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

艾尔一直低头不语,艾蕾虽然一直保持着正坐,却在不停打量着她。

当沉默压得连车外的马蹄声都那么刺耳时,艾蕾终于打破了沉默。

“想知道怎么讨好公爵吗?”

“诶?”艾尔木讷的抬起头,她显然没反应过来艾蕾为什么突然来上这么一句话。

艾蕾给人的感觉像是少言寡语的类型,没想到会这么直接。

相比起在城堡里,离开城堡后的艾蕾似乎没有那么一板一眼,表情也丰富了些许。

或许人家并不是高冷的人,只是艾尔以貌取人,太刻板印象了?

此刻艾蕾的脸上微微浮现了一点笑容:“作为她的贴身管家,我对她的习惯和偏好,会比大多数人了解得多一点。比如她的性格或者该怎么迎合她的喜好。”

“那,请问主……主人她是什么样的人?”艾尔压下羞耻,问出了自己确实关心的问题。

有一说一,在外人面前还用“主人”来称呼谢伊尔,感觉就像是在自爆“我已经被包养了”似的。

这实在是太羞耻了,感觉有些见不得人。

可是这位艾蕾管家也早晚会知道的吧……说不定人家一眼就看出来自己是谢伊尔带回来的宠物了,又何必装呢。

艾尔无奈,艾尔哭唧唧。

好在艾蕾也并没有就“主人”这个话题说什么,她只是很淡淡地问了句:“你今年多大?”

艾尔内心:不要用问句回答问句啊!

艾蕾解释:“我需要知道这个,这会影响我的一些建议。”

吐槽归吐槽,但艾尔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十、十七。”

艾蕾脸上闪过惊愕,没想到艾尔居然比她预想的还要大一点,她还以为艾尔才十四岁。

可能确实长得太娇小了些,才会让她误判。

不过这样挺好的,十七岁了……合法了~

艾蕾微微眯起了眼,一副了解到重要信息的样子看得艾尔一愣一愣的。

“听着。”艾蕾压低声音,“公爵大人有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上周有个女仆因为未经允许碰了她的梳妆台……”

说到这里,艾蕾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那女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艾尔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么虾人的吗?

“那,那我应该……”

艾蕾竖起手指:“记住三点。第一、永远比她早起,不要让她觉得你很懈怠;第二、未经允许不要对她提出任何意见;第三……”

她突然凑近耳语,微微凉爽的吐息扑面而来:“当你们亲密接触时,可以适当假装抗拒但又逃不掉的样子,满足她的征服欲。”

艾蕾给出了她的建议。

“嗯……”艾尔木讷地点了点头。

其实不用假装,当谢伊尔要欺负她的时候,她本能地就会抗拒起来。

所以说,其实自己的抗拒只会起到反效果,让那女人更兴奋了是么?

艾尔:“……”

随着马蹄敲击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愈发清晰,马车的颠簸在进入某个区域后突然小了许多。

她们已经到了王都的“中央区”。

……

马车碾过中央区光洁的石板路,车轮声在宏伟建筑间回荡。

艾尔透过雕花车窗,看见“金剪刀”裁缝铺的金色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到了。”艾蕾率先下车,银发在微风中轻扬。

铺门推开时,铜铃清脆作响。

艾尔立刻被满墙的丝绸晃花了眼——那些布料像彩虹般流淌在展示架上,每一匹都泛着贵族特有的光泽。

“这位小姐需要定制几套常服。”艾蕾向迎来的老裁缝出示烫金印章,“按最高标准。”

老裁缝的眼镜片闪过一道光,安排女助手给艾尔量尺寸。

所谓女助手,实际就是老裁缝的女儿,一位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大姐姐。

大姐姐取出皮尺时,艾尔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冰凉的大理石柱。

“请放松,小姐。”大姐姐的语气温柔,“只是量个尺寸。”

你最好是!你明明都两眼放光了!

冰凉的皮尺贴上肌肤时,艾尔咬住了下唇。

当量到腰际时,大姐姐突然啧了一声:“一尺六的腰围?这得改多少版型……而且胸围也是……”

“有问题?”艾蕾询问道。

“不敢不敢。”一旁的老裁缝笑着解释,“就是这身子骨太娇小,现成的衬裙骨架都用不了……”

艾尔耳尖发烫,有些难为情。

尤其是……自己那扁平的胸部,只有可怜的起伏。

虽然还不至于是飞机场,但也是对A小馒头,毫无女性的资本。

就连病弱的妹妹都比她大。

为此她有些自卑,都十七岁的人了,还这么“小”。

艾尔不禁想到了谢伊尔那boingboing大的雄伟,与自己的一比,那简直巨无霸。

可恶……我垫我也行!

艾尔不禁开始发动自己的幻想力!

现在是垫出来的幻想时间!

不过呢,垫出来的终究是垫出来的,肯定不够自然,不协调。

横看成岭侧成峰的美感,也需要天然的才行。

可恶啊!一定是这样的女人,导致女神在给下一个人塑型时泥巴不够,只能从胸口上克扣。

没错!艾尔就是那个被克扣的受害者。

“请快些……”艾尔呜咽一声,声音细若蚊呐,余光瞥见艾蕾正在记账本上勾画什么。

纸上写着「束腰需特别定制」「衬裙骨架改小两号」。

你要记这个干啥?不对,你哪来的本子?

即便内心感到羞耻,艾尔也不忘在心里吐着槽。

当皮尺圈过脚踝时,艾尔终于忍不住小声抗议:“鞋,鞋子也要量吗?”

“当然。”老裁缝头也不抬,“既然是公爵大人委托的定制,那就连袜扣都得是量体裁制的。”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不短的时间。

离开裁缝铺时,艾尔像只受惊的兔子般钻进马车。

“还挺可爱呆萌的。”

艾蕾打趣的话让艾尔更羞愧,把脸深埋在软榻里。

“下一站去「星辰泪」。”艾蕾轻敲车壁对车夫下令。

马车再次启动时,车厢内只余轱辘轻响。

艾蕾目光落在艾尔绞紧裙摆的手指上:“在紧张?”

“有,有点……”艾尔细若蚊呐,“那些珠宝……万一弄坏了……”

艾蕾嘴角难得地向上牵动了一下:“比起赔钱,我更担心你被反光的宝石晃晕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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