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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视角)我在一望无际的空中遨游。

空并不是黑色,空就是空,一无所有,难以用言语形容。现在我遇到的就是真正的空,我描述不出是什么样子、什么颜色,因为它根本没有样子和颜色。

很快空便不是空了,整个世界开始有了色彩,有了画面,周围的一切变成了一个场景——我躺在床上,禁用着可爱的妹妹。

这时我也明白了自己的位置,我是在梦中。但既然是在梦中就更不用顾忌了吧,于是我伸出不怀好意的手,向妹妹又贴近了几分。

“你,你是谁!”旁边突然传来了很违和的属于男生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被吓了一跳,本该是我妹妹的地方正躺着一个男生,他穿着土味的衣服。更糟糕的是,此刻我还在抱着他。

我感觉到我脸已经红成了苹果,跟一个男的共同躺在一个床上简直过于羞耻,于是我一下把他踹到了旁边,他发出了怪异的大叫声。我警惕地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我是你的朋友。”我刚才踢的力度明明是很大的,可他却是一副无事发生的表情,简直就像在嘲讽我。

“胡说,我怎么可能有一个男性的朋友,还是你这种难看的!”我大声说。实际上我现在非常恐惧,只能用提高的声音来掩盖我的心理,但却感觉是欲盖弥彰了。

那个男的还蛮有礼貌的,先来了一段自我介绍:“恕我介绍一下,我就是庆紫涵。我知道你可能不想听,但请注重一下一个快要消失的人,这是对他最后的尊重。”

“你?你就是我妹妹总提的那个她妄想出来的身份?”我十分疑惑,“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那并非妄想。我就是你妹妹内心深处的坚守和执着,但最近由于那个系统,她越来越偏离我的形象,不过多久我就消失了。”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问。

“你不需要相信我,我是为了贯彻庆紫涵最初的目标——让你恢复记忆。”

“不,不对!”我恍然大悟,“你是想要让我也有妄想症!你已经侵入我的梦境,下一步就是把我和我妹妹变得一样分不清幻想与现实!”虽然眼前的这位“庆紫涵”道貌岸然,但我已经看穿了他的真面目,一个虚伪的小人!

那个自称庆紫涵的人突然吟诗起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你怎么突然发起疯来了?”我增强了警惕,尽管是在梦中也不能放松,万一他恰好拥有能控制梦境的魔法呢?

“伟人消散会有很多人记得,但像我这样的凡人消散就无人铭记了。”庆紫涵突然走过来一把抓住了我,这可是我的梦境,我竟然无法动弹!

“张阳,希望你以后还能记得我。”

“我不知道你说的张阳是谁,放开我……”在我无助的求救声中,黑暗渐渐笼罩了我,我的意识从一个虚无被扔到了另外一个虚无。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在梦中讨论时间也并无意义,当我再次睁开眼之时,庆紫涵已经消失不见了。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是我的记忆,正在飞速掠过,我根本看不清楚,但能清晰知道每段过去的记忆里的内容,这也可能是梦境的神奇之处之一吧。

一个一个飞速掠过的画面非常具有催眠性,我竟然在梦境中感到了困意。终于,我再也坚持不住,在梦境中睡了过去,但梦境的梦境中是什么呢?是二重梦境?还是其他什么玩意?

再次睁开眼时,怼在我面前的是一张大脸,占据了我整个视野,我被吓得大叫起来。

(庆紫涵视角)

张阳已经昏过去10分钟了。我一直在等待她自己醒来,不过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于是只能我主动去喊她了。

她此刻正躺在床上,毫无防备——好吧,确实有点废话,人睡着的时候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防备?

我轻轻拍了她两下,拍完之后才想起来这不像是我的作风,以前的我会直接摇晃她,因为众所周知的,轻轻的拍打很难叫醒一个人。可悲的是现在轻拍竟成了我本能的选择,真是悲哀。

果不其然,张阳仍然处在昏迷状态中,于是我便开始重重摇晃,就像是揉面团一样,把她翻过来覆过去,也不知道她醒过来之后会不会揍我。

晃了半天,这小妮子竟然还是睡着,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急忙爬到她朝向的那面,然后用手在她鼻子上面试了试,真吓死我了,还好有气,不然我就完了。

“啊啊啊啊啊!”张阳突然睁开了眼,然后开始大叫起来。我被吓了一跳,于是也喊出了声。说实话,我们两个叠在一起的高音让我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张阳视角)

在一点点惊吓过后,我终于冷静下来,那张大脸原来是我妹妹,真是自己吓自己,可笑至极。

“姐,你刚才昏过去很长时间,到底怎么了?”妹妹关切地问我。

看着面前可爱的妹妹,我的脑中却突然多了一些模糊的记忆,是关于“庆紫涵”的,我面前的妹妹也一点点被替换成了庆紫涵的样子,让我再也无法直视。

我把头扭到一边,问道:“妹,对于你的那些幻想,在你的那些幻想中,你是不是叫庆紫涵?”

