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二对金色瞳孔在晨光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指尖凝结的血色结晶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这是她按照羊皮卷记载，用七天的晨露与自身血液融合而成的“净影之种”。

“妈妈~”

德露西亚突然推门而入，六芒星瞳孔紧盯着那颗结晶。

凉莱迅速将结晶藏入袖中，却注意到自己的左手小指已经完全结晶化，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

“这是能让你们睡个好觉的小礼物。”

凉莱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眼睑处传来细微的刺痛——那是第三层瞳孔即将苏醒的征兆。

暮色降临时，凉莱在双胞胎卧室布下法阵。七根银蜡烛按照星图排列，烛芯浸泡过她的血晶粉末。阿斯特里斯抱着那只独眼小熊坐在法阵中央，影子浓稠得如同实质。

“可能会有点儿疼。”

凉莱将血色结晶贴在阿斯特里斯眉心，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她的第三层瞳孔在这一刻完全显现，近乎透明的隐白色虹膜让视野蒙上一层薄纱般的滤镜。透过这层滤镜，她清晰地看到阿斯特里斯影子里蜷缩着一个戴尖顶帽的人形。

咒文吟诵声中，凉莱感到体内的力量被疯狂抽离。血色结晶化作无数金红色丝线，如同活物般钻入阿斯特里斯的影子。影子开始剧烈翻涌，发出刺耳的嘶鸣。

德露西亚突然扑上来抱住凉莱的腰，倒十字胸针不知何时已刺入她自己的掌心，黑血滴落在法阵边缘，竟与凉莱的力量产生了奇异的共鸣。

“妈妈，我，我好疼……”

阿斯特里斯的声音带着哭腔，浅绿色瞳孔中的金色裂纹越来越多。

凉莱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结晶上。她清楚，圣女的血可以让暗裔自燃。

金光暴涨间，她看到那个人形黑影被硬生生扯出，在尖叫声中化为黑烟消散。

但是，她清楚，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只能得到暂时的平静，他们一定还会再回来的。虽然不知道克劳狄乌斯要做什么坏事，但是估计和教皇之位有关。

好吧，这是她猜的。

毕竟她也不是反派，她也不清楚反派都在想些什么，但是书里面写的反派大多不都是为了权利或者是复仇嘛。

仪式结束时，凉莱几乎虚脱。她的第三层瞳孔缓缓隐去，只留下眼睑处细微的灼烧感。

阿斯特里斯瘫软在地，影子恢复了正常的深浅。

“妈妈好厉害！”

德露西亚扑进凉莱怀里，六芒星瞳孔闪烁着病态的狂热。

阿斯特里斯也挣扎着爬起来，撕扯着怀里的小熊玩偶。

“妈妈是……我们的救世主……！”

凉莱勉强支撑着身体，脸色苍白如纸。虽然成功驱除了影子里的异物，但她能感觉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更可怕的是，在仪式最后时刻，她分明看到德露西亚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就像早就预料到这一切会发生。

大概……只是她疲劳过后的错觉吧。

德露西亚的双手紧紧攥住凉莱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六芒星瞳孔扩张到几乎占据整个眼眶，闪烁着不正常的幽绿色光芒。

“妈妈，妈妈！”

她不断重复着这个词，声音甜腻得近乎扭曲。小巧的鼻尖在凉莱颈窝处来回磨蹭，像只贪婪的小兽在标记自己的领地。

“只有凉莱妈妈会这样保护我们，只有妈妈……这样保护过我们！只有妈妈……”

阿斯特里斯的状态更加失控，她跪爬着挪到凉莱脚边，原本精致的面容因狂喜而扭曲。浅绿色的瞳孔完全被裂纹覆盖，嘴角咧开到不自然的程度。

“我们看到了！”她叫了起来。

德露西亚闻言猛地抬头，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抚上凉莱的眼睑。

“是真的，是真的！”

她的声音骤然低沉，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虔诚，“妈妈就是我们要等的人……可以永远在一起的人！”

两个女孩突然同时扑上来，一左一右将凉莱紧紧抱住。凉莱能感觉到她们异常快速的心跳，以及皮肤下不正常的温度。德露西亚的指甲深深陷入她的手臂，渗出细小的血珠。

“永远，永远不要离开我们……”阿斯特里斯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混杂着诡异的笑意。

她开始用牙齿轻轻啃咬凉莱的指尖，像是在进行某种古怪的仪式。

德露西亚则更加直接，她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将自己的上半身贴到了凉莱那柔软的身体上。

“看啊，妈妈，我们是一体的……”

凉莱想要挣脱，却被她们死死缠住。

两个女孩儿的体温越来越高，呼吸间带着灼热的气息。

阿斯特里斯突然抓起那只破损的小熊玩偶，将它残缺的左眼按在自己心口。

“这样，妈妈就会永远留在我们身体里了……”她的声音渐渐变得不像人类，带着金属般的回音。

德露西亚附和着发出咯咯的笑声，六芒星瞳孔收缩成细线。

就在这失控的时刻，凉莱眼睑下的第三层瞳孔突然自发显现，一道无形的波动将双胞胎轻轻推开。

两个女孩跌坐在地，却依然用那种狂热的眼神仰望着她，就像是在瞻仰一尊神像。

“妈妈，太厉害了，保护了我们……”

阿斯特里斯和德露西亚两只手交握在胸口，像是修女在祈祷。

凉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要知道，之前的阿斯特里斯和德露西亚可从来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情，也没有说出这样癫狂的话过，现在怎么突然……？不会是仪式失败了吧？

凉莱甚至把所有责任都推在了自己身上，也没有怀疑过面前的双胞胎之前的所有乖巧和善良都是装出来的。

在看到凉莱错愕的目光之后，阿斯特里斯率先反应了过来，她缓缓扭过头去，看向自己的妹妹，随后在心中说：

“看来是我们操之过急了，你看妈妈那个眼神。这样不可以，德露西亚，我们不能让妈妈怀疑我们，讨厌我们……我们不能失去妈妈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