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罪魁祸首好像是一无所知的模样，正踮着脚尖，似乎还在犹豫买什么东西好。

“呐……”

只是很忽然的，星织月千夜回过头，身子微微靠近女孩，鼻尖几乎快要触碰到她的。

“染山前辈。”星织月千夜的声音继续下落，低低的，像悄悄话。

染山纱良的眼眸微微睁大。

——太、太近了……

可是，少女还没有来得及害羞。

饱胀的、苦闷的感受就像幽深的潮水一般袭来、挤压着她。染山纱良眼睫垂着，口腔内，尖锐的虎牙下意识地咬着舌尖，想要挣扎出来。

然而，脑海依旧浑浑噩噩。

除了落在耳畔的，星织月千夜甜蜜的声音；视线中，星织月千夜微微颤动着的眼睫、漂亮的不像话的眼眸，以及，星织月千夜突然绽出来的一个笑：

乖巧、无害；烂漫、纯稚，略带孩子气，惹人心动。

『

呐，染山前辈，喜欢我。

请喜欢我喜欢我喜欢我。

只能喜欢我，必须喜欢我，永远喜欢我。

因为我用了幸福的魔法。

所以，忘掉一切，作为魔法的代价，从现在开始，十倍、百倍，全心全意的喜欢我吧。

……

』

一瞬间的，染山纱良脑海里响起了这样的声音。然后，少女的脑海只剩下茫茫然的絮状念头，什么事都想不起来，蓝盈的眼眸也逐渐黯淡着……

紧接着，夏日的风声、远处传来的蝉鸣、和煦温柔的阳光，落在少女身上的花瓣，成为了染山纱良眼中星织月千夜的背景板。

“呐，染山前辈。”

星织月千夜看着少女，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也没有察觉到少女的呼吸忽然急促，只是淡笑着看着染山纱良，暗红色的眼眸微微闪耀，很漂亮。

“沙……”

盛夏的风声大了起来。

少女们的发丝逐渐交织在了一起，一点银白、一点浅粉。

“跟我走吧，学姐。”

星织月千夜的声音，淹没在了风声里。少女的意识也如同坠入深海的阳光，归于了黑暗。

.

“呐……”

废旧的校区，空旷的教室内有少女毫无意义的音节响起。它尾音轻快，虚虚上扬，在安静的空气中带来一阵回响。

“染山前辈好可爱，好可爱！”

染山纱良被星织月千夜带到了她们两人的秘密基地。

染山纱良被星织月千夜强行换了装扮，简单的学院制服换成了雪纺的白裙、小皮鞋，还有蕾丝缎带蝴蝶结和带有金属扣的皮质环带……和项圈很像。

染山纱良还被星织月千夜要求跪在面前。

“好喜欢。”纤细的小腿轻轻晃动，星织月千夜上身向后撑，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染山纱良没有说话。她低着一个小脑袋，蓝盈的眼眸虽然不安的跳动着，却很黯淡。

偶尔，少女的脑海里虽然也会浮现出是不是有人在对自己做什么坏事这个念头，但这个念头却很快就被脑海里的魔法淹没了，变成了一件十分微不足道的小事。

“前辈，抬头。”

说着，星织月千夜恶趣味的勾起脚尖，像逗弄流浪的小猫、小狗一样，将它放在了女孩的下颌，然后，缓缓用力。

就这样，染山纱良被强迫着抬起了头。

就这样，染山纱良藏匿在发丝里的脸庞，愈发清晰——

少女很可爱，尤其是现在。一张雪白的小脸画光有影，精致又漂亮；蓝盈的眼眸虽然黯淡，但依旧大而圆，透着无辜和无害，很容易让人想象到小鹿那样温顺又无害小动物；嘴唇也很软，却并不过分艳丽，而是偏粉，像万年樱。

“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星织月千夜又说，暗红色的眼眸倒影着少女缩小的身影。

染山纱良咬了咬唇。

似乎对星织月千夜的话语感到疑惑和不解。

忘了说，催眠的效果并不好。

染山纱良只知道脑海里有声音说要喜欢星织月千夜，却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喜欢她，同时，还因为蒙蔽了思绪，染山纱良整个人也是呆呆的、空空洞洞。

“前辈，想喝果茶吗？”星织月千夜忽然问。

然而，星织月千夜根本没有给女孩选择的余地，因为下一秒，她打开瓶盖，将微微有些冷的果茶倒在了倒在了的女孩脸上。

染山纱良闭上眼，下意识的想要低下头，忽而微微一顿——

她感到对方已经脱了鞋子，下颌处有暖昧、温热的柔软抵着。

染山纱良僵住，模模糊糊的视线中，她看见了一点足尖。

以及，浅白的——

对方丝袜的颜色。

“染山学姐！不能低头。”星织月千夜嗔怪着，“要好好品尝。”

被要求了、得到了命令。

染山纱良不再低头，只是有些难受的闭上了眼。

很快，满满的一杯果茶已经见底，少女脸上沾满水光，一身纯白的雪裙和及腰的长发也被对方淋了个通透，浑身湿哒哒的滴水。

可尽管如此，染山纱良却和最精致的洋娃娃一样，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刚刚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学姐！！”忽然地，暗红色的眼眸沁出水雾，星织月千夜心里涌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失落。

她原以为这样做会看到前辈不一样的表情——

或许是羞恼的红晕，或许是隐忍的泪光，哪怕是一丝抗拒也好。但她只是安静地承受着，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偶。

.

“染山前辈，笑一笑。”

片刻，星织月千夜再次命令。

“嗯……千歌。”

染山纱良点了点头，如星织月千夜所愿将自己的眉眼弯成了漂亮的小月牙。只是，少女的这个笑虽然很可爱，但十分苍白又毫无实感的笑容，似乎只是为了笑才笑。

一瞬间，星织月千夜看着女孩脸上这个笑有些火大。

“ 抬手。”她命令道。

染山纱良眨了眨眼，虽有些不解，但还是抬起了手。星织月千夜将足尖放在了少女白净的手心。

“染山前辈，我的短袜脏了。”

说着，星织月千夜张了张细白的脚趾，月白、粉莹的指甲在空中闪闪发光。

“黏糊糊的。”她继续说：“学姐给我舔干净吗？”

“好……”

染山纱良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犹豫，就张开嘴唇，露出釉白的齿， 探出粉嫩舌尖，乖巧的、缓慢的，一点又一点舔舐着星织月千夜的短袜。

——同时，即便到了现在，少女脸上的表情还是和洋娃娃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一件没有尊严、违背世俗理念的事情。

星织月千夜有些焦躁的咬住了大拇指的指甲。

她不明白。

明明染山前辈这么听话，她应该开心才对。

可是不对，完全不对……

她一点都不开心。

“前辈……你就不能……稍微反抗一下吗？”星织月千夜的声音渐渐软了下来，带着若有若无的哭腔和几分小小的委屈，就好像……现在被欺负的人是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