“呃……”妹妹没有回答我,而是在犹豫着。我多么希望她能给出一个否定的答复,这样子就当是我们两个共同出现了精神问题。但她的回答还是无情击碎了我的侥幸:“对,姐姐,啊不,张阳,我很早以前就跟你们说过。”

“不,不可能。”我抱着脑袋,现在我的脑子就像一团浆糊一样,有一部分关于“张阳”和“庆紫涵”等人的记忆,模模糊糊却又那么真实,但当我想要详细回忆时,却一点细节也看不清。

“张阳?还是继续称你为姐姐呢?”妹妹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于是问我。

我努力转过头去,却总是在妹妹的身上看到记忆中那个“庆紫涵”的影子,又想到刚才那个梦中他所谓的“自我”,我完全不能接受妹妹内在竟然真的是那样一个“海王”。

“你还是称我为姐姐吧。”虽然我有了部分张阳的记忆,但感觉就像在看一部电影一样,可我却怎么也代入不进去,难道妹妹当初诉说的一切不是臆想?

“好吧,姐姐,”妹妹过来抱住了我,“没事的,就算你恢复了前世的记忆,我们不还是好朋友吗?”

“我都说了,我不是张阳……”我十分无奈。

(庆紫涵视角)

“妹妹,啊,庆紫涵,”张阳挤出了那个对他而言陌生的名字,“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吗?”

“看来刚才的碰头还是起了点作用,”我调皮地说,“说不定再来几次你就会认为自己是张阳了。”

没想到歪打正着还真让我碰到正确的方法,第1次撞击就让张阳的记忆恢复了些许,说不定多来几次就可以找回原来的张阳了。虽然现在的张阳也很可爱,但我很希望曾经的好哥们回来,呃,虽然这次应该称作“好姐们”了。

张阳十分害怕:“那这算不算别人夺舍了我?我可不想消失。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碰到我的头,然后由于某些原因,你的幻想部分传递到我的脑子里了!”

“都说了这不是幻想!”我一再重复着,但是收效甚微。

“我明白了,你不用说了。”张阳还是如此固执啊。

“那你已经获得了一部分我的记忆,你会不会嫌弃我啊?”我扭扭捏捏说出了这句话,我竟然已经习惯了这种语气。我很害怕张阳由于得知我的真实身份而疏远我,万一这个人格的记忆传递到他苏醒时就糟了。

“我怎么会嫌弃我妹妹呢?”张阳又笑了起来,“不管你是谁,你终究都是我的妹妹。”

呜呜呜,这番话真是太让人感动了,但张阳接下来的一句话又把我气笑了:“妹妹,现在你是不是已经被你的前世夺舍了?”

“什么叫我的前世?”这人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我始终都是我自己,没有所谓前世之说。”

“那你之前一直都没有反应,在那群号称穿越的人来之后才开始幻想的……”

“我都说了你的记忆不是真的,我的才是真的!”我打断了张阳,“如果有一天我们能一起逃走,你会跟着我吗?”

张阳不假思索地说:“不会,不过我会把你拦下来的。而且老妹,你说你的记忆是真的,又有什么证据呢?”

张阳又在我这里腻歪了一会儿,然后便回了她自己的卧室。我迫不及待在脑海中唤出系统,查看系统现在的积分点数,马上就能给我一个存在感降低的魔法了,有了这个魔法,就不愁逃不出这里。

“系统,你除了用积分换取技能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抱歉,本系统暂时没有别的功能。】

有点遗憾,不过这已经够了,在现实生活中开外挂已经足够逆天了,我也不奢求别的。

“那你能陪我聊天吗?”

【可以,本系统有一定的智能。】

太好了!我终于有个人能够倾诉了,虽然这个人根本不是人。

“那系统你觉得莉奇有什么弱点?”

【本系统不是万能的,不具有搜索功能。但鉴于莉奇经常在您身边出现,可以为您做一定的分析:莉奇目前在名义上是你的母亲,具有高超的智慧和谋略,思想深度比你要高很多。她对你和张阳投入了真挚的亲情,并真切希望能给你们一个好的未来。】

“唉,不愧是系统,你给的答案和我曾经在地球上使用过的一些智能AI一样,都带有一种满满的人机味。”

【AI本来就是人机,肯定会带有人机味。】

“哈,好像也是。没想到到现在为止,我第1个聊上天的竟然是一个系统,真是世事无常。”

【没事,为宿主带来愉悦,是本系统的职责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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