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们说到哪了？
是的，小时候的曾思成打算杀掉战争的始作俑者曾望天。
不过……
他完全不是人家的个。
被打的昏迷……
“唔……”
迷迷糊糊的醒来，是陌生的房间……
旁边是一个穿着军服的男人。
“哟，醒了。”
看到曾思成醒来，那个男人放下了手里的报告，向曾思成走来。
“这里是……”
陌生的环境，曾思成忍不住问到。
“曾将军的卧室，不如说，这是我们好几个弟兄的卧室。”
那人这么说，曾思成这么看，看到房间中好多双层铺。
墙角放着些被褥，是地铺吗？
“话说，你小子被将军单独见过吧？现在他还给你床住，说实话，你是不是他私生子啊？你们长得这么像。”
那人只是随口一说，但是曾思成冷淡回道：
“我跟那种人没有什么关系。”
“啥叫那种人啊？我承认将军他有点小缺点，但是他人很好的，有什么……”
“发动战争的刽子手有什么好的。”
“嘿，你这小白痴，战争会因为你不希望有就没有吗？你不想打以为我们就想打啊？”
“那你为什么要和发动战争的人在一起？”
“发动发动，参与了就是发动对吧？你要不要去问问那些南海渔民，自从那帮割据势力把战争范围扩大到整个太平洋后谁能安心出渔？动不动就有一棵流弹飞来的日子你过不？反正我受不了。”
“那你还……”
“我不来，你来？还是说让无数和你一样大的孩子来？别傻了。”
“……”
曾思成没有说话，因为这话确实没有办法反驳。
“他在哪？”
曾思成问到。
“应该在演讲吧？毕竟，差不多要决战了，不是我们碾碎敌人，就是敌人把我们毁灭。”
那位士兵轻描淡写的说出这番话，仿佛这么可怕的事情，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而是吃饭喝水一样普通的事情一样。
“……”
曾思成没有再多说什么走了出去，而那个士兵继续看他的报告，至少目前，这里完全没有战争爆发前的紧张气氛。
走到外面的房间，是曾望天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有曾望天，只有成堆成堆的纸张。
几个士兵正在将一些整理好的纸张搬走处理掉。
“该说不说，每次看到这些都忍不住感慨将军的耐性啊。”
“是呀，瞧瞧这山一样的纸张，换你你看得完不？”
“很难，不，不是很难，是根本不可能吧。”
“……”
几人的对话短暂吸引了曾思成的目光，但是最后，他还是没有说什么，默默离开了。
出去后，没有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几乎城里所有的男子和壮年劳动力都集中在了这里，他们看向同一个方向，那里是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高台上，是那个人……
“诸位，根据最新的情报，目前我们的坚守已经取得了相当的战果，战局已经开始向我们这里倾斜，现在，最难熬的日子即将过去，那是我们新的开始，也即将是战争的结束！
然而，黎明前的黑暗是我们必须度过的坎，而我们之中必须有人倒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那个人会是谁？你们自己，或者你们身边的任何人，或者你们面前的我，谁都有可能。
很多人会因此恐惧，我也一样，我不知道后人会怎么评价我，英雄还是恶魔，又或者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士兵，只是一个战争结束后没有人记得名字的普通人……
但是，有一点我和你们一样，我们一样恐惧着死亡，恐惧着那即将到的，不知道会让我们多少人死去的战争……
但是！我们必须向前，必须赢下这场该死的战争！
这从来就不是一道选择题！战斗和死亡！我们别无选择！
所以，和我一起，和你们身边的每一个战友一起，战斗吧！士兵们！用我们的鲜血换来胜利，用胜利换来生存的可能！
即使这个过程会有牺牲，即使牺牲的那个人会是我，即使牺牲的人里，我可能是第一个！
但是，我不会退缩，我愿意用生命去换一个胜利，用胜利去换一个战友活下去的可能！
此战，不胜则死，不败则生，所以，战斗吧！士兵们！就当是为了战友！此战，必胜！”
“哦哦哦！！！！”
“……”
远远地，曾思成看完了这场演讲，也许他该有什么感想，但是他没有，他能感觉到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这场围城战最后的战争，真的要来了。
散会后，军人和平民们都开始了最后的准备，有的在检查武器，有的在搬运设备，有的在准备午饭，有的在构筑工事，整片城市充满了忙碌的空气。
曾望天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路上，数不清的士兵将领开始向他报告，他一一回应，但每次走不过几步就又遇到一个需要自己回应的问题，很是忙碌。
“希望我回去的时候，报告没有堆满我的屋子。”
时间一长，他自己都忍不住抱怨道。
好不容易回到了办公室门口，手刚刚放到门把手上就停止了动作，他回过头，看向了身后……
身后，是曾思成。
“有什么事情吗你？如果想领任务的话我这里正好有不少。”
曾望天懒洋洋的说到。
“……”
曾思成没有说话，只是握刀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那把刀现在还没有出窍。
“你有没有听说过，军人对恶意或许不那么敏感，但是对杀意可是很敏感的哦。”
曾望天话音刚落，一群穿着军装的人就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拦在他和曾思成中间，这些人中，有白人，有黑人，也有黄种人……
“……”
曾思成没有什么行动。
有也无所谓，他根本打不过曾望天。
“明天有事情要安排给你，吃完晚饭记得来找我。”
留下这句话，曾望天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时，那些杀气腾腾的士兵们才纷纷放下枪口，准备离开。
“等一下！”
曾思成忍不住叫住了几个士兵，令他意外的是，不只是那几位黄种人的士兵，其他各个人种，各个民族的士兵们也纷纷停下，扭头望向他。
“咋？有正事快说。”
“还以为要杀咱老大的是什么货色？结果就是这么个小屁孩？”
“别小瞧他，格雷特修女跟他比过，这小子还行。”
“格雷特修女根本没认真吧？毕竟她可不想因为什么奇怪的理由就杀人，要是她想，这小子怕是活不到今天了。”
士兵们七嘴八舌，说着各种各样的话，虽然他们人种不同，语言不同，等等各种不同，但是有一点他们是相同的，那就是都瞧不起曾思成这个小屁孩（这不理所当然的）。
“……”
曾思成没有理会他们的瞧不起，他只是依旧靠着过于朴素的正义感行动，尽管朴素的有点过头了。
“你们为什么帮他？”
“哈？”
“那个发动战争的罪人，你们为什么帮他？”
曾思成如是问到。
“你脑子有病啊？我们参战的时候仗都打了多久了？哪来他发动一说。”
一个黄种人大哥一边说着，一边给予曾思成关爱的眼神。
“可是如果没有他，你们都不用来参加这场该死的战争，如果没有他，你们现在都应该在自己平静的家里，而不是在这种地方送命，如果不是他……”
“如果没有他，事情只会更糟，你看不出来吗？”
“？”
“你是希望我早死吗？战火烧到我们国家是早晚的事情，除非我在那之前死了残了，不然还不得参加。”
“以你的性格，就算是残了也一定会在后方找事情做，毕竟，后勤补给也很重要啊。”
“平静的家？我老家自从被这个国家闹得天翻地覆后我就没平静过，每天除了逃命就是躲子弹，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结束这一切，你还要求上了。”
“国家动荡，天下大乱，终有一死，死国可乎。”
“我的兄弟和孩子都死在了敌人扶植的刽子手上了，他们只要在一天就会去扶植下一个，所以必须结束这样的时代。”
“老子不懂什么平静，老子只知道，没有他我现在连饭在哪吃都不知道，一大家子除了我和几个孩子以外全饿死了，将军给了我们工作给了我们粮，还要求啥？”
几个士兵七嘴八舌，谈论之事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无所不有，但是共同点是，他们全都对曾思成的看法投了反对票。
“……”
如此这般，如此那般。
曾思成一时语塞，倒不是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否认心态过不去，主要是有些不解。
他理解不了，为什么那种人，不是靠胁迫之类的方式让这么多人效忠的……
没多久，兴头过了，那些士兵也就各自离开了，只有一个黄种人士兵过来，完全不像是嘲讽的对曾思成说道：
“你呀，等围城战结束了老老实实回去当社会主义巨婴吧，这地方不适合你。”
“为什么，因为我是唯一一个瞧不起那家伙的恶行的人吗？”
“不，因为所有人都希望战争可以快点结束，只有你不希望。”
“……”
“虽然那我不认识你，也不了解你，但是仔细想想的话，你这种人只考虑过如何杀掉一个人，从没考虑过，这场战争的影响吧？尤其是，对我们每个人的影响。”
“……”
那个士兵说说完就离开了，留下曾思成，他有些愣。
仔细想想，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仔细想想呢。
他是发动战争的人，所以他该死。
抱着这样的想法行动，但是……
“他死后，战争会如何？”
这个问题，他怕是第一次想哦。
……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晚饭的时候，他找到了格雷特修女。
仔细想想，父亲说过，他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按理讲自己应该是和他最近的人。
但是，自己几乎从来没有在乎过。
没有在乎过，这个异世界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这天晚饭，他找到了格雷特修女。
问出了这个问题。
“谁？”
“曾望天，跟你关系很好的那个军人。”
“……”
像是明白了什么，格雷特修女露出了微笑。
那是很普通的笑容，但是曾思成却感觉到了些许的难解。
细细想来，这个世界除了他以外的事情，都好难理解啊。
……另一边。
“我是不是不该立刻把他放出去？”
在另一个世界，曾思成的养父曾苗和自己的从者吉尔伽美什开玩笑道。
当然那，这目前和曾思成无关……
应该……无关吧……
回到这里。
“我不知道他来这里之前的事情，跟他的交流也只是工作差不多，但是我可以确定，他是个很好的人，他是个真的想快点结束这场战争，渴求和平的人。”
“他不发动战争的话，不就……”
“很幼稚的想法。”
“什么？”
“战争一直都在，只是这次，如果不出国的话，就没有人帮你把战争挡在国门外了，你没意识到吗？”
“……”
格雷特修女，她是这个国家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好像，她要远比曾思成自己还了解曾思成的国家。
这一点足够让曾思成惭愧的了。
“你能在这里斥责他，是因为很多像他一样的人，不惜生命把战争挡在了你看不到的地方，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自己去想吧。”
“……可是，他……”
曾思成还不死心。
“你是要杀人吗？”
“！！？”
格雷特修女的一句话，突然打断了曾思成的思绪，他有些惊奇的看着格雷特修女，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你真的追求纯粹的正义，那么你就应该知道，不管有什么理由，杀人就是杀人，所以，你又有什么资格去斥责别人？又或者，除了曾望天，我，给你做饭的厨师，那些所谓被你可怜的士兵们？还有我们的敌人，所有人，谁没杀过人？你想把所有人都杀死吗？你当然可以说杀人是不对的，那么现在，想要去杀死别人的你，又算什么东西？”
“……”
曾思成确实动摇了，不如说这货可算动摇了。
是呀，杀人不对，但想要杀人的自己又算什么？
“所以，杀掉一个人，到底能改变什么？”
“……”
终于，曾思成松开了一只握着刀柄的手，转身离开。
“他说有任务交给我，我先过去了。”
“……”
格雷特修女目送曾思成离开，看着，笑着。
“对了。”
走出几步后，曾思成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格雷特修女道：
“你其实……喜欢他吧？”
“……”
格雷特修女的表现很平淡，看不到喜怒，也看不到害羞。
最后，她也只是继续干活，然后来上一句：
“不要说多余的话，这场战争，对他，对我，对每一个人都很重要。”
“……”
曾思成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老实说他已经开始害怕了。
他害怕那个自己死去，寒了一个姑娘的心……
他害怕那个姑娘死去，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他害怕自己死去，这样那两个人怕是开不了口，将那和平之外的事情说一说……
害怕那些士兵死去，谁知道他们家里有没有等待他们回家的家人……
害怕，害怕……
害怕很多的事情……
而这些事情有个共同点，那就是……
死亡。
是啊，我怎么可能，不怕死呢……
想着这，想着那，唯独没想过战争会输。
这样子，他来到了那人办公室门口。
去领取自己的任务，希望战争快点结束的好。
“……”
开门后，无数道目光汇集在自己身上。
疑惑不解啥都有，整体来讲……
“你为什么在这？”
虽然没有一个人说出这句话，但是他们的眼神表达了意思。
“都到了，那开始吧，这场围城战最后的战前会议。”
“！！？”
一帮人，先是全都看了看曾望天，又转头看了看曾思成，最后，一个军官举手示意道：
“那个，这是军事会议吧？为什么他……”
“他是我一个远房亲戚，能打还是挺能打的，所以我打算给他安排一个活，我不会因为他是一个孩子就不把他当成士兵，这里是战场。”
“……”
曾望天这么发话，几个军官也不说什么了，只是不知道对于曾望天的行为，他们是评价为举贤不避亲好，还是铁面无私好。
“好了，开始吧，根据情报明天敌人会进行最后的总攻，我会在正面尽我所能拖住敌人，其他人，通过地道杀到指定位置，对敌人进行侧击和斩首，不求一锤定音，只求把敌人搞得越乱越好，他们越乱，我们就越能拖，拖到援兵到达，就是我们的胜利。”
简单介绍完了作战计划，然后就是任务分配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然后你……”
曾望天说着，看向了曾思成。
“你跟着我，然后我会看战场的变化给你下命令。”
“！！？”
此言出，又是满堂震惊。
大伙议论纷纷，不知道在交流些什么。
曾思成简单听了下，他们交流的差不多是……
“不是没想过老大狠，但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狠。”
“毕竟是自己亲戚，还是个孩子，让他去送死就算了，还挑了个必死无疑的。”
“说来，让未成年人上战场，就算是自己亲戚，等事情结束后，怕是也少不了处罚了。”
“……”
曾思成简单了解了下，去敌后打游击的生存几率远大于正面阵地战。
但是他对此毫无意见，因为只要能结束战争，那么在哪无所谓了。
哪怕是……地狱……
话说，这里本来就是地狱吧。
任务安排完毕，灯灭，所有人用最后的时间好好睡一觉，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争。
不问生，便问死。
“……”
战争的前夜，曾思成难以入睡。
自己是第一次，紧张到无法入睡。
但是周围，将官士兵们。
他们能睡的都睡得很死。
他们不紧张吗？他们不害怕吗？
后来曾思成才在闲话中知道。
他们是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在生死之间生活。
在紧张和害怕中强迫自己安心的睡眠。
这样的睡眠注定不会长久。
天还没亮，他们就不得不去往各自的位置。
除了负责传令的士兵以外，所有人，各就各位。
曾望天……
他在前线，坐三阵……
“伴随着黎明的曙光，流星划过坎大哈的天空。”
不知为何，突发诗兴，几个关系好的军官投来了复杂的目光，曾望天左右看看。
“我知道这里不是坎大哈，当然，我们也不是在坎大哈的士兵。”
他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吗？
不，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
战争前的短暂宁静。
宁静的无比短暂……
“！！！”
一声尖利的响声……
流星划过了天空。
所有人都看到了……
那发照明弹。
“进地道！！”
一个简单的命令传遍了全军，所有人纷纷跑散，用各种方法，进入到地下。
地道的入口在各种犄角旮旯，军人们进地道的动作熟练的像是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的工人一样，又或者，他们不是因为熟练，而是因为求生。
没多久，炮弹光顾了破碎的城镇，即使是在十几米深的地下，仍然会有摇动的感觉，尘土时不时从天而降，尽管在地道里根本看不到天。
这一轮炮轰和空袭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结束的时候，第一波士兵冲出地道，等他们的消息传回就是第二波。
隐藏在阵地之中，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争……
那是必须用命去换取的胜利。
阵地战开始了。
敌人总是一轮又一轮的炮击，然后是士兵冲锋。
我方炮击时候就躲进地道，士兵上来就阵地巷战。
这片废墟的每一寸土地都变成了战场，士兵们舍生忘死的战斗着，短兵相接时，爆炸声仍然此起彼伏，不知道是谁拉响了绑在身上的炸药包。
靠着两个老妖怪的成果，曾思成在这片战场上只是负伤，不过这里的每一个画面，他怕是都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他看见了很多……很多……
有的士兵失去了双手，但是仍然用尽全身力气扑倒敌人，用脑袋狠狠的砸着敌人的脑袋，直到身首分离。
有的士兵不顾枪伤越来越多的身体，冲进敌人堆里拉响炸药包。
若是在国家内，那么自己怕是很难目睹死亡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在这里，死亡就像是空气一样普遍，一睁一眨之间就映入眼帘。
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瞬间……
“事后回想，我甚至有一瞬间觉得，死亡或许是一件解脱。
战争的时候，求生的本能战胜了一切，除了身边的战友，我没有办法相信任何东西……
很奇怪是吧，我这么怕死的人，竟然在走上了那样的战场，并在那样的战争中悍不畏死。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每一个战友，他们也一样……
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民族，甚至是不同的种族。
但是有一点他们都一样，他们都恐惧着死亡。
每个人都害怕死亡……
但是他们每个人都在战斗着……
被逼着战斗……
我们没得选……
所以我们不得不战斗……
这就是战争……
所以，这样的战争必须结束……
这也是……跟随他的原因……”
就是这样的战争，已经不知道进行了多久。
躲炮击，防守，小追击，再躲，再防，再追……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轮了。
看了看身边。
又一轮伤兵被运走，不知道有多少能活下来。
再看看另一边……
左看右看，看不到之前还在的战友在哪里。
“如果再去打听的话，估计又是谁的死讯吧。”
曾思成真的有些绝望了。
但是无可奈何。
除了希望这该死的战争快点结束以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等消息吧，是钻地道还是继续在阵地上带着。
“还活着呢？”
曾望天的声音突然想起了。
“精神着呢，倒是你，看上去伤的不轻啊。”
曾思成看向了曾望天，只见，他看上去要憔悴很多。
“还能动的话去给侧翼穿个消息，路线是……”
“为什么是我传？”
“你跑得快，比起打阵地来传令要更合适些，通讯已经坏掉了，通讯兵正在全力维修，你是第二手准备。”
“……”
曾思成没有再说什么，默默记住了要传递的信息还有路线等，然后，向必经的地道走去。
“去了那边之后就跟着那边打游击吧，虽然你好像不是很会用枪，但那边估计也会把你当传令兵用。”
“……”
曾思成没有说什么，走进了地道。
希望自己要走的那几条地道，没有被废墟盖住。
更加希望，那上空，没有敌军的飞机盘旋……
最希望的还是……
这一仗之后，能多活下来些人不？
如果有人问什么请求是比在地狱里求生更加奢侈的……
那就是在现实中求生……
尤其是在这种地方。
这是当时的曾思成无比确信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