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套里面的马卡洛夫手枪,背包里压满子弹的AS Val特种突击步枪,穿着乌托娅要求的陶瓷防弹装甲板,今天请了假,压根不用去学校,就连猫耳都没有完全遮盖,方便随时开启时停能力。
“这么早就要走么?现在天还没亮。”
乌托娅很明显一宿没睡,她浑浑噩噩的抱着伊琳一整晚,双手就好像要把自己勒死在她怀里一样...但在早上,她还是选择了放手。
“我要去踩个点,好好榨干那个老头的钱...他不可能在学校,我需要早点过去看看情况,现在校长被枪击的事都没上新闻,他肯定在家里或者某个地方,这件事越早拿到钱越好。”
伊琳一次次检查着子弹和枪械情况,尽管不是第一次开枪,但这一次也是最有可能翻车的一次行动,必须保证百分之百的谨慎。
“我有钱,可以给你...真的不能让我养你么?在这里那些人不可能找得到你,你的妹妹我也可以养着的...我不会对你妹妹出手的,我保证。”
乌托娅依然在不断的劝着伊琳,但自己心意已决...在这里,在这个城市,在这个国家,孤儿们永远不可能真正自由,除非永远的离开这个战乱之地。
五十万是最低的价格,自己需要让罗莎凯娅过上更好的生活,那就要更多钱,为了这笔钱自己可以不计代价。
“我会回来的,我保证,而且不要跟踪我,否则事情会很难办,你被抓住了可就麻烦了。”
而伊琳却只能挤出笑容,一次次的向着乌托娅保证,尽管自己都不知道这份保证到底是不是真的。
.....
走在大街上,还是那么的萧条,多亏北极圈内的寒风,伊琳穿着一身宽大的风衣就可以完美的让所有战术装备全部隐藏起来。
礼顿的家在富人区中,有私人安保,自己不太可能进去...但现在看来,他大概率是要找一个医生先给自己治好,他当然不可能去医院,一旦查下去坏事的首先是他。
而恰好,在那个硬盘中有一个医生的地址,如果他一定要治疗伤口...那么一个值得信赖,同流合污的私人医生可以说是非常完美的人选。
而那个医生,就住在孤儿院不远处。
“啊?罗莎凯娅?”
伊琳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巷子里面匆匆跑过来的身影,几乎是下意识的将她抱在了怀里,她怎么在这?在这个...黑市区域?
“姐姐姐姐姐姐...”
她贪婪的感受着伊琳身体的热量,发出呢喃不清的低语,就好像要把自己整个人揉到她身体一样,良久,才不舍的在伊琳的推开中缓缓松开了自己。
“等等,罗莎凯娅,这里很危险,别在这里久留。”
伊琳警惕的看向四周,幸好附近没什么人,否则罗莎凯娅可就危险了,她怎么会在大早上时一个人在这里游荡?虽然孤儿院在附近就是了。
“我...我看姐姐没来上学,就想着来找你,而且我不会受伤的...那个,今天会和我一起吃饭的吧?晚上?”
罗莎凯娅昂起头,绿色的眼睛里翻滚着晦涩不清的东西,伊琳突然感觉一阵不安...如果自己不答应好像会发生非常不好的事情,但有什么不好的?这可是自己妹妹...
伊琳摇了摇头,将这种想法从脑中移开,自己更在意她怎么找到自己的,以及为啥以如此诡异的理由接近自己。
“可以的...不过,你怎么找到我的?为什么来这里?是...那个玩偶吧。”
伊琳叹了口气,看着马卡洛夫上面的玩偶,说实话,自己不意外...罗莎凯娅本就是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但对自己依赖成这种地步,差不多和孩子恐惧父母离自己远些时一样了吧。
“嗯...姐姐不喜欢么?姐姐知道的吧,但还是留在了身边呢,所以,我想再给姐姐一个礼物。”
罗莎凯娅沉默的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伊琳,看到自己毫无厌恶之情这才兴奋的贴了上来,即使是在这种寒风中,她的依然立刻出了一身汗,心脏肉眼可见的加快了速度。
她小心的抽出来了一个略显粗糙的盒子,郑重其事的递给了伊琳,轻声道:
“如果其他的坏人再...或者说想要接近姐姐,里面有好东西可以帮姐姐,一定要收下...”
