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这修仙界变化无常，唯有强大的实力才是在突发情形下的倚仗。”
“现在的我还是太弱了，弱到碰上那天的事情后，竟只能选择逃跑，其他什么也做不了。我要变强，再也不要这种无力感了。”
“好！变强！”凌天剑尊用力点了点头“小言，你要记住这种无力感。”
喜欢的人为了保护自己，拼死抵挡着敌人，而自己却做不了什么，只能选择逃跑。
这种内心上的痛苦太过刻骨铭心，让顾言晚上睡着时都会不自觉地咬起牙。
醒来后便会立即苦修提升实力，似乎只有实力的快速提升，才能缓解那种无力的伤痛感。
强悍的天赋，几乎无限量供应的资源，优质的功法以及化神师尊的指导。
不出两年从炼气期突破到筑基期，又过了十多年时间细细打磨，修炼到筑基后期修为的瓶颈。
金丹是八荒修行体系中最重要的门槛，突破后所结金丹品质，会直接影响到后期的修行与实力。
顾言虽说渴望实力增长，但也不会为了短期上的实力提升，去破坏自身潜力。
所以在修为达到瓶颈后，顾言选择了进一步放慢修行速度，继续打磨自身根基，并寻找机会观察他人突破金丹，以积攒突破金丹环节的感悟。
几乎所有能提升实力的buff都集中在顾言身上，于是的实力提升稳步推进。
本来那种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应当随着实力的提升，而渐渐消减下去。
然而无力感在不久后又出现了，因为哪怕在顾言尽量放慢修炼速度，打磨自身根基与感悟的情况下，都达到了筑基期，而萧烬依旧是炼气期。
他的境界始终停留在炼气期，长时间修炼仅仅是提升他的炼气层数而已。
顾言修炼到筑基后期的时候，萧烬的实力提升到了炼气32层，战力上与顾言相当。
正常情况下修士炼气十层即可突破筑基，而像萧烬这样，修炼30多层的情况下，可以说在八荒界是闻所未闻，翻遍了手中所有典籍都没有找到原因。
面对这种前所未有的特殊情况，原本因为实力稳步提升而压制的无力感又出现了。
“阿烬，为什么会这样呢？”顾言一想到萧烬身上的问题，瞳孔微微放大，抓心一样难受“我们两个难道不能在一起了吗？”
“小言，我...”萧烬想要试着安慰顾言，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该安慰些什么呢？就这种莫名其妙的体质，炼气三十多层了，还是没有丝毫突破筑基的意思。
互相对视间，萧烬也是无奈地低垂下头，沉默好久后才说道“小言，也许这是天命？如果天命如此...或许应该试着...接受？”
“天命？”顾言听着明显一愣，突然间激动地暴起，死死抓住了萧烬的肩头“什么天命？阿烬，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觉得我应该接受这种情况吗？”
顾言的表情痛苦扭曲着，眼泪在不知不觉间蓄满了眼眶，深深的无力感在心中疯狂蔓延。
如果说被李空暗算那次回来后，顾言还能通过刻苦修炼提升实力，来缓解那种无力感的话。
现在面对萧烬这特殊体质，那便是真正的无力，她将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萧烬走完炼气期寿命。
实力已经冠绝八荒界的凌天剑尊，面对萧烬身上的特殊情况都毫无办法，顾言又能怎么办呢？
完全无力的感觉，又逐渐衍生出了一种绝望，那绝望的样子看得萧烬很是心惊。
“小言...不哭好吗...”萧烬没什么好办法，他的手顿了顿，随即试着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泪水擦过再次流出，无力与绝望积压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情感上的爆发。
十多年时间过去，刚开始顾言知道萧烬炼气层数突破十层时，她还能感到高兴。
觉得她家阿烬必然有飞升之姿，大家都是炼气十层就突破，而她家阿烬却能超出炼气十层，那必然能打下远远超乎想象的基础。
然而这种高兴很快就消失，渐渐演变成焦虑，炼气二十层...二十三层...二十七层..三十层，终于等萧烬修练到炼气三十一层时，顾言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阿烬，你到底要修炼到多少层，才能突破？”顾言依旧是哭着，发泄着绝望无力的情绪：
“是四十层...还是五十层...还是六十层？还是...”
到底多少层才能突破筑基？萧烬不知道，也只能柔声回应道“小言，我不知道...”
“不知道...”顾言紧紧盯着萧烬，好半响才抹了一把眼泪，无奈地笑了起来“是阿，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不知道，连师尊也不知道。”
不光是千年前不知道，连千年后的他们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不知道，连师尊也不知道。”顾言呢喃起曾经说过的话，一丝由绝望和无力引起的冷汗不免从额角滑落。
千年前他们要面临注定分离的寿命论，千年后依旧要面临这个问题。
顾言数千年后会面对雷劫飞升上界，而萧烬只有炼气期，没有飞升雷劫，所以不会飞升。
“小言，别想太多了。”萧烬试着安慰道“现在情况其实比千年前好很多，我们还有很长时间...”
“还有很长时间嘛...确实还有很长时间...”顾言喃喃地说着，心中的不安却并没有减轻多少：
“萧烬哥哥，我是不是太贪心了一些。想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一百年不够，数千年也不够...”
“不，不是的，小言你不贪心。”萧烬心疼地看着顾言，试着安慰道“会没事的，要相信会没事的。”
萧烬其实知道安慰的话语没什么用，但他还是努力地安慰着顾言。
“萧烬哥哥，你现在是炼气999层对吧。”顾言看向萧烬，低声地询问着“如果修炼到炼气1000层，你能不能突破筑基？”
“小言，我不知道...”萧烬摇了摇头，回答的话语看着像是同千年前有了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