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重的酒气，飘散在空气中。
“回来了？”叶雅看到她，淡淡地瞥了一眼，点了点头，“突破了？”
叶晴没说话。
“少在外面逞凶斗狠，”叶雅抿了一口酒，声音听不出喜怒，“最近给我安分点。”
叶晴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叶雅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丝绸睡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你上次玩的那个男人，杀了就杀了，手尾也不知道处理干净。”
“他家里人，最近想闹，还是你李姨处理干净的。”
她看着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女儿，揉了揉眉心：“给我长点心吧。”
“呵。”
叶晴笑了，笑声里充满了讽刺。
“需要你给我擦屁股吗？”她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你处理那些事，还不是为了你自己？”
“好了，好了，都少说一句。”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一身得体居家服的男人，缓缓地走了下来。
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气质沉静，正是叶晴的父亲李文。
李文走到剑拔弩张的母女二人中间，柔声劝道：“好了，晴儿，别这么跟你妈说话。妈妈挺不容易的。”
随即，又转头，用带着些许埋怨的语气对叶雅道：
“你也是，情绪就别带回家里了。总是对晴儿这么凶干嘛？”
叶雅冷哼一声：“就是你这样溺爱，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副没出息的样。”
她指着默不作声的叶晴，语气里充满了失望：“她要是能有点正事，去钻研武道，我还会佩服她。一天到晚，除了玩男人，还会干点别的吗？”
叶晴低着头，不说话，眼神里闪过一丝讥讽。
“哎呀，”李文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了，“这不就是人们常说的，虎母无犬女吗？”
叶雅的面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好看。
“把你的心思，给我放到正道上来。”
“自己有实力了，什么男人，不是招招手就有的？”
叶雅看着女儿那副无所谓的态度，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你要是真的实在不想练，也可以。”她缓缓开口，给出了最后通牒，“读完这两年，就别去什么武道大学了，你给我滚进翰林院去，也算安生。”
“我去你爸的鸟！”
叶晴终于被激怒，脏话脱口而出。
叶雅眼神一冷，属于武师的恐怖威压，轰然散发，死死地压在了叶晴的身上！
“唔！”
叶晴双腿一软，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楼梯口，忽然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妈妈？姐姐……在干嘛啊？”
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揉着眼睛，好奇地想下楼。
“宝宝，危险！”
李文脸色一变，赶紧冲过去，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怎么睡醒了？爸爸抱，爸爸抱。”他柔声安抚着，将小女孩紧紧抱在怀里，慢慢走下楼，站在母女两人面前。
李文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笑着逗了逗，又看了一眼满脸不甘的叶晴，教育道：“宝宝，姐姐做错了事，在跟妈妈认错呢。我们不要学姐姐，好不好？”
跪在地上的叶晴，缓缓地转过头，用冰冷刺骨的眼神，死死盯着小女孩。
小女孩被她看得吓了一哆嗦，连忙把头埋进了父亲的怀里，委屈地小声说：
“姐姐……好凶。”
“装你爸呢，”叶晴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野种。”
“混账！”
叶雅勃然大怒，“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了叶晴的脸上。
一旁的李文，也是瞪了叶晴一眼。
他不再停留，立刻抱着受到惊吓的小女儿，快步走上楼。
一边走，一边用后背挡住楼下的视线，用温柔的声音安抚着怀里的孩子。
“姐姐在生气，冰儿别怕，好不好？乖。”
“嗯，”怀里的小女孩，点了点头，稚嫩的声音说道，“姐姐其实最好了。我喜欢妈妈，也喜欢姐姐。”
听到女儿这天真无邪的话，李文笑着，逗了逗她：“怎么？不喜欢爸爸？”
“最最喜欢爸爸！”女孩立刻搂紧了父亲的脖子，大声地宣布。
李文和叶冰儿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客厅里，只剩下叶雅和还跪在地上的叶晴。
武师的威压，不知何时，已经散去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叶雅也转身上了楼，将客厅留给叶晴一个人。
半小时后，楼下，传来了跑车引擎的轰鸣声。
声音由近及远，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叶雅搂着丈夫，皱起了眉。
“又出去了。”
李文柔声安抚道：“哎呀，你也别太逼晴儿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说不定她出去冷静一下，自己就想通了呢。”
“想通？”叶雅笑了笑，“可能吗？就她那个性子，你指望她能想通什么？”
叶雅不再去想那个不省心的大女儿，转而问道：“冰儿睡了吗？”
“嗯，”李文点了点头，声音里充满了宠溺，“刚刚哄睡着了，睡得很香。”
两人默契相视。
……
这是学期的最后一天课，上完今天，就要进入寒假了。
整个校园里，都弥漫着一种即将解放的气氛。
林伊对这一切毫无感觉，只是像往常一样，上完课，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嗯，今天倒是遇到叶晴了。
下课后，走出教室，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叶晴就那么靠在走廊窗边，没有了往日里那群跟班的簇拥，只有她一个人。
她应该是在专门等他。
看到林伊走过来，叶晴站直了身体，什么话都没说，径直上前，伸出手，就像在校门口时一样，又要来拉林伊的手。
林伊自然是没有躲。
他想看看，再次和她接触，能不能触发什么新的任务。
然而，当叶晴握住他手腕的那一刻，脑海中，一片寂静。
系统，没有任何反应。
不能吗？
叶晴见他这次居然没有躲，也是有点意外。
没躲吗？
她心中的烦躁，莫名地消散了一些。
她握紧了林伊的手，拉着他就往前走。
“跟我来。”
“什么事？”林伊任由她拉着，平静地开口问道。
“带你去看病。”
叶晴拉着他，淡淡开口。
“病？”林伊闻言，一头雾水，“我能有什么病？”
“你用的那种补剂，”叶晴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他，眼神里是一种林伊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问题。”
林伊的心头，猛地一跳！
什么情况？叶清雨给我补剂的事，被她知道了？
不可能！那可是用系统扫描过的，完全没问题！
“那种垃圾补剂，虽然能侥幸让你突破，但副作用很大。”叶晴语气带着一丝怜悯。
原来是弄错了。
林伊瞬间就明白了。
她以为自己，是靠着那个不入流的打折补剂，才侥幸突破的吗？
林伊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我没用补剂。”林伊平静开口，陈述着事实。
“嗯？”
叶晴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她看着林伊，仿佛要将他看穿。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