说完,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向着孤儿院快步走去,依然一步三回头。
还真是...可爱的孩子。
伊琳无所谓的笑了笑,如果真有坏人,那么自己的枪法就会告诉他们谁才是真正的猎物。
没有第一时间打开礼物,压下心中的疑虑,将那个小铁盒塞进背包深处,迅速朝着硬盘资料里记录的地址移动。
地址位于靠近孤儿院的一片区域,混杂着旧公寓楼和小型作坊,独栋住宅不多,很快,伊琳便找到了目标。
那是一栋与周遭相比略显突兀的独栋住宅,砖墙铁门,褪色的仿石砖外墙,二楼窗户拉着厚重的深色窗帘,最显眼的,是院墙角落停着的那辆黑色豪华轿...是访客的座驾,与周遭格格不入。
礼顿果然在这里。
伊琳绕到房子侧面,贴近墙壁凝神倾听,没有使用掉的猫耳在兜帽下微微抖动,四个耳朵同时捕捉着屋内的动静。
屋内传来压抑的痛哼和粗重的喘息,是礼顿无疑,紧接着,一个沉稳、平和,甚至带着点关切的男声响起,语速不疾不徐,在安抚病人:
“礼顿先生,请尽量放松,您的伤口情况相当复杂,这颗弹头是特制的吧?穿透力极强,正好对你没什么太大损伤,我正在清理坏死组织,这过程会有些不适,但请相信我的专业判断。”
正是那位私人医生....哈珀博士,那是一个金发,带着金丝眼镜,穿着白大褂,看起来温文尔雅的青年男人,声音温柔。
但能和礼顿混在一起的,能有什么好人。
“不适?这叫有些不适?哈珀!我的腿快她*断了!”
礼顿的咆哮依旧,但声音里除了痛苦,还掺杂了一丝对哈珀这种过分平静的恼怒:
“你他*快点!磨蹭什么!钱我加倍给你!赶紧把那该死的碎片给我弄出来止血!”
“钱并非首要,礼顿先生。”
哈珀的声音依旧四平八稳,仿佛在讨论天气,但话语的内容却透着一丝冰冷的算计:
“首要的是确保您不因感染或失血过多而留下永久损伤,甚至更糟的结果,至于效率您也清楚,精密操作需要时间和专注,毕竟,您选择不去正规医院,就意味着接受了某些...额外的风险和时间成本,不是么?”
话语末尾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令人不舒服的拉长音。
金属器械在血肉中操作的细微声响传来,伴随着礼顿又一声痛苦的抽气。
“别跟我扯这些!”
礼顿的声音因剧痛而嘶哑:
“那箱子...那个公文包!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它现在在那个疯子手里!哈珀,你得帮我!帮我找回来!或者至少你要帮我处理掉所有痕迹!那些照片...那些照片绝对不能流出去!否则我们都得完蛋!别忘了,那些‘特殊诊疗’的录像带,你也有份!”
屋内沉默了一瞬,只有器械的轻微碰撞声。
再次响起的哈珀声音,依旧温和,但那份温和底下,潜藏着冰冷:
“礼顿先生,我想您误会了。”
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点恰到好处的,被冤枉的委屈:
“那些录像带不过是我的一些具有开创式的疗法录像,患者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很正常,而且,我相信雷米先生也不会在意这些小小的插曲,反倒是您...这种口径的手枪只在苏维尔联邦的军官手里有,想一想您招惹了谁把。”
礼顿似乎被这番话堵住了,剧烈地喘息着,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剩下痛苦的呻吟。
哈珀的声音恢复了那种职业性的平稳:
“好了,这块主要的碎片取出来了,请您再忍耐一下,我需要彻底冲洗伤口并加压包扎,至于您担忧的事情...”
他轻轻叹了口气,听起来充满了理解和无奈:
“等您度过眼前这一关,我们再从长计议。毕竟,在这个城市,能为您提供这种‘特殊服务’并且守口如瓶的医生,也不多了,您说呢?”
言语间,那种“我不可或缺”的暗示和冰冷的威胁清晰无比。
伊琳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兜帽下的紫瞳闪过一丝凝重。
这个哈珀,绝非普通的黑市医生,他披着专业和温和的外衣,内里却是一条冰冷、贪婪且善于操纵人心的毒蛇,而且绝对绝对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