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群山起伏，青翠叠嶂，远处薄雾缭绕，如同一幅静谧的水墨画，静静铺展开来。
她忍不住双手合拢，哈了口气。
“还真有点冷。”江清允环抱着胳膊说道，她吐出的白气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那也好，晚上起码不会热得睡不着。”苏南雪耸耸肩，顺手拍拍背包，“电风扇算是白带了。”
“怎么会？”陈凯笑道，“山里天气说不准，万一晚上闷呢？带着总比没带强，有备无患。”
“现在是下午四点，”夏媛看了眼手表，“流星雨要等到晚上才会出现。”
“那我们先分工合作，把帐篷搭起来。”陈凯开口提议。
“好～”四女异口同声回应，语气里满是期待。
几人迅速行动起来，从各自的背包中拿出地钉、支架、防潮垫，还有那顶超大型帐篷。
为了五人都能住得舒服，她们特地准备了家庭式的大帐篷，内部空间宽敞，甚至能坐着吃饭。
几女配合默契，讨论着帐篷该朝哪边搭、风向如何挡、水壶放哪儿，像是在搭建一个短暂的小家。
陈凯望着她们忙碌的背影，不自觉笑了出来。
他走上前：“别抢活了，这种事还是得靠我来。”
“那你负责立柱和固定绳！”苏南雪指挥。
“是～”陈凯打趣回应。
阳光从云缝中洒下，照在山腰上，也照在他们搭建的小小“营地”上，暖得像是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
陈凯和温以凡并肩走进林中，林间光线斑驳，落叶窸窣作响。
“凯哥，咱找细的还是粗的？”温以凡转头问道。
“细的，粗的都要。”陈凯答得很干脆。
他毕竟干过盗墓的，搭火这些野外基础技能再熟不过。
细柴——点燃快、适合引火，但燃烧得快；粗柴——点燃慢，却耐烧，适合持续保温。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两者搭配：
细柴引火，粗柴续命。
“以凡，你捡细的，我捡粗的，”陈凯侧头提醒了一句，“但别离开我五米之内。”
“好～”温以凡甜甜应着，心里暖暖的，还带点小小的得意。
她轻快地绕在陈凯身边，专挑些干燥的小树枝捡拾；陈凯则朝粗壮一些的倒枝落木走去。
当然，碰见细的他也顺手带上。
一阵子后，两人手里都有了不少战利品。
回去的路上，陈凯扫了眼温以凡怀里的柴——有细有粗，干净整齐。
他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嘴角扬了扬。
温以凡察觉到他目光，嘟了嘟嘴，小声嘀咕一句：“我就拿了一点点而已嘛。”
陈凯轻笑着摇了摇头。
——
五人并肩坐在搭好的折叠椅上，静静望着远方的夕阳。
黄昏洒落，橙金色的光芒将整片天空染透，如梦如幻。云层柔和地翻涌着，像为这场景幕加上最后的帷幔。
他们的背影被阳光拉长，一排剪影静静铺在地上，像一幅永恒的画。
“凯哥……”苏南雪轻声道，“我们还是第一次一起看日落呢。”
她微微侧过头，看着陈凯的侧脸，夕阳下他的轮廓被暖光镀上一层柔影，安静又坚定。
“这是第一次，”陈凯望着远方，没有回头，只轻声回应，“以后还会有无数次。”
“嗯……”苏南雪轻轻应了一声，依旧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些许藏不住的柔情。
咔嚓——
忽然，相机快门声打破了宁静。
陈凯和苏南雪一同回头。
“别动！”夏媛笑着举起相机，“凯哥，苏姐，你们刚才那画面太好看了，我帮你们拍几张留念！”
陈凯看了苏南雪一眼，眼神里带着笑意。
他站起身，朝她伸出手。
“嗯？”他轻笑着，头微微歪了歪。
苏南雪怔了怔，也笑了，缓缓将手放进他掌心。
“来，看镜头！”夏媛喊道。
陈凯与苏南雪一同站定，苏南雪挽着他的手，靠得很近。
咔嚓——
快门再响。
“再来一个。”夏媛笑道。
这次，苏南雪轻轻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三、二、一，茄子～”
笑容与光影一同定格。
接下来，陈凯与每位女孩单独合影，镜头中是不同的风格，不同的笑容，然而都有相同的温度。
最后，是一张五人一起的合照。
背后是渐暗的天，前方是一张不完美却充满温暖的全家福。
——
夜色如墨，山野间悄然降临一片寂静。
大帐篷外，一道道炊烟袅袅升起，随风淡淡散开。
沙——
沙……
苏南雪、江清允她们正围在一口锅旁炒着菜，锅铲与铁锅碰撞发出轻脆的声音。
温以凡则坐在陈凯身旁，歪着头，陪他闲聊。
篝火燃得正旺，火光映在两人脸上，忽明忽暗。
这时，陈凯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夹在指间，刚要点燃，却忽然顿住了动作。
“怎么了，凯哥？”温以凡察觉，轻声问。
陈凯沉默了一下，随手把打火机和香烟收了起来。
“没什么。”他说。
“你怎么不抽啊？”温以凡眨眨眼，第一次见他这样，有些好奇。
“戒了。”陈凯轻描淡写地说。
“戒了？”温以凡有些意外。
陈凯低头看着篝火，眼神晦暗，仿佛藏了很多话没说。
他不只是“陈凯”，还有来自现实那个孤独、沉默、活在边缘的自己。
而那份记忆告诉他，以前的“陈凯”抽烟成瘾，不顾场合，也从不过问四女的感受。
也许，那时候的“他”已经不够爱她们了吧。
他不愿成为那样的人。
这次，他想好好珍惜她们。
“开饭了，开饭了！”夏媛的喊声从帐篷那边传来，带着愉快和热闹。
“来了！”温以凡笑着应了一声，转头看向陈凯，“凯哥，我们去吃饭吧？”
陈凯抬头，看着篝火，最后点点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