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差点气到原地爆炸，对着柳如烟的方向疯狂比划着不存在的武器，
“聊？！聊你个头！晚上聊？想干什么？！”
李晓冉捏着筷子的粉嫩骨节都泛了白。
当着她的面。
这个冷冰冰的女人，
竟然要晚上和林成聊聊？
这司马昭之心也太明显了吧。
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盘子里那几根可怜的韭菜，仿佛要把它们瞪穿，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内侧的软肉。
不行……
不能发作……
要温柔……
要淑女……
没人喜欢泼妇……
李晓冉拼命给自己洗脑。
林成也被柳如烟这直球打得愣了一下。
柳如烟的表情很正常，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事情的女生，好像索要她的联系方式是她的权利。
然后，
林成慢条斯理地拿起旁边的菠萝啤喝了一口，
在柳如烟平静的注视下，李晓冉几乎要屏住呼吸的紧张中，露出一个笑容，
“没有手机。”
四个字，干脆利落。
柳如烟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些懵圈的错愕。
现在这个年代谁没有手机啊？
以前的时候，零一二年零三四年，在偏远县城农村里出生的孩子，确实会有很多孩子，小时候是没有什么科技玩具，手机更是想都不要去想。
大概都需要等上了初中，甚至高中的时候才有自己第一部手机。
但现在可不一样，不管是哪里的小孩子，手机的功能都是玩烂了的，一个一个的没了手机就像是活不下去似的。
柳如烟虽然是家里有钱的孩子，但家庭的教育可没有在她小时候购买任何电子产品，包括手机在内等她初三的时候才买了第一部手机，其他大部分情况下，她要么在练钢琴，要么在跳舞，要么就一个人蹲在院子里看蚂蚁搬家。
因此柳如烟确实在心里有些不满，她也对现在的小孩感到更加的讨厌和生气。
她小时候都没有手机玩，结果现在的这些小孩不但有手机玩，还玩的昏天黑地，没了手机就活不下去的样子。
现在，林成又用这个方式来拒绝她，这不是在故意惹她生气吗？
柳如烟一瞬间有点小小的恼，但是，很快又升起了一丝更浓厚的兴趣。
其他小孩是小孩，但林成是她的同龄人，而且还是个穷小子。
据说前段时间他为了救苏晚晴被车撞飞，手也被撞断，差一点连医药费都没有。
他说自己穷，没有手机，倒也有点可能。
更重要的是，
从小到大，她这么果断的被拒绝了，柳如烟还真的是第一次。
有意思。
李晓冉松了口气，紧握的小拳头松开。
欸嘿。
他没答应！
嘿嘿。
虽然理由听起来很敷衍，但拒绝就是拒绝！
李晓冉偷偷抬起眼皮，飞快地瞟了林成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往上翘。
“哦？”
柳如烟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小桌子上，“那，需要我给你买一部吗？”
她柳如烟想了解一个人，还没那么容易被打发。
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在问“需要我帮你捡一下掉在地上的笔吗”一样理所当然。
但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不动声色的试探。
柳如烟在观察，观察林成是真的穷到买不起手机，还是纯粹在耍她玩。
李晓冉刚刚才放下的小心脏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买手机？
这冷面女为了接近林成，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有钱就了解？
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林成迎上柳如烟的目光，身体也微微前倾，拉近了一点距离。
“柳大小姐这么大方？怎么，看上我了？想用糖衣炮弹腐蚀我这个无产阶级战士？”
李晓冉顿时手指用力绞着衣角。
柳如烟倒是面不改色。
林成这种近乎调戏的回应，非但没让她恼怒，反而让她眼底那点兴趣的火苗烧得更旺了。
她喜欢这种不卑不亢、甚至敢反过来撩拨她的态度。
比起那些在她面前唯唯诺诺或刻意讨好的男生，林成这种带着刺的鲜活，让她觉得真实。
“我很好奇，一个连手机都没有的人，是怎么在学校里活得这么肆无忌惮的。”
“怎么活？”
林成耸耸肩，“靠蹭饭呗。”
“比如现在，这不就蹭上了柳大小姐一顿？”
柳如烟：“……”
她看着林成那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还反过来占她便宜的样子，第一次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不过这也可能和柳如烟自己有一点关系，她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林成到底是什么想法，想更接触一下他，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太明确的具体目的。
所以当她被林成反驳的时候，一时半会儿还真不觉得生气，不想去索求更多的东西，
或者说，现在她就是一个想要去动物园看看好看乖巧动物的小女孩，
但在去了动物园之后，原本想要去看狮子园的路上被老虎园给吸引住了，
她也不会因为没有去狮子园感到生气，反而同样会觉得很快乐。
柳如烟想了想，还是得和林成有一个联系方式才行，至少如果周明远那个大畜生想要做些什么事情，林成可以给她发条信息或者打个电话，如果能够帮上的话，她或许会选择帮忙。
柳如烟深深地看了旁边的李晓冉一眼，然后说道，
“林成，今天下午，周明远决定的餐馆是时光里。时光里餐馆分为包间和大厅，周明远是将整个餐馆包了下来，其中包括我和李晓冉在内的几名女生都是在包间里，其他大部分都是在大厅里，至于你的位置，周明远似乎给你准备的是靠近门口那一组。”
柳如烟说完这些话，笑了笑，
“我觉得你很不错，至少你对周明远感觉很不爽，而且还会光明正大的表达出来，这样我就觉得高兴。今天下午的事情我已经将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了，如果有什么想要让我帮你的，到时候可以联系我一下。”
下午…
林成心思有些涌动。
柳如烟，虽然最开始看起来是和周明远有着很深的关系，甚至就是站在周明远那一方的，但现在看来，又似乎不是。
“柳如烟，林成.....你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吧？”
李晓冉终于忍不住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