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窗外街边不少人驻足往上瞧他，都是因为李寻香做的招牌。
关照被看得不自在，想把窗户关上又被李寻香阻止。
没办法，被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几天坐下来，关照已经能完全无视，只不过宗门里话传得越来越夸张。
就连这天早晨听课，张十三都跟他提起烟雨亭有个男修卖身要价十万灵石。
听竹苑偏房中，关照吸纳灵气已经熟练，加上磕了点喂猪剩下的便宜丹药，顿觉周天舒畅，已经来到练气一层。
身上虽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五感敏锐了几分，最直观的就是视力变得更清晰了。
可能是他原本有些近视。
关照睁开眼想了想，看来这修仙路阻且长，让他留下来修个百八十年绝对不可能。
只当顺便体验一下，强身健体就够了。
而今日已是第三天，他倒要看看李寻香能找来什么贵人。
关照轻轻关上房门，到院中没见到有人在，于是径直离开了听竹苑。
不曾知，在他身后一金一黑两个小脑袋冒了出来。
“然儿，你说他每天晚上鬼鬼祟祟的是去干嘛了。”
“小桃姐，我哪里知道，但要我说肯定和女人有关，不然为何避着我们。”
“嗯。”
桃天天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关照漫步来到长街，几日下来，常在街上混的弟子已经认识他，纷纷投来视线。
而关照也被看得习惯了，不仅不怕还跟他们点头打起招呼。
来到烟雨亭二楼，店里干活的小师姐走了过来。
“师弟，今天喝点什么茶。”
“就来师姐拿手的。”
“哼哼，就知道你爱喝，我今天还准备了杏花糕给你。”
关照看着小师姐转身去取，心想着自己一点正事没干，倒是混了个脸熟。
天天喝茶吃点心，还能免费听曲，李寻香师姐也是真舍得本钱。
没一会吃喝上齐，关照闲来无事又偷偷看起烟雨亭里那些客人和员工，免得轮到自己不知怎么应付。
看着看着，忽然窗下传来一阵嘈杂，紧跟着就是李寻香在门口的迎客声。
“苏师妹，你回来啦。”
“师姐，听说最近宗门来了个仙人师弟，一晚要价十万灵石，可曾有人买过？”
“当然没有，就等师妹你回来了。”
关照坐在楼上听着，总感觉自己好像被卖了，但等都等了三天，贵人来了总要见一面再说。
他坐在二楼等待，迟迟不见人上来，反倒是烟雨亭内的客人纷纷离去。
终于，一阵轻盈的脚步踏踏而来。
一袭紫纱裙，好似云中藏燕；蔓蔓黑绢发裹着小脸，如见满月映旁雾。
转眼间少女来到桌旁，静静坐下，指抚唇瓣直直瞧着关照，目光柔和似有连波。
“师姐...”
“哎。”
关照刚要开口说点客套话，却被这位小小师姐提指拦下。
那指头一路拉住关照的手腕，将其扶在桌上竟把起脉来。
这倒是把关照看得一头雾水。
这算什么，职业病？总不能花十万灵石就为给他把脉吧。
没等他询问，小小师姐又接着开口。
“你也摸摸我的。”
说罢她便提肘滑下云袖，将没有半点瑕疵的藕白小臂放在桌上。
关照心想前日路人说的没错，有钱人花样就是多。
客人花钱的开了口，他也就有样学样的把手指轻轻搭在少女手腕上，下意识的仔细感受起来。
虽说看不明白个一二三，脉搏跳动还是能感觉到。
只是不知为何少女脉搏奇慢无比，关照几次都怀疑自己搭错了地方。
“师姐，你这脉。”
“别叫我师姐。”
苏裳冥一仰小脸轻轻摇晃，做出两分任性模样。
“我想想，今晚你就叫我...命儿，我唤你父王，出了这烟雨亭便见面不相识，也不准说出去。”
“好。”
“你方才想说什么。”
关照没想到还能玩起角色扮演，深吸口气沉吟几秒后看向她开口。
“命儿，你很虚啊。”
“这哪里的话。”
“是空虚的虚，命儿你是不是终日想要些什么，却每每得不到呢。”
关照哪里会把脉，反正就当做看命的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只要客人满意了就行。
这苏师姐花十万块来和他玩角色扮演，不空虚才怪了。
果不其然，苏裳冥很快入了戏，抽回手便娇嗔起来。
“父王，你说什么呢，命儿怎么可能想那些事，不理你了。”
关照深吸口气才忍住没有出戏，不得不说她也入戏太深了。
那一颦一蹙，扭脸偷瞄，就和真的小公主撒娇没两样。
既然如此，关照咬牙也得演下去才行。
“乖，命儿想要什么直说便是，有什么是父王给不了你的。”
苏裳冥侧目轻轻瞧来，似作犹豫，很快就乖乖贴到了他的肩旁。
“命儿想要的，就是父王。”
“啊？”
苏裳冥绢绢发丝在关照肩头轻轻磨蹭，小嘴里说的话却是让关照一下接不住戏。
合着你这剧本写的还是场动作戏？
倒是给个前情提要啊，这能随便演吗。
关照用力咽了咽口水，心想这十万灵石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没等他说些什么，苏裳冥忽然话锋一转。
“就是想要父王陪我喝一杯。”
一边说着她便又起身斟好两杯酒，将一杯递到关照手里，一杯自己留下。
要不说演戏也看搭谁，大概是看他还放不开，苏裳冥不出戏还能顺势用酒开路。
“这有何难。”
关照故作轻松的笑，却是看着杯中的酒犯难。
“只是明日还有朝中事务要理，不如以茶代酒如何。”
“好啊。”
没成想苏裳冥也不刁难，竟笑着应和下来。
“不过，要父王你亲我一下，命儿才答应。”
“嗯...”
关照心有犹豫，但只要能不喝酒随便在哪亲上一下，倒也不吃亏。
紧跟着他便瞧见苏裳冥低头收着下巴，手指在粉嫩薄唇上连连轻点，其中暗示不言自明。
见他迟迟不动，苏裳冥又言：
“父王，你堂堂一国之君，不会不敢吧。”
话中欠收拾的语气，听得关照心里一股无名火。
不敢？朕一扫六合眼睛都不眨一下，会惧你个小小妲己。
“谁怕谁。”