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另一头的金幼孜先是诧异了几秒,随后讥笑道“就凭你?呵,到时候没给我添麻烦就该偷笑了。”
“我发现你这人啊,果真不吝啬自己的拍马屁功夫,只是这类过于独特的赞美方式,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少点在人前显摆,以免到时候被误会成不学无术误入歧途。”
金幼孜,差点就被绕晕“我那是批评!”
“总之,社联会为我开后门,风纪部为我提供庇护所,宣传部的何学姐我也有点交情,到时候你负责帮我打下手,沙盘游戏位列前茅肯定没问题。”
金幼孜,连续啐了几口“啊?就这点东西?而且还半真半假的味道?至少给我再弄个沙盘游戏熟练工的名号上去吧?现在谁会信你啊?”
“不信我不打紧,信我的能力就行。”
金幼孜,依旧没有半分信任“呃,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话蹦出来,难道你小时候买来的字典是盗版货么,再说,你现在的那些已经不是过度的自信,纯粹就是信口开河不自量力。”
很好,居然自觉偏移了话题核心。
你若是让我秀沙盘游戏上的操作,必然会被看出新人特有的端倪。
但若是借此机会秀其他地方上的肌肉。
那,肯定是完全没问题的。
“社联会示意你,近期暗中观察我的一言一行,还得定时向她们报告这些,若是发现情况不对,就会立马找其他人安排我,对吧。”
一语道破。
话筒另一头,瞬间没有了后续响声。
赶在她即将得出些什么狡辩发言之前。
我,提前一步打断。
“既然我有能力晓得这事,就有手段去反制别人的这举,社联会专程为我开启的后门,可不只是基于关系层面上的,更多的,是她们也想要从我这里获得些什么。”
金幼孜,战战兢兢地提出质疑“你不怕我,把这句话原原本本地说给刘学姐听吗?”
像这种时候。
既不能大大方方的承认,也不能畏畏缩缩的拒绝。
而是反客为主。
“她们若是察觉到你知道了不该晓得的,那么,她们大概率会选择立刻换掉你,而你,却偏偏不能换掉当下的目标,该怎么选择,相信我的小金同学现在姑且还算是有点数的吧?”
我与她之间产生的博弈。
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供选择的选项而言。
哪怕她已经意识到我的这句缪论,只存在百分之一的真实性,却碍于我这边完全是无成本的状态,而她需要付出的博弈成本甚是庞大。
外加。
哪怕转校生在赌局之中斩获胜利,最终的结果也只是让我丢了面子而已。
所以。
转校生才会一度陷入思考的陷阱,依然没能给予我任何有效的答复。
赶在对方即将联想到加大赌注的方式去进行反制。
我,连忙补充一句。
“替我打下手,对你来说很难吗?”
金幼孜,故意回了一句气话“当然难啊!”
“我又没打算让你去做斟茶递水的工作,只是让你在沙盘游戏的赛事中听我指挥罢了,这到底有什么难的?”
金幼孜“别说得那么轻松好吗,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再想想。”
显然。
这是她为了防止被我直接戳破那张无路可走的脸皮,而特意撂下的下台阶话术。
若是这位转校生真有其他的打算,早应该在听见我的提案之时,就立刻做出相应的激烈反抗并报上更加优秀的提案。
嘿呀,真矫情。
就差还没做出努努嘴的表情而已。
只可惜这是语音通话,并不是视频通话。
过了也就一分钟不到。
是时候该打断对方的矫情了。
“那我这边重新给你复述一遍刚才的那句话吧,我,可以给这件事兜个底,而你,切记要给我打下手,就是这点要求而已,无论成与不成,能提前吱一声么。”
金幼孜,语气里全是无奈“也不是不行……。”
衔接在这之后。
这位转校生啊,足足谈吐了将近十分钟的自我催眠。
哦不,是解释。
反正来来去去无非就是那么三句屁话:
战略性合作,不可能吃亏,以及主导权依旧在我。
讲真的。
如果换做是以往的我,差点儿也跟着信了。
…。
直到回到自家门前。
语音通话,才得以结束。
本以为接下来应该就是惯例的打开家门,脱鞋洗手,开吃晚饭什么的。
结果。
门把手,自动扭了几下。
随之而来的就是自家大门缓缓开启,尚未脱掉工服放下胯肩背包的老爸,正用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仍然站在楼道口的我。
估计,是碰巧听到我刚才的那些对话了吧?
