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王宫里原来也有地牢吗？

他本以为至少可以混个房间住住呢，毕竟自己可是找到雷欧斯最快捷的线索，没想到还是被关在了这个牢房里。

不过克莱尔倒没和他们关在一起，她已经被单独带走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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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室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石墙上，摇曳不定。

艾琳的白袍在昏黄光线下泛着陈旧羊皮纸的颜色，而克莱尔的骑士铠甲早就不知道丢在何处了，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亚麻衬衣。

圣女站在长桌后，双手撑在桌面上，她的目光冰冷而锋利，像一把出鞘的剑，直指坐在她面前的克莱尔。

“为什么？”艾琳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克莱尔，你是我最信任的骑士，而你却选择站在叛徒那边？”

克莱尔的双手被手铐束缚着，红发垂落，遮住了她半边脸。

前骑士小姐没有立刻回答，她缓缓抬头，眼眸直视艾琳：“因为您错了。”

“我错了？”艾琳冷笑一声，“教会的职责是净化一切影响王国的事物，感染者必须被清除，否则整个王都会沦陷！”

“那您告诉我，”克莱尔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刃般锋利，“您亲眼见过那些被处决的感染者吗？”

艾琳的眉头皱起：“什么意思？”

“那些被教会判定为'感染者'的人，有多少是真的无可救药？”克莱尔向前一步，镣铐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您知道吗？之前有一个被处决的平民，他只是被荆棘划伤，眼睛泛红是因为高烧，而不是感染！”

艾琳的手指微微收紧：“证据呢？”

“证据？”克莱尔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蔓延的暗红色纹路，“这就是证据！真正的感染者，血液会逐渐异化，皮肤下会浮现血管的纹路。可那些被您下令处决的人，有多少只是被误判？”

“你也被感染了……？”艾琳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克莱尔没有回答艾琳。

“如果您真觉得，只要感染了就非死不可的话，那您就先杀了我吧。”

艾琳的瞳孔微微收缩，但马上压抑了下去，表情依然冷硬：“不要用你的性命来威胁我，克莱尔，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是为了王国的安全。”

“为了王国？”克莱尔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愤怒，“还是为了教会的权威？”

艾琳猛地拍桌，烛火剧烈摇晃：“注意你的言辞，克莱尔！”

克莱尔没有退缩：“您曾经教导我，骑士的剑是为了守护无辜者，而不是成为屠杀的工具。”

她的声音低沉下来：“艾琳，您还记得我们骑士在入队前需要朗读的誓言吗？'剑刃所指，皆为光明'。虽然您不是骑士，但我还是想问，现在的您，剑刃指向的到底是什么？”

艾琳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的目光落在克莱尔的锁骨上，那些暗红色的纹路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

审判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烛火燃烧的细微声响。

艾琳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一下，两下。

终于，她缓缓开口：“……洛德真的能解决这一切？”

克莱尔直视她的眼睛：“他是唯一知道雷欧斯计划的人，也是唯一能阻止这场灾难的人。”

艾琳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窗边，克莱尔看着她，她的背影显得异常孤独。

“我会去见他。”她最终说道，声音低沉而疲惫，“但我只给他一次机会。”

克莱尔微微低头：“是，圣女大人。”

门外的守卫打开困住克莱尔的镣铐，克莱尔揉了揉手腕，转身离开，艾琳依然站在窗边，手指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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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您的眼睛……”雪莉蜷缩在角落，猫耳不安地抖动着。

洛德眨了眨眼，感受到眼球表面不自然的灼热感。

不用想也知道，他的瞳孔现在一定变成了野兽般的竖瞳。

洛德观察了一下地牢周边卫兵的站位。

圣女不知道还在磨蹭着什么，如果她还是这么犹豫不决的话，自己就得想办法逃跑了。

洛德对夏洛特使了个眼色，夏洛特沉默的点了点头做回应。

虽然他们都被手铐束缚住了，但他挣脱不开不代表夏洛特挣脱不了，这种材质的手铐，只要夏洛特费点力气，想要恢复自由还是不难的。

洛德总会给自己留下后手，如果必要，他会安排夏洛特动手。

地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他们的牢门前。

“克莱尔队长，这边请。“守卫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敬畏。

铁门打开，克莱尔独自走了进来，她的红发有些凌乱，但眼神却格外坚定。

她的身后跟着艾琳。

“看起来谈判还算顺利？”洛德笑了笑。

克莱尔回应了一个疲惫的笑。

“开门。”艾琳冷冷的说。

守卫慌忙掏出钥匙，铁栅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昏暗的火把光线下，艾琳走进牢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洛德。

“克莱尔告诉我，你有办法阻止雷欧斯。”艾琳开门见山，“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解释。”

“圣女大人这么快就回心转意啦？”洛德缓慢站起身，镣铐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我可以给你解释，但如果你知道了雷欧斯的藏身处和我们的计划之后，撕票怎么办？”

“我是圣女，你觉得我会做这么肮脏的事情？”艾琳不齿。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圣女小姐。”洛德说。

“砰！”

艾琳狠狠的一拳捶监狱的墙壁上，将那堪称监狱最坚硬的屏障锤得裂开了一条缝。

“很好。”她突然冷笑一声，从腰间解下一个镶嵌着蓝宝石的徽章扔在桌上，“这是我平日里一直贴身佩戴的信物，只要见到了它就相当于见到了我，只要你说的属实，我保证你们可以靠它从今往后不会再受到任何的骚扰。”

洛德将那蓝宝石徽章拿起，放在掌心里看了看。

就算在监狱这种昏暗的环境里，这宝石还是闪闪发光。

洛德将蓝宝石徽章收起，嘴角掠过一丝笑意。

艾琳已经从一开始的杀无赦到平等对谈再到如今愿意给他蓝宝石徽章来换取情报了，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他知道目前雷欧斯才是最主要要解决的问题，但他总得为以后做些保障。

“感谢您的理解，圣女小姐。”洛德鞠躬，“那么，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