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任何话题都能聊出自然而然的味道,甚至可以随意动用昵称的方式去称呼对方。
邓博士深知自己并没有对金幼孜萌生情愫。
仅仅,就是看在对方多次扮演和事佬的这个角色,只为调和这支东拼西凑的队伍,因此对其抱有些许的好感。
所以。
邓博士决定为小金抱打不平“江小白,莫不是你小时候经常遭罪,才会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这种喜欢欺负她人的性格吧?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女生是用来爱护的么?”
博士自认为说了做了一件好事。
但在金幼孜的眼里看来,昨日才败给了江小白的他今日居然又敢当面挑事,笨蛋吗。
而在江小白的眼里看来,这类发言绝对就是网上经常提及的白骑士,无脑吹捧的典中典。
于是。
江小白立刻用嘴炮瞄准着自己的身后“嘿呀,瞧你这顶童年阴影的帽子扣得真是有够精准的啊!明明我和小金的关系只是很普通的‘打是情骂是爱,怼到破防算真爱’,结果,博士你居然这都能脑补成我在欺负你的人,我有些时候是真羡慕你那护犊子本领,要不,你把群里对着谢诗心发表的爱护课程高见,趁着此时此刻在现场教一个?”
自信,而又不失礼数。
反应迅速,还相当擅长偷换概念反咬一口。
字字不带脏,却能说出环环相扣的针对性骂言。
目前就差‘双标’二字没有直接破口而出。
因为这句讽刺的存在。
气得邓博士的脸色潮红,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位于队伍的前端一直默默听着这些对话的何萌音,窃笑两声。
至于那位‘被欺负’与‘被保护’的当事人金幼孜,眉头微微缩紧,轻轻摇晃两边的鬓发,以此肢体语言表达博士没有能力就别上去送。
随后。
众人像是无事发生那般,继续保持闲聊与走动。
唯独邓博士,气不打一处来。
他心想。
按道理来说昨日的自己应该只是状态不好,才会在牟利的事情上稍微有点发挥失常,结果,今天的自己竟然连话柄都被人抓住导致动弹不得。
外加。
那人只是通过走社联会后门的方式,进来这支队伍稍微镀个金而已,无论怎么想,始终都不认为自己会输给那种人一丝一毫。
如此思考的博士,再次抬头看向江小白。
并趁着江小白又一次打算气金幼孜的时候。
强势加入她们两人目前在聊的话题。
‘失败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失败之后不敢重新站起来’
如此激昂的斗志,如此不熄的士气。
邓博士脑海中的自己,宛如战场正卖力吹响号角的孤胆英雄那般。
但在江小白与金幼孜的眼里看来,这份做法更像是寺庙里的木鱼,天生就是挨打的命。
到达体育馆大门前。
博士,已经快要被江小白气得七窍流血。
校内,正巧传来了学校上课的铃声。
‘叮咚当咚’
正当所有人都误以为,这是学校方懒得关掉校内广播才会导致的问题,结果,刘爱凤学姐立刻解释道校内还有高三的前辈们正在上课。
吓得在场所有一年级生,纷纷表示不愿意继续长大。
尽管大家都知道彼此说了一句调侃用的泄气话。
但。
这支队伍里依旧存有那么一号自视特殊的人物,动用‘自认为’正能量的方式去提醒众人,千万别轻易放弃未来。
碍于表达的方式不太正确,语句之间明显涌现出一股我们不该放弃劳改的怪味。
使得众人对谢诗心的这份说法,流露出别样的目光。
唯独甄平萍级长赞赏有加,却也因为如此,大家才会对这位故意塑造‘卖乖’形象的女生,产生了更加不屑的想法。
眼看如此一幕。
江小白立刻翻了翻白眼。
并暗暗感叹司徒千里塞了这么个谢诗心进来拖后腿也就算了,她竟然还时不时说些容易得罪她人的言论出来,更是加大了友好相处的难度系数。
就问,自己该怎么诱导她成为这支队伍的核心输出人物嘛。
随着甄平萍级长的开启大门。
众人,总算可以进入体育馆内。
在场的男生除了开校级大会以外,几乎找不到除此以外的时段可以进来。
而在场的女生则是比男生多了一个允许进来的时段,具体就是上体育课的时候。
在此期间。
刘爱凤学姐声称要单独去综合楼那边,只为取走昨日早就打印好的沙盘游戏复印件过来,所以,目前唯独她并没有待在体育馆里头。
甄平萍级长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命令在场的人拿着他给予的钥匙,前往最为临近的体育部室,从里面搬运几张平日里只有校领导才允许坐下的折叠椅出来。
碍于江小白身体不便的缘故,并没有强制要求他随众人一起前去。
而众人也没有不满这个指挥,只是都在纳闷,为什么不干脆去教学楼找一间空教室,非得来到这个占用面积大到离谱的体育馆进行?
