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房间的窗帘拉得很紧,将银冠城喧嚣与冰冷的光都隔绝在外。

壁炉里炉火融融,松木噼啪轻响,散发出的暖意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人沉沉入眠。

塞拉菲娜、伊拉、卡珊德拉。她们是第一批成功的“作品”,也是我现在最锋利的“刻刀”。

精神力如同冰冷的银丝,毫无阻碍地穿透空间和物质,缠绕上她们体内那燃烧着硫磺火焰与不灭憎恨的深渊魔核。

没有言语,只有命令和力量在意志层面无声流淌,“去吧,我的‘导师们’,找到她们——那些流着相同诅咒之血,被圈养、被鞭打、被驯服成宠物和工具的‘姐妹’们,用你们亲身体验过的方式,‘教会’她们——真正的力量不是取悦主人,而是臣服于深渊时的狂喜!让她们感受被旧日枷锁勒碎的痛苦,再用深渊的火焰焚烧掉那可笑的、被强加的‘忠诚’!最终,让她们明白,唯一能填补她们灵魂空洞,赋予她们力量的……只有莉莉丝!

这道指令带着强烈的意志烙印,精准地刻入她们疯狂的本能。

我无需教她们具体怎么做——那种折磨与被折磨的循环,那种扭曲的亲近与服从的快感,早已深深烙印在她们的灵魂深处,成为了一种扭曲的本能。

区别只在于,以前她们是被动承受者,如今,她们获得了力量,成为了主动的施教者,并且被赋予了“神圣”的使命。

没有怜悯,只有传播。她们遭受的非人苦难,她们获得的扭曲力量,在莉莉丝的意志下,被赋予了“神圣”的意义——去“解救”更多的同类,让她们也品尝这极致痛苦与极致力量的滋味。

用自己刚刚从莉莉丝这里“学会”的残忍与诱惑,去摧毁、再重建那些麻木或懵懂的灵魂,在她们的意识废墟上,刻下“莉莉丝”这三个字作为唯一的灯塔。这个过程本身对她们而言就是一次新的“受洗”,每一次看到另一个奴隶少女在自己手中崩溃、尖叫然后被深渊之力灌体时发出扭曲的呻吟,都在强化着她们自身对“莉莉丝主人”的归属感和病态的认同。

而埃莉诺这边,是斯露拉穿着典雅得体的侍女裙,她安静得像一幅画,动作标准得如同用尺子量过,脸上是训练好的、带着一丝宁静温柔的微笑。

她手中托盘上精致的瓷杯稳如磐石,没有一丝涟漪,这完美的姿态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炫耀和诱惑——看吧,即使曾被玛格丽塔“抛弃”,在“我主人”埃莉诺的教导下,我变得多么“完美”!我成了一个活生生的证据,一个无声的嘲讽。

她能“听”到旁边玛格丽塔紧绷的呼吸。每一次斯露拉无声的存在,每一次她展现“被新主人珍视”的姿态,都像在玛格丽塔溃烂的心口上撒盐。

她在一点点摧毁玛格丽塔最后一点作为旧主人的骄傲和平衡感。斯露拉不需要说话,她就是莉莉丝放在玛格丽塔身边无声的毒。

埃莉诺的面容一闪而过,她正向公爵夫人讲述一种希德森林的特有植物特性,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在王都贵族上层的圈子里游刃有余,像一个真正完美的精灵使者,而斯露拉就是她展示的一部分“完美作品”。

这些新转化来的奴隶少女,会像涓涓细流,融入帝国庞大而隐秘的奴隶网络的最底层。

她们不再是帝国驯化的“温顺”工具,而是我埋下的疯狂炸弹。她们会传播恐惧和混乱,她们扭曲的偏执会成为莉莉丝意志最狂热的表达。底层的声音最终会汇流成足以撼动上层基石的暗涌。

但这只是棋子。底层的火焰再旺盛,也只能灼痛帝国的表皮。

我的目光穿透房间的墙壁,穿透银冠城厚重的石壁,仿佛看到了皇宫深处,那层层禁制守卫之下,皇帝身边最忠诚的影子。

菲德玛, 皇帝的“猎犬”。奴隶少女骑士团的团长。一个在无数战场和阴谋中沐浴着血与火,却依然将契约视为神谕的、活着的战争机器。

她拥有着远超塞拉菲娜她们的恐怖力量,更拥有着被帝国最高级别洗脑和契约加固的钢铁意志。

帝国的统治者比谁都清楚这些女孩的价值和危险,菲德玛无疑是被他们驯化得最成功的武器,也是守护最后堡垒的最强门闩。

对付这种级别的猎物,再用塞拉菲娜或者埃莉诺去接触,都太过粗糙,极易失败并暴露整个网络,“得我亲自来。”

这个念头在我心中滋生,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挑战感。

让这样的顶级猎犬跪下,用她那撕裂千军的力量来亲吻我的指尖,将她的信仰和契约撕碎再重铸上深渊的徽记……想想就令人……战栗不已啊。

深渊在微笑。我靠在椅背上,指节轻轻敲击着扶手。

混乱的种子已经播下,帝国的根基将被这些美丽又疯狂的棋子从内部悄然蛀空。而我的最终目标——似乎也只是享受着掌握一切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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