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大片,听他们说,都是一个人干的?”
手里正拖着一只麻袋的帮派分子转头问向身旁和他一样的同僚。
“这你都信,怎么可能?”
“一个人能料理那么多人,咱们也不用干了,你以为自己在看漫画吗?”
“听说就是你拖着的这小子干的。”
“他?”
男人掂了掂手上的分量。
“那更不可能了,这小子身上总共没有几两肉,那么多人站着不动让他打都能把他累死。”
“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咱们也没关系,管那么多干嘛,兴许是那帮人面子上挂不住所以才特意说的那么离谱。”
打开上锁的门扉,将手里的“货”随意甩了进去,完成运送任务的小弟拍了拍手掌。
“你别说,其实这小子也不算轻,拖这么半天也给我累的够呛。”
“锁好了吗?老大可是特意交待过的。”
“放心吧,双手双脚都特意扎紧了,一般人绝对挣脱不开。”
轻松完成任务的二人拍拍手掌,重新锁上已经有些腐朽的木门,其中一个拍了拍另一个的肩膀,挑眉示意了下走廊尽头那扇还算是崭新的门。
“听说,老大最近又进了很多新‘货’,要不咱们去看看?”
“你疯了?!”
看着贼眉鼠眼的同僚,男人直接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那里面的‘货’你也敢打主意,那都是老大打算调教好送给大人物的,咱们要是敢碰就死定了!”
“按咱们哥俩的消费水平,顶多也就是到大街上淘淘金。”
捂着脑袋的男人没有还手,显然从心里认可了同僚的话。
“唉,也不知道这么混下去什么时候能吃到细糠。”
“那还不简单,等上面的出点什么事故...还不是轮到咱们...这一行意外这么多,说不定明天......”
谈话的声音渐渐从楼梯上远去,可惜没有人能看到,昏暗房间中那个本该安静的麻袋忽然晃动了一下。
十秒钟过后,不安分的麻袋又晃动了一下,似乎确定了没有人在注视着自己,那只麻袋开始在地上疯狂摇摆,不一会儿,一个脑袋便从里面探了出来。
眼睛亮得可怕的结城弦开始打量起自己身处的房间。
破落废弃的几把椅子和锈到不行的几组档案柜随意地堆放到角落,看起来应该是什么废弃的档案室。
三两下给自己“解锁”完毕的他走到房间中央,嫌弃地扇了两下鼻子。
“灰怎么这么大?”
四处搜索了下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结城弦直接一脚踹开腐朽的木门,进入走廊。
走廊尽头是一道崭新的防盗门,侧旁还有不少和刚刚一样的小隔间。
随意“推开”隔壁的门,结城弦发现另一只麻袋正“横尸”在房间中央。
“这是谁?”
结城弦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他上前扒开麻袋,一张意想不到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脸上的迷惑彻底转变为震惊。
麻袋中不醒人事的黄毛没有丝毫反应,结城弦连忙上前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人没逝,不过......
立了功也要被关小黑屋吗?
难不成是因为出门的时候先踏出去的是左脚?
毫不留情地给了黄毛两巴掌把他物理唤醒,结城弦想知道吉村到底为什么要把他也关进来。
被人唤醒意识的黄毛缓缓睁开双眼,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刚刚自己击倒的对象,而且看起来生龙活虎,完全没有受伤的迹象。
“你果然没事。”
没想到意识回归的黄毛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结城弦忽然有些恶寒。
“这么关心我干嘛......别来这套,你恶心不到我的。”
搞不懂结城弦的思绪又跳脱到了哪里,黄毛抬起头来瞥了眼结城弦后又顺势躺了回去。
看着浑身散发出颓废气息的黄毛,结城弦啧啧称奇。
“吉村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在他眼里哪有什么恩人,只有有威胁的人和没威胁的人。”
“有威胁的能除掉就除掉,没威胁的就敲骨吸髓。”
“哟,遭遇‘职场’的重大打击,开始感悟起人生了?”
结城弦听得一乐,抱起双臂看着被束起手脚只能在地上蛄蛹的黄毛。
“吉村怀疑我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他可能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身边的任何人。”
“当然,如果是我坐在他的位置,可能也和他相差无几。”
“啧啧啧,所以你才会被顺手处理掉,就因为‘救驾’完毕之后,没及时把手里的刀扔出去。”
搞清楚黄毛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结城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还待在这儿干嘛?想动手的话就干脆点,怕脏了自己的手就滚远些。”
“和我这么硬气?刚刚面对吉村的时候你怎么不敲他?”
被差别对待,结城弦的目光变得不善起来。
“别他妈装了!你这该死的混蛋!我偷袭的时候就发现手感不对,那一击的力道根本没有落到实处,你一直在演戏!”
“被发现了吗?”
没想到黄毛感觉这么敏锐,结城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讪笑。
“我还没来得及提醒吉村,就被他敲晕了。”
“他以为是自己捡回来一条命,殊不知是被你这混蛋做局了!”
“索要赔偿还不够,你到底想干嘛?!”
黄毛喊出了埋在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疑惑,在当时的情况下,就算结城弦狮子大开口真的索要一千万,他相信吉村也一定会同意下来。
以吉村的性格来说,绝对不会吝啬于这笔买命钱。
但是结城弦想要的东西绝对不是简单的财富,他还有某种更可怕的秘密,甚至连晴空桃都可能是某种幌子,他到底想要......
“喂,我总感觉你好像把我想复杂了......”
结城弦看着自己陷入头脑风暴的黄毛有些无语。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我是真的反应不及,才被你敲晕在地?”
“呸!”
黄毛用实际行动阐述起自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