反正也没什么值得解释的。
外加聊天的过程之中也没有提及什么敏感字眼,全都是非常朴实无华的单方面碾压转校生的智商。
于是。
我们父子两就这么无声地在玄关处,一前一后地换鞋。
晚饭过后。
是时候该写作业了,顺便和羞涩学姐进行视频通话。
原因不为别的,纯粹就是觉得这种‘捎带’做法应该能省下不少时间,以及,这类隔三岔五才能‘见一面’的做法大概不会被计算为太过亲密。
算了,我也不打算继续欺骗自己。
那就直接坦白一句吧。
‘小际没有明确阻止这事’
嗯对,这才是最大的理由。
不知过了多久。
羞涩学姐重新回拨了过来,而我这边也顺势点击了接受视频通话的按钮。
因为目前时段并不是前往牵着麻鲁瞎悠转的时段,所以,学姐她也待在家中忙碌着作业与复习的问题,只是刚才好巧不巧楼下稍微出了点‘状况’需要去处理。
她所指的楼下,并不是什么左邻右里,而是自家经营的武术馆,名为平阳堂。
她所描述的状况,并不是说经营不善之类的,而是学员之间偶尔就会存在的闹矛盾。
尽管学姐她的确不擅长出面处理任何事。
但是嘛,爷爷不在家的情况下就得轮到她负责站岗了。
哪怕什么话都不用说,只需屹立在龙椅一旁点点头就行,其他的事情全都可以交给掌门亦或者是师兄师姐去解决。
至于她爷爷最近到底去哪儿了?
似乎,是和手底下的几个徒弟去参演功夫片去了。
当然。
巫爷爷这把年纪肯定是办不来大多数的高难度动作,而且,他老人家特意赶往别人片场的这一趟,也并不是为了跑龙套。
而是陪同演艺圈之中某些盛情难却的晚辈,在武术指导这个方面稍微提拨宝贵的意见。
以上,就是羞涩学姐的阐述。
“……你的爷爷还真是相当流弊啊。”
视频通话另一头的巫恋学姐,接连摆手“完全没有的事,比起影坛那些八大武术班底,我们这些小门派都已经属于旁系的级别了,只是偶尔能在周遭城市混个脸熟,喝口淡粥。”
“这是你爷爷从小开始教会你对外人说的公式客套话吧。”
一语道破。
巫恋学姐露出歉疚的表情,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嗯唔。”
家事不方便与外人透露太多,否则自家产业很有可能会遭罪。
所以。
她的爷爷做得很正确,只是学姐的行为习惯实在太容易让人看出端倪了。
一想到这里,我,果断转变话题。
“演艺班子的事情,我最多也只是在电视新闻上见识过,压根就没料到现实生活中竟然离我那么的近。”
学姐没有应声。
只是默默地抬笔解决着作业,时不时抬头看了看屏幕之中的我。
与其他女生闲聊时的情况截然不同。
这并非是我们之间没有话题的意思,单纯就是学姐的性格实在太过羞涩的缘故。
时常得由我牵头才能继续闲聊,而她自身也明显更加钟爱这种调调。
“对了学姐,关于在武术班底里头学功夫的这事,真的,是必须从小开始学习的吗?”
巫恋学姐,略微地回忆了一下“听说是真的。”
“奇怪,身为平阳堂大师姐的你,为什么也是道听途说回来的啊?”
巫恋学姐,相当心虚地回复道“因为…爷爷没提及过。”
又是假话。
看来,与武术相关的话题都是不能提及的啊。
也不知道她爷爷到底让她保守多少秘密才肯罢休。
算了算了,其实我也没有特别在意。
“学姐。”
巫恋学姐,再次抬头看了屏幕之中的我一眼“请说。”
“我想仔细瞅一下你穿居家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