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绝对是来自时雨的声音,还是求救声!
“怎、怎么办?”在意识到自己必须去救时雨的时候,诗音一下子就慌了。
诗音用力推了推时雨家的大门,木质的大门此时有一种银行里超级大保险库的钛合金门一样的感觉,大门纹丝不动。
在连续几次用力撞了撞门都无功而返以后,诗音瞄向了一旁的窗户。
“希望不要被逮捕吧。”诗音在内心里默念了一句以后,用力攀上窗户。虽然诗音很不擅长运动,甚至是运动细胞为零的女孩,但是爬一个窗户,对于她来说应该不是......
问题吧......
“这个窗户!这个窗户怎么这么高啊!”诗音双手努力用力,拼命踮起脚尖,但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想要把身体送上窗户上都显得那么困难。
诗音的小脑瓜拼命地运转着,已经感觉差不多要烧坏了的大脑终于想到了办法。她拿起周围可能是拿来垫花盆的小砖头,垫在自己的脚下。
用了砖头的“增高”以后,这下子诗音可以够得着窗户了。她用力踮起脚尖,将自己送上窗户,努力一个侧翻。还好这个窗子够宽,诗音个子也够小,姑且还是可以钻的进去......
当诗音侧翻下来以后,这位少女成功摔了一个狗啃泥。
“啊啊,真是的......”虽然是脸先着地的,但是还好,时雨家的榻榻米还算是那种不算很硬的,虽然脸很疼,但是至少没出血。
由于担心时雨,诗音立刻站起身来,高声喊道:“伊织同学,你在哪里?!!”
“我、我在......”
诗音隐约地听到了时雨的声音,但是很细小很细小。此时她的内心像是火烧一样地着急,但是时雨家其实还是很大的,诗音第一时间很难判断时雨的位置。
就在这时,诗音闭上眼睛,一缕寒意却出现在心头。
那种寒意,诗音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恶灵出现的气息。
时雨的位置不好认,但是这个恶灵的气息,诗音不可能认错方位!
诗音展开侦查恶灵的视野,立刻找到了恶灵集聚的位置。诗音立刻朝着哪个方向跑去。
当巫女小姐推开门的时候,时雨正痛苦地躺在地上,想要努力地站起身来,但是她身上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而且此时,时雨的身上散发着一缕又一缕的黑色气息,很明显,有一些恶灵试图附身在时雨的身上。
就像是伊织奶奶那样的情况。
在看到诗音的那一瞬间,时雨已经几乎涣散的眼神重新闪烁出了一点点光芒。她用力咬着牙,嘴里已经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了,但是诗音还是能明显看到时雨的口型。
“救救我.......”
诗音立刻快步跑到时雨身边。此时的诗音也完全不在意什么要对普通人保密的事情了,她蹲下身来,释放着自己镇灵体质的能力。一缕又一缕的白色光芒缠绕上了时雨身上的黑色气息,让黑与白的力量在半空之中湮灭。
看着自己身上的黑色气息慢慢地消失,时雨露出了相当惊讶的表情,而随之而来的,则是宽慰与放松。
“别怕,伊织同学。我可以解决的。”诗音一边轻轻抚摸着时雨的头发,让她放下心来,一边小心翼翼地驱动着自己的能力。
诗音做出了判断:时雨身上的这一股恶灵气息,与伊织奶奶身上的恶灵气息有着接近的性质,都是以“附着”为主要目的。但是,由于时雨接触恶灵气息的时间应该还很短,所以她对于恶灵气息的排异非常大。哪怕这股恶灵气息并不强,但是对时雨造成的折磨与痛苦也是实打实的。
不过也幸好,她的后桌是诗音,肩负除灵职责的神社巫女。时雨身上的恶灵气息还没有与她的身体融合得太深,因此诗音完全有能力在不伤害到时雨的前提下,完成除灵。
时雨点了点头,虽然很轻,但是她现在已经可以稍稍自由活动了。于是诗音将她扶起来,坐在墙边,随后继续释放着自己的能力。
时雨抬起头,看着诗音的眼瞳。她在认真的时候,会轻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原本白皙光滑的脸庞上也因为不断地释放能力而被挤出了一丝皱纹。细密的汗珠随着她的鼻尖滑落。时雨想要伸出手帮她擦一擦,但是现在的时雨连抬起手的力气也没有。
当夕阳的光辉落在时雨的脸庞上时,最后一缕黑色气息终于被消灭。
诗音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差点摔倒在时雨的身边。刚刚在没有灵切的情况下如此精密地操作力量,已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了。当时雨身上的恶灵气息被完全祓除的时候,完全放松下来的诗音差点连站都站不住,差点直接摔下来。
“伊织同学,已经可以啦,别害怕,别害怕......”诗音努力抬起手,捏了捏时雨的脸蛋。虽然现在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力气了,但是还是勉力露出了一丝笑容。
下一刻,她感觉自己被抱住了,被紧紧地抱住。
时雨伸出双手,用力地抱着诗音。就像是,刚刚差点、差点就要失去她了一样。她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诗音的胸膛里,诗音只能看到她的金色头发,只能听到她轻轻的啜泣声。
“诗音同学,谢谢......谢谢你......”
诗音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回复了一点点力气,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时雨的后背,“没事的,别哭啦,伊织同学。哭起来可不好看了哦~”
“我、我还以为我今天会死!我好害怕,诗音同学,我真的好害怕......”
时雨的话语里还带着颤抖,带着她刚刚以为自己已经濒临死亡的恐惧。诗音用脸蹭了蹭时雨,说道:“不会的啦,伊织同学。有我在的,不要害怕~”
诗音抬起头,看着今天的最后一缕的夕阳,透过窗棂,如同一片又一片金色的碎片一样,落在稻米色的榻榻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