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格里高利看着台下的圣女多萝西,缓缓开口:
“多萝西,最近你教职的工作做得不错。”
面对教皇的赞许,多萝西显得不卑不亢。
“多谢教皇大人赞誉,这不过是我分内的事情,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你能有这样的心思,我很满意,我们作为主的仆人,要时刻保持谦恭,你坚守了这样的美德,无愧圣女之名。”
格里高利这么说着,轻轻站起身,走到多萝西面前。
他将手掌轻轻放在多萝西头上。
这是教皇所代行的权柄,他能够通过这双手,对下属执行上帝的恩赐与神罚。
果不其然,在手掌轻轻接触到多萝西的头发后,多萝西顿时感觉到一阵暖流围绕在自己周身,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格外轻盈,这么多天以来积攒的压力也减轻了许多。
过了大约一分钟,格里高利才将手掌挪开,随后缓缓坐回圣座之上。
多萝西则等到那种温暖的感觉慢慢流失,才重新抬起头,看向教皇。
一般平时到了这个时候,多萝西应该就要离开,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当中了,但这个时候,她依旧留在这里,看着教皇。
“教皇大人,我有一件事情想要上报。”
“哦?”
格里高利的眼神中有一丝惊讶,不过还是挥挥手,示意多萝西继续说下去。
“此前,在世俗界颇有名望的勇者芙拉蒂娜,在前往隆德王国讨伐恶龙卢西亚的过程中失踪了。”
果不其然,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格里高利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扶手,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惊疑,看向多萝西。
“可否说的详细一点?”
“嗯……”
多萝西点点头,把自己从马塞利诺那里知道的情报告诉了格里高利。
格里高利听完之后,摸了摸下巴,随后长叹了一口气。
“如今魔族在南部厉兵秣马,人类这里最为关键的勇者却在这种时候失踪……难道是我们做了什么触怒上帝的事情了吗?”
“教皇大人,我想带人去隆德王国寻找勇者。”
这个时候,多萝西主动请缨。
“多萝西,你……”
教皇看了眼多萝西,原本想要否决对方的想法。
可他想到多萝西和芙拉蒂娜之间的关系,一时之间也于心不忍。
他知道多萝西之前在出任务的时候被芙拉蒂娜救下来过,勇者是她的救命恩人。
正是因为芙拉蒂娜,她才努力当上了现任的圣女,可以说,勇者就是她前进的目标与动力。
如果在勇者出事的情况下不让多萝西去帮忙,她作为圣女肯定会对自己这个老头子心有怨言的。
而且,如今多萝西已经成长为了教会内部最具战斗力的牧师之一,让她带队也无可厚非。
可格里高利考虑的并不止这些。
作为圣女,多萝西可以说是教会的门面,如果她也在与那头恶龙战斗的时候出了问题,那教会势必会陷入一段动荡的时期。
似乎是明白格里高利的顾虑,多萝西开口说道:
“教皇大人,我这次去隆德王国不会主动与那头恶龙战斗的,我只想找到芙拉蒂娜姐姐。”
格里高利知道多萝西的话只是口头承诺,实际上,如果芙拉蒂娜陷在露西娅手里,多萝西肯定会不遗余力地营救她。
但他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的话,教廷护卫队的人,你多带一些过去,我帮你写封信给隆德王国的那位邓肯国王打好招呼。”
果然,多萝西见教皇愿意支持自己,心情顿时大好。
她展颜一笑,随后谢过教皇。
“多谢教皇大人支持!”
……
隆德王国,首都埃兰城。
“没想到勇者居然真的叛变了。”
得到山谷传来的情报后,邓肯用力地捶了一下旁边的桌子,看起来无比愤怒。
“我就没有见到过能够强制违背他人意愿签订的契约,这分明就是芙拉蒂娜那家伙贪生怕死,才和那头恶龙签订了那种契约。”
“唉。”
一旁的弗里曼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谁都不想发生,但如果可以,他们还是希望当时的芙拉蒂娜能够战死。
至少战死还能削弱恶龙的战斗力,不像现在,隆德王国需要对付的又多了一个。
虽说王国前日才刚刚把贡品献上去,能够稳住对方,但保不齐对方什么时候就会反悔。
“陛下,要说我,实在不行的话,我们还是把矿脉的事情公布出去吧。”
“不行……那得是被逼到绝路的时候才能这么做。”
邓肯连忙摇头。
至少在露西娅打上门来之前,他还是不准备把矿脉的消息公布出去。
毕竟那条矿脉蕴含的价值足够整片大陆都为之侧目。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届时将山谷环绕的隆德王国就会率先成为大陆其他国家觊觎的目标。
就算隆德王国放开开采权,那也只能让周围的国家一同获利,远远无法满足邓肯自己的野心。
而一旦那头恶龙打上门来,公布消息就成了自己和对方谈判的最后筹码了。
邓肯也相信,露西娅这几年一直没有打出山谷,也是想和自己保持微妙的默契。
就在邓肯这么想着的时候,宫殿外,一个卫兵走了进来。
“国王陛下,这里有一封教皇的亲笔信,还请您查阅。”
听到教皇的名号,邓肯和弗里曼都呆住了。
这片大陆上没有谁敢不卖教皇的面子。
毕竟大路上的国家很多,但宗教却只有一个。
教皇国的实力一直是冠绝全大陆的,只不过作为宗教实体,教皇国没有扩张领地的打算。
在人类国家之间爆发冲突的时候,教皇国往往会作为居中调和的存在,也会派出人手治疗战争的伤员。
邓肯作为篡位上来的君主,一开始并没有得到教皇的承认,一直到多次虔诚礼拜之后,才重新和教皇国建交。
这么多年来,隆德王国和教皇国的关系只能说是十分平淡,偶有联系。
但偏偏在这么个关键的节骨眼上,教皇给自己发来了一封亲笔信,这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