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后，苏清月缓缓抬起头，看着云长青的背影。纤细瘦弱，但恍惚间，她仿佛又看见了那位青衣修士的模样。

她的手，悄悄地、紧紧地捏在了一起。

【呵……本来以为，还能再调戏一下师尊呢，看来是我想错了。】

她在心底自嘲一声，没想到自己的想法竟是如此浅显。

【不，是我早该想到的。变的从来都只是我，和我们……师尊，还真是从来没变过呢。】

苏清月不禁想起了昨夜，自己快要成功的时候，即使被那样强迫着，云长青还是选择承担当下的责任，甚至认为一切都是他一个人的错。

【是啊……要不然我们怎么都会对师尊如此喜欢，如此……痴狂呢？】

她的目光从师尊背影上移开，正好和秦如火的眼眸相撞上。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也没了先前的那般抗拒。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你们立刻就和好。"

云长青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她们两人，"毕竟你们之间发生了多少事，我都不知道，也不清楚。我想说的是……请你们答应我一件事。"

"答应？"

秦如火抬起小脸，那双大眼睛直直地望着他。

"嗯。"

"我想求你们，不要再这样互相……"

话还没说完，秦如火已经轻轻点了点头。

"好，如火会听师尊话的。"

"那清月你呢？"

云长青终是面露喜色，问着苏清月。

然而，苏清月却没有立刻回答。她微微垂下脸，躲过了云长青的视线，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我只能答应这一次，师尊。"

【果然，清月还是对心瞳……】

云长青眼中的光亮暗淡了一瞬，但很快他便再次笑着开口：

"好，以后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来解决的。只要有我在，就一定有办法解决。"

看到云长青露出这样的笑容，苏清月心头一颤，忍不住微微抬起头。

【只要有我在吗……师尊，可我，还是不愿你见到她啊。】

尽管心中这样想着，但看着眼前的小师尊，苏清月心底的某个角落，还是不争气地软了下来。

"那……如火，你现在过去吧。"

云长青轻轻拍了拍秦如火的背，轻轻的开口说道："就让师妹帮你看看。"

秦如火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云长青，她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缓缓走向苏清月。

"师姐，把手伸出来。"

"嗯。"

秦如火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苏清月的掌心。

两人的手终于握在了一起。

苏清月闭上眼睛，面色变得专注起来，一股温和的灵气缓缓从她的手中输送到秦如火体内。

这个过程持续了好一会儿，云长青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时不时观察着两人的表情。

"……奇怪。"

苏清月缓缓睁开眼睛，眉头微蹙。

"怎么样？如火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长青立刻关切地问道。

"师姐的根基、丹田，甚至是全身经络都没有任何问题。"苏清月若有所思地说道，"就完全像是变成了她幼时的样子，但又和寻常的变身之术完全不同。"

"会有这种事情？"

云长青听到这句话后，也微微皱起眉头，开始在原地踱步思索。

"不似寻常的变身之术吗？难道是什么特殊功法？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功法……但怎么会连心智都一起变回去？"

看着云长青一脸认真思考的模样，苏清月心中忍不住升起一阵暖流。

【……】

那副小大人般专注思考的样子，竟让她生出一股冲动，想把眼前这个认真的小师尊拉到怀里，狠狠疼爱一番。

"难不成是什么丹药？"

云长青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两人。

"丹药吗？"苏清月眼中闪过一丝恍然，"确实，倒是二师姐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转向秦如火，语气变得温和："师姐，你可还记得先前吃了什么丹药吗？"

"……嗯，丹药？"秦如火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努力地思考着，"好像……好像是吃了什么。"

"如火，那你身上还有那丹药吗？"

云长青闻言，也迈步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嗯，我找找……"

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下，秦如火开始在身上摸索。很快，她便翻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盒。

"就是这个！"

她像献宝一样，当着云长青的面将药盒打开。药盒之中，正有几颗黑色的小药丸安安静静地躺着，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云长青凑近轻嗅，眉头越皱越深：

"化骨草，蜕香兰……还有白玉枝，都是些美容养颜的药材啊？"

【就这些药材，怎么会让如火变成这样？】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身后却是传来苏清月的一声轻笑。

"呵，原来是这样。"

"清月，你知道这是什么丹药？"

云长青转过身，眼中满是求知欲。

"能给我一颗吗，师姐？"

苏清月先是蹲下身子，开口问着秦如火。见她点头同意，才小心地取起一颗丹药，细细观察。

然后，她抬起头，看了看云长青，又看了看身边的秦如火，似乎在斟酌用词。

"师尊……你还记得，师姐从小……发育是不是有点……"

她的话说了一半，忽然停下，偷偷瞥了一眼秦如火的脸色。

"啊？"

云长青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说……"苏清月的语气变得更加小心，"师姐虽然比我们入门要早，但在某些方面……确实比我们要……呃……"

她的目光很隐晦地从秦如火的胸前一扫而过。

云长青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不可控的一变。

"啊……是，确实，如火确实是有些……呃，比你们要……"

他支支吾吾地说着，余光瞄到秦如火正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只得绕着弯子说：

"所以这丹药是如火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而炼制的？"

【怪不得这些药材我觉得那么熟悉……原来如火以前就缠着我，问过这些配方。】

这个心声一闪而过，已经气鼓鼓嘟起小嘴的秦如火立刻不满地"哼"了一声。

苏清月见状，竟是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她气鼓鼓的脸颊：

"正是，师尊。这丹药就是师姐以前炼制的，只不过……"

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

"师姐并未在师尊面前用过，只是在我们几个师妹面前试过几次。"

"不过，在那之后，师姐也就没再用过了。没想到现在却是……"

苏清月心里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把秦如火后来为什么不再使用这丹药的真实原因告诉云长青。

"可是，就算是这种丹药，也不至于让如火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

云长青还是有些不解。

"是，也不是。"苏清月轻轻一笑，"现在这丹药，可不是之前那个丹药了。师姐这一百年来，可是对它改进了不少呢。要不然，也不会有那样的……成果。"

"成果？"

云长青一愣。

苏清月看着他那副茫然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声音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师尊……"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云长青的眼睛：

“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昨夜，你可是亲手‘品尝’过师姐的‘成果’呢。”

“那时候，二师姐那丰硕伟岸的‘成果’……”

“想必，没有让师尊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