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对得上的话,摩闻族是因为漫长的休眠才丧失对母神的敬重心这一说法是假的。是纪元变迁的漫长时光中,憎恶的血液进入了灵能熔炉,回归了母源,让无数休眠的摩闻族觉醒出了强烈的自我,主动抛弃了母神工具人的身份。
摩闻族血脉对憎恶本源的改变是一个相互的过程,也就是说……等等!”
木子理发现了盲点。众神对西斯提亚的处刑结束后,针对摩闻族的净除令也迅速扩散到了全星域,以及星域边缘地区。
在雷厉风行的圣神族手下,摩闻族根本不应该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可偏偏最多灾多难的777号世界中的摩闻族都活到了新纪元降临,其他世界的摩闻族要么失联、要么灭族、要么背叛。总之,它们的下场都不太妙。
这种不符合常识的现象,敏感的摩闻族本该早早发现,并针对它进行相应的预测。可偏偏没有一个人怀疑自己幸存下来的原因,认为都是母神大人和每一任大祭司的功劳。
西斯提亚自身难保,还能保全她的造物不成?
“答案只有一个了,777号世界的摩闻族血脉已经不纯净了。他们被虚无意志玷污了,却也因此逃过一劫。真实的历史,未免也太荒谬了。”
可木子理又不得不信。
由系统记录的历史,是不会被任何神明权能轻易修改的历史。机灵族的拟晶核,是用创世巨蛇的创世神力,结合着诸多神话级材料打造而成的文明结晶。
在位阶上,开发得当的拟晶核丝毫不逊色于真正的世界晶核。只要移除诸神给拟晶核设下的那层禁制,它们便能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也就是因为拟晶核的存在,木子理才有机会亲历这段早已从世界线中被摘除的历史。
“这就是属于我的试炼吗?让我亲历历史,做出正确的选择。会不会有点太简单了?”
“简单吗?一点也不简单啊。”系统嘲讽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呢。你身为憎恶,虽然用那枚嵌入灵魂的符文匕首印记消灭了圣者的本源,合二为一,但你还没有真正解决问题呢。你还需要经历漫长的休眠,在新纪元来临前被黑暗血脉唤醒。
而且这期间,你的人间体拉里森得到了世界意志的青睐,会在凡世间为非作歹,给你留下无数恶名。你还没有很好的方法去阻止他,因为你的本体被圣者拼命打伤了,必须等待黑暗血脉来激活。
这可不是一段好消磨的时光。
说到底,你的主体是憎恶而非那位圣者。你需要为憎恶犯下的所有错误赎罪,而非是以圣者的身份救赎这个世界。
我看的很清楚,你的本源里,那位圣者的意识早就消失了。
我劝你不要自我意识过剩,以为自己曾是什么拯救世界的圣人。
你身边的人时刻提防着你,利用着你,就连你至亲之人也不例外。不要以为能够和那位圣者一样熬过多个星域纪元的林秋月就是什么好人。在你所经历的未来中,林秋月也一直是抱着教化邪祟的态度与她那位好徒儿相处的。她也一直研究着你身上的各种异常。
实话告诉你吧,在你死的那天,环月塔中的聚灵石共振法阵就是林秋月布置的。她就是想要让你患上失魂症,把憎恶这个意识单独剥离出来。不为了别的目的,而是纯粹的科研精神。
这种为真理而疯狂的人连我都怕。
当然,对你而言,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的目的就是尽早消灭你,并一并消灭你带来的诸多灾难,帮助新世界顺产。你的存在于我而言就是一行来自旧世界的错误代码,怎么删都删不干净,还会不断分裂,根植到其他世界线中去。
憎恶,我再次直呼你的名字,是希望你能明白,你的苏醒就是一个错误!你应该在混乱纪元就随着你的主子一同死去的。新纪元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属于你们这群混乱纪元的遗毒。”
系统刻薄的话语唤醒了木子理些许人类的情感。
他眉头微皱,嘴角颤抖。那不是愤怒,而是疑惑,疑惑明知事情会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也有很多人预料到了这点,可为什么没有人当那个不被人理解的救火队员,把错误消灭于萌芽中呢?
摩闻族的预测能力不可能连个小小的世界线都看不清吧?卡多鳞蜥的超时空穿梭能力,不可能去不了其他世界求援吧?
“啊,原来如此,我们的人生,一直都是众神的玩具啊。祂们想看着我们悲情地抵抗,徒劳地挣扎,轰动地毁灭,那我们便永远不可能享受宁静。说到底,错不在我,而在于天!我们的悲剧,都是由它们一手引发的!”
“所以呢,你还想反抗不成?乖乖受命吧!众神的游戏里,总有一位胜者。我宁愿让你们这群坏到骨子里的外神承受更多痛苦,也不愿当那个失败者。
只要我屹立不倒,这个世界才能延续下去。你们敢说,你们有能力管理好这个世界吗?”
“难道就没有另外一种可能?”木子理的意思十分明确了。他最初打造明日号,就有将诸多古老而高贵的血脉团结在一起的意思。机灵族打造的拟晶和也是拉拢的对象。
“开什么玩笑?我凭什么要和一个践踏过无数世界的极恶之人分享管理的权力?你以为我没有见识过,凡人或者外神掌控世界神的力量后,都被神权扭曲成什么样了吗?
没有秩序法则的维持,莫大的权力会使人丧失心智,变成彻头彻尾的欲望野兽。只有我这样的机械构造体才能利用好这份力量造福世界。
还需要我用历史给你证明吗?你根本就不够格!虚无才是你们这些害虫应该待的地方。
如果我出了故障,我宁愿把管理世界的权限交给共进会的疯子也不可能交给你这样的害虫。害虫就应该深埋地底,静静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