总不可能说。
待会将要进行的沙盘游戏,与她们所了解的游戏规则存在着巨大的出入吧?
就在此时,何萌音立刻端起学姐该有的架子。
侃侃而谈地解释道,因为二号教学楼的大楼锁门了的缘故。
而一号教学楼里面,压根就找不到所谓的空教室,也不打算麻烦其他老师腾出一间教室。
于是,级长才会决定来到这里。
眼看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接受这个解释的瞬间。
谢诗心,偏偏不太识趣地提问到“既然两栋教学楼都不行的话,那我们前去综合楼那边应该没有任何问题才对,毕竟,那里的会议室和图书室根本不缺桌子和椅子。”
若是强行解释综合楼也锁门了。
那么。
刚才的刘爱凤理应无需前往综合楼,更是无法取走她声称早就打印好的那堆沙盘游戏复印件。
正当何萌音也在发愁,关于这个问题该怎么解答时。
众人正好从体育部室的那一头,累死累活地再次回到体育馆的这头。
明明自己手里搬运着铺了不少灰尘的折叠椅,回头却只瞧见了江小白,正,无所事事地与甄平萍级长交谈甚欢。
众人顿时就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以至于她们完全放弃纠结刚才那道疑问。
随着搬运的继续进行。
除江小白以外的众人,心怀不满地听从甄平萍级长的指挥,把搬来的椅子摆放在临近舞台的那一头,围成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圈。
坐下,站起。
不断调整更为合适的间距。
直到刘爱凤归来为止。
目前,这位学姐怀里不仅捧着一卷比自己个头还高的硬朗纸张,而且,手里牵着一大个纸皮袋不知装载着什么东西。
尽管东西的整体并不重,却会给人带来一股视觉上的夸张味。
看到如此惊人的画面以后,众人,皆是呆愣在原地。
唯独江小白快人一步地来到刘爱凤的身旁。
瞧见这一幕的甄平萍级长,不由自主地感叹那个断了胳膊的一年级生,刚才的他除了能在自己面前会说会撩以外,还能在关键时候不计得失挺身而出。
是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甄平萍是一位官本味很重的中年男性,对于职场上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偏执或追求,所以大多数的应对做法都是以平衡两边势力为主,这便是他的求生之道。
同时,他私底下也是一位十分看重能力与结果的人,对于存有背景又或者是存有价值的人,甄平萍会毫不吝啬地夸奖称赞甚至是奖励对方,这便是他的处事之道。
殊不知。
那些都是江小白借体育老师沈楠之手,通过杨国立级长那里打听回来的情报,然后,借此机会表现出来的刻意为之。
小跑来到刘爱凤面前的江小白。
由于自身断臂了的缘故,所以他只能帮忙拎走学姐的纸皮袋,无力抱走学姐胸前那卷比自己个头还高的硬朗纸张。
尽管该举动看似没能帮上什么大忙,但至少在态度这个方面做足了表面功夫。
甄平萍级长眼看在场的其余男生均没有后续动作,竟然还傻愣愣地停留在原地,便立刻臭骂了他们两句。
但令这位级长没料到的是,由于折叠椅不常用所以难免会被塞进部室的角落,其余男生刚才在搬运这些椅子的时候,得需要翻箱倒柜爬至高处使劲将其巴拉出来。
因此。
不想动的念头,被疲惫感放大了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