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肯定会被剁成臊子……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林诺仔细观察着夏芙雅的呼吸节奏,将身体的感官发挥到极致,时间仿佛在他注意力无比集中的这一刻放的缓慢。
另一只手松开夏芙雅头发的同时,以最快的速度摸向口袋里的灰色粉末,心中暗道:
“夏芙雅,这次……”
“也必须得罪了!”
迷魂蕨浸泡过的木柴燃烧后,留下的草木灰,带有比迷 药更为强烈的晕厥效果,这当然还不足以让有着特殊体质的凤傲天,立马失去所有抵抗能力的昏迷过去。
不过,如果在她已经吸入了很多类似迷 香的气体,并且前些天在护城河外的森林还受过伤,身体并没有恢复完全的情况下呢?
不用顾虑太多,
放手一搏的时刻到了!
林诺甚至是用袖口抹匀了口袋里的草木灰,这样就算床褥被弄脏也在可清理的范围内,还不像是直接捏上一捧草木灰那样,可能令夏芙雅被呛得咳嗽出来以至于将爱蜜蒂娜吵醒。
头脑飞转做到最充分的准备。
抓住夏芙雅即将吸气的刹那。
就是现在!
一抹黑影忽地闪至眼前,那只正被夏芙雅拎起来到她身前的手腕骤然用力。
两根温热的手指在她毫无防备之际朝下,捏住她的下颚。
在她察觉到自己的小嘴被强势捏成“O”字形时,林诺将另一只手的袖口,一把拍在了她的嘴巴上——
“嘭!!”
书桌侧前方,被添了干柴的壁炉中,赤色的火苗依旧在跃动着燃烧。
这间布置奢华的婚房,今夜似乎全然寂静如初,
吱——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似乎操劳满夜的身影缓缓打开了门,采花小贼般神色匆匆的走出了房间。
而房间内。
一个侧身躺着的少女,抬手挠了挠纤细如柳叶般的耳廓,又重新翻身回去,两手是依旧交叠在身前的端庄清冷模样。
只是在房门被关上时,她的肩膀不经意间轻轻的耸动了一下,将半张俏脸埋在某人离开前还重新整理了一遍的被褥中,仿若进入了一个更加安恬的梦境。
……
“不是,凯尔阁下,大清早的你没开玩笑吧…”
“我的名声都已经这么烂了,还有人在外面造我的谣?”
“说我看上了个一天能接待十三位客人的蜥蜴人,还说我中意人家在闺房里私下自娱自乐的小物件?”
睡了一大觉都还没从昨晚操劳整夜的状态回过神的林诺,揉了揉眉心。
按理来讲,让自己的名声变的很糟糕压根不算什么问题,如果让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知道,他俩还会开心的吧。
“是这样的。”
面前有着亚麻色长发,身穿红色肃穆服饰的卫队长凯尔犹豫着道:
“那几个人传的还挺邪乎的,就好像真看到蜥蜴人把小女生家里常备的闺中之物,塞到少爷花心里似的……”
“随便他们传吧……不对!有没有搞错,为什么是她塞我?我特么……”
我特么长得就那么像会被塞的吗?
林诺很快反应过来:“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全说出来吧。”
凯尔斟酌着用词:“回少爷,萨利多尔第六大公爵家族,安格克赛家的秘仪师,帕克斯·安格克赛昨日来访过一次。他请求巡视一遍克莱蔓家族的庄园,找寻应该帮他押送镇压海妖和怨灵的银两,但前些天居然莫名消失不见了的几十个奴隶。”
“他说找遍了整个卢克,如今只剩下克莱蔓家族的城堡和庄园没有巡查。”
第六大公爵家族,安格克赛家族……
这不是爱蜜蒂娜的家族吗?
林诺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然后呢?”
“少爷知道的,库修大人的暗伤复发,已下令不见外人,昨日普莉夫人以少爷将与公主殿下商讨婚约为由,一口回绝了帕克斯老先生。”
“但今天一早,他又来请求巡视了……”
“普莉夫人报病不见,让我来找少爷,夫人说这种事该到少爷来决定的时候了。”
“所以其实就是对方在安格克赛家族有些资历,母亲大人不方便再继续拒绝,让我来代她回绝对吧?”
林诺很快明悟:“但这跟造谣我有什么关系?”
“与帕克斯先生同行的长子,似乎很喜欢爱蜜蒂娜公主,不过公主殿下在安格克赛家族好像从来都是生人勿近的样子,来到这里却对少爷……”
不用说了。
典,太典了!
“帕克斯的长子与少爷年龄相仿……我们身为卫兵,要给帕克斯老先生一些颜面,也不太方便跟别人家的小辈计较这些言语上的冒犯……”
“就只能暂时任由他说了那些诋毁少爷的话,他现在还在护城河外面吹嘘,说让少爷一只手就能打趴少爷什么的……”
啧,
他让我一只手干什么?
因为他另一只手要在下面道馆吗?
“这种场合,得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恶少,来以同样不礼貌的方式回应这些挑衅,才不会伤了贵族之间表面的和气对吧?”
林诺摸了摸下巴:“传我的话,让卫队轰他们滚。”
“是。”
“等等,算了。”
林诺看了看凯尔身前的骑士徽章,估量了一下实力:“你直接骑着狮鹫,下去把那个老壁灯的次子拽到天上打一顿,打完再警告他,下次沙场相见,我凯某定不手下留情!”
凯尔的眼睛眨了两下,接着满脸“还得是您”的敬佩表情,却没想到林诺还有补充:
“警告完再来一个猛回头,就说‘我们又见面了’,然后把他裤子扒了弹两下雀雀再扔护城河里喂鱼。”
“对了少爷!真是…真是太对了,我已经忍他两天了!没人撑腰我不敢打,郁闷得我奶疼!”
得到少爷撑腰的凯尔,摸上腰间佩剑就准备去大干一场,林诺又叫住他:“公主殿下得知安格克赛家族有人过来,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