大学毕业刚一年吧。”在停步观看下一幅画的时候,我不禁发出感叹,“可真年轻啊。”
“除了年轻,还很漂亮。”
我说,容禄同学?
虽然这很可能只是我的错觉,但我怎么觉得您这话讲得酸溜溜的?
“不信的话,你自己看。”
她给我示意了个方向。在那里,有着妖精般眉毛的女性正在回答记者的问题。
“确实……”
都说人得诚实,更何况是被邀请的现在了。
“不远处一直关注她的男性是?”
“殷以助。”
容禄笑容满面地说。
我就知道……
这家伙特地说要去看什么免费画展,百分百就没安好心。
“解气了?”
“不好意思,您这是在说什么呢?”
“所以说……昕的事情真的是我不对啦。”自己的错得自己面对,我向她说,“这个的确是我的问题,是我该在拒绝你的时候,直接就跟你说的……”
“拒绝?嗯。确实。我是被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呢。”
“……因此你要拒绝回来?”
“不然难道是答应吗?”
“……”
无法反驳。只是如果这样的话,我也有我的应对之法!
“那就给你两年的时间反悔。两年后,我们再重新来过!”
“……”
不好,貌似一下给她整无语了?
这下可有点倒霉……
就在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尴尬站在原地的时候——
殷以助看过来了。
起初那真的是蛮普通的一望,可他的视线却忽地定格,迟迟没有移开。
然后……往这边走了过来。
容禄忙着跟我赌气,就连一点都没发现。
为了不让她被打个太措手不及,我好心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表情认真地望着她。
“……做什么?”
她不太愿意看我,虽然可以理解但问题在于……
“禄?”
在殷以助开口的瞬间,我明显感觉到她浑身一僵。
“是禄吗?”
喂你这家伙,有我在这儿可别想跑路!
笑眯眯地,我把她的身体转了过去。
“……真的是禄啊。”
发现没认错人,殷以助似乎松了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这位是?”
一下子,我的身体也僵住了。
虽然不知道该不该说是耿直,但是大哥你还真是暴击系帅哥啊——
这我要怎么回答才好?
不如说,现在真的该我回答吗?
要不就干脆一点直接跑路,又或者通用一点说成是……
“啊。”
殷以助的神情一滞,我很能理解他这个反应。
毕竟我直接顺着还没从她肩上拿下来的手,就这样从后边把她给抱住了。
然后用颇有宣誓主权感的眼神,带着敌意地直视着他。
说成是弟弟什么的,当然是眼下不尴尬的最优解。
只是那样就没意义了。
我两年来的思考和等待,今日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我才不管别人会怎么想。
就算容禄不承认我,我也要在这家伙面前直接表明态度!
“你们……”
他来回看着我们,似乎在选取合适的措辞。
“姐姐过得很好。”
然后,禄说话了。
“谢谢